九 這一天
漸漸地,莫城溪發現這石板位於涼亭前,涼亭坐北朝南,而涼亭位置在一天之中的中午十二點,和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正好是位於太陽和月亮的正下方。但是白天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什麼變化,那麼應該就是晚上月亮出來的時候了,既然沈書闔是在這裏消失,那麼這裏的所有東西,自然不能像常物一樣論,自己還是先回去休息會吧。
午夜十一點四十,莫城溪再次來到醫院後山,他依舊坐在涼亭的石凳上,秒針滴答,滴答,滴答的轉動着,慢慢的終於轉到了十二點。
月亮是如此的皎潔無影,立在涼亭的上空,反射着太陽的光芒,透過大氣層,雲霧,來到地面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這石板慢慢顯出了一些紋路,莫城溪打開手機的照明燈,“果然有問題,”他在石板上低着頭走來走去,看着這些紋路有點類似於五行八卦,但是細看並不像。這些紋路,定點,都不似八卦的走向。莫城溪看着天空,星辰滿布,眾星拱月的在月亮的旁邊,他再看看石板上的坐標點,竟與這夜空中星辰佈局一樣,但是他能得到的信息也就只有這麼多,而且在這站這麼久,也沒見什麼異常,也許還有很多未知的東西。莫城溪用手機拍了幾張照,就離開了,胸前的吊墜隱約又閃了一下光。他摸摸自己的吊墜,感覺也沒什麼異常啊,或許自己眼花了吧。
在上百萬人的城市裏,燈火相映,照亮了整個夜空,本應該能看見星辰的夜晚,卻只能看見一輪圓月掛於夜空。在黑暗的籠罩下,在一所精緻的別墅里,這裏裝潢容納了歐美風範,又有中式特點,中西結合別有一番風味,這設計師獨具匠心,竟將大自然也引進了創作中。
書房裏的那一盞燈光,映在莫城溪的臉上,光明與黑暗的交影,使莫城溪的臉看起來很模糊。他盯着拍下的圖片,一張一張的看,實在是看不出什麼路數。iphone的鈴聲響了起來,顯示的備註是莫宇糟老頭,莫城溪捏捏自己的太陽穴,又來了。“喂,”話音剛落,“兒子,明天回家一趟,你媽說想你了。”
“你那次叫我回去不說我媽想我,結果我每次去都搞花花綠綠的女人給我介紹,煩不煩啊。”
“哎呀,你媽也是關心你嘛,希望你早點結婚,在有生之年抱個孫子嘛。”
這個老頭真的受不了,房間裏充滿莫城溪嘆息的聲音,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我堂堂帝莫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居然還要忍受這種被催婚的梗,真是世風日下。
“我看是你想抱個孫子還差不多,弄也不弄些漂亮的女的,竟弄些只會搔首弄姿的。”
莫宇一臉憋屈,“啥搔首弄姿啊,我覺得挺好的啊,很合適啊。”
“合適你自己吧,你個糟老頭,留着你自己享用吧,我受不起。”啪的一聲,莫城溪掛掉電話,一想到這種老爹,滿肚子都是氣,“我怎麼會有這樣的爹啊,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想想就心累,深深嘆了口氣后,選擇了去睡覺,再怎麼琢磨,想不通就是想不通,不如明天在想,今天真是太晚了。
這邊的莫城溪深陷無奈,無語,無法之中,那邊的沈書闔可是睡了個管飽,起來的時候擦了下哈喇子,完全不知道王府因為她亂成了什麼樣子,她睡眼朦朧的叫了聲:“來人。”一會就進來了個小廝,“少爺有何吩咐。”
“給我弄點吃的來,爺我餓了”
“好嘞,爺稍等。”
窗外鬧哄哄的一片,沈書闔推開窗,看着舞台上的那位西域女子,身條纖細,皮膚珠白,雖不是傾國,但傾城綽綽有餘。“這種女人流落這種地方,真可惜。”
吃了頓飽飽的飯菜,沈書闔便想離去,誰知道剛跨出房門就聽見骰盅的聲音,喊開大,開小的,熱鬧得很。那跟着她的小廝看她的神情,想必她也是愛賭之人,不如就勸她去賭一把,反正輸贏都是莊家的。
“少爺喜歡就去玩一把吧。”
“算了吧,我的賭運不是很好,”沈書闔搖搖頭。
“小賭怡情,一把而已,花不了幾個錢。”
說的也是,反正這錢也不是我的,“那就玩一把。”
小廝看她聽進了自己的話,內心興奮的帶着她進了另一個包房裏,押起了大小。可他怎會知道沈書闔在想什麼,賭局這種東西,講的運氣,但那是在公平的條件下,若是人為的操作下,那估計就是十賭九輸了,唯一一個贏了的應該就是賭神了。看這種地方,說公平,那就是扯淡了。
沈書闔抓住這種心理,先是假裝少拿點錢出來,糾結押大還是押小,那莊家瞄了她幾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不管她押什麼,他都不在意。只有沈書闔身旁那群全押大的人,起鬨的說著,“押大,押大。”最後沈書闔押了個小,周邊的人一群人嘆氣着,“一定開大啊,押什麼小啊。”但就在莊家打開骰盅時,“一二三,小,”旁人跌破了眼鏡,“怎麼是小呢。”
這些賭入了魔的人,哪裏懂得沈書闔的心思。押一付十,這可讓沈書闔小賺了一筆,周圍投來羨慕的眼光。
“來了來了,押大押小,”沈書闔等旁人都押了大后,看看他們,“這次肯定是大。”她還是慢慢將剛剛贏來的銀兩加本金慢慢的推到了小字處。
“怎麼又押小,這次她肯定要賠了。”
那位莊家小哥嘴角上揚,打開骰盅,“一二二,小。”沈書闔竊喜,跟老娘比心理戰,你還嫩了點。她高興的將贏來銀兩劃到自己的面前,做出還要再賭一把的樣子,可下一秒,“哎喲,哎喲。”
旁人問到,“怎麼了這是?”
“我肚子疼,要上廁所,我先去蹲廁所了。”沈書闔假裝着急跑的忘了銀兩,又跑回來對着周圍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番,把錢都裝進了自己弄的小布袋裏,這裏可是她全部的家當,不過雞蛋怎麼能都放一個籃子裏呢。
她假意尷尬的對着茅房跑去,莊家也沒看出來她有什麼不對,就只是跟旁邊的一位跑腿的小廝悄聲說:“去盯着他。”
小廝跟着她一路來到茅房,先是假裝問了問茅房在哪,然後就真進了茅房。心想,這裏的人也太小氣了吧,贏了兩把就開始讓人看着了,真是,得想個辦法跑。
茅房是男女各一個緊挨着,房頂是用穀草鋪成,兩個茅房之間挨近房頂的地方都是空的,沒有任何隔閡。那小廝那會真站在茅房旁看着,這麼臭的地方。自然會離得有些距離,他東張西望,小心的看着進去的那個人。可惜沈書闔站在馬桶上,趁小廝不注意,就翻到了茅房背後,這背後便是圍牆。兩面牆,這對沈書闔這個從小上跳下竄的人來說,是個好設計。兩手撐在牆上,一手茅房的木牆,一手石頭砌的圍牆,腳底跟着搭拉上來,沈書闔慢慢的翻到圍牆上跳了下去,等到那個小廝發現的時候,那還有人影,急着去找人搜查。
“這些人真是蠢,老娘我有這麼好欺負嗎?哼,”沈書闔帶着贏的錢,一路高歌,歡快的離去。
原來剛剛賭的時候她拿了十兩出來押,這一賠十,十賠百,才兩把就贏走了人家一千兩銀子,正準備讓她輸回來呢,就裝肚子疼,擱誰誰不得盯着。更可惡的是,這傢伙用的包也太大了,一般人誰帶這麼大的錢袋子。
這包就是也就是我們背書那般大小的雙肩背包,沈書闔本來是想拿來多裝點吃的,結果用成了裝錢,真是巧用。
王府里,方玉衡大發雷霆,“王妃去哪了?”
“王爺贖罪,是屬下辦事不力。”
小方鷲看着這一直跟着自己的護衛,跪在地上心裏一陣可憐,“父王,你不要怪罪他們,鷲兒也有錯。”
看在自己兒子的面子上,方玉衡冷靜了一下,憋着氣問到,“王妃失蹤前在哪裏?”
“父王,在小師叔的書齋里,要不是鷲兒跑去看小師叔,也不會讓她跑了。”
“鷲兒,不關你的事,”方玉衡對護衛揮一揮衣袖,“你們起來吧。”書齋,想起自己和明絕奕打鬥那天,沈書闔的眼神里全是崇拜,如今在書齋失蹤,看來後天的靈力測試,她肯定會自己回來。
這女人對力量的渴望看得出來很深,竟然在自己的眼皮下跑了,跑得了一次可跑不了第二次,方玉衡嘴角上揚。
“王爺,屬下這就去尋找王妃,”幾個護衛對方玉衡作揖道。
一道符文傳來,方玉衡張開雙手,看了看上面的信息,心想,她竟在自己開的玫瑰閣贏走了自己一千兩,暗笑,“不用了,派人去測靈台盯着,她一定會在哪裏出現的。”
沈書闔完全不知道方玉衡已經在測靈台部下了天羅地網,就等她入局了,而她還沉浸在自己的聰明才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