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難得清閑
連續三日，上官煜都在軍營之中，並不曾回過將軍府。
白靈和寧馨公主兩人，每日不是在家裏胡吃海喝，便是去逛街，難得的逍遙幾日。
確切的說，是白靈陪着寧馨公主放縱幾日，讓她過過兩世為人，都想過的生活。
“白靈，謝謝你。”寧馨公主玩樂幾日後，與白靈躺在屋頂上看星光。
這個季節的北地很冷，但寧馨公主卻非要鬧着去屋頂飲酒賞月。
這樣的事，不管是公主還是王妃的身份，都由不得她去做。
如今的寧馨公主只是客人，沒人知曉她的身份。
而這裏是邊城的將軍府，白靈也不需要刻意去維持漢王妃的形象，陪着她胡鬧一回也無妨。
“這麼客氣，可不像是你的性格。”白靈回了一句，攏了攏披風。
隨着家裏的條件轉好后，白靈已經很久沒這麼吹過冷風了，有些不適應。
寧馨公主並非是第一次道謝，但語氣從來都是輕快的，更像是禮貌上的道謝，而非帶着情感的。
“若是沒有遇到你，或許有些事，我要藏在心裏一輩子，永遠也不會開心。可你我是老鄉，沒道理你活的風生水起，我還在那裏自憐自艾的，豈不是丟了老鄉的臉？”
寧馨公主嘟着嘴，表情十分靈動可愛。
“我想好了，明日就啟程回九王府去。那麼多的嫁妝，我得讓它們錢生錢才行。太子哥哥要治國，需要大量的銀子來支撐。那個大叔，也是極為愛財，卻不懂得做買賣，要是我也像你這樣能幹，一定能夠收買他的心。”
寧馨公主十分自信的道。
白靈不忍心打擊她，便沒有接話。
一個男人，可以用銀子來收買的話，那絕對沒有真心可言。
不過九皇叔或許是個例外，至少白靈覺得這兩人有戲，就讓他們自己去發展吧。
說不定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就能有好消息了。
“不過我也沒做過生意，也不知道有沒有繼承爸爸媽媽的天賦。反正那個時候為了討他們的歡心，我也是學過一些金融類的課程，試着去做做，也許就能成吧。”寧馨公主擰眉，自言自語道。
“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開口。我手下的管事，做買賣的手腕還成，你可以結合這個時代的一些東西，再運用你所學的那些理論知識，說不定就能開創另一個世界。”
白靈舉起酒杯，笑道：“預祝你能開展一條屬於自己的商路，不管在任何年代，兜里有錢心裏不慌。管他是什麼身份，銀子多了，腰板總歸更直一些。何況，咱們的身份，本來就是有便利的。”
“你就不怕我搶了你的市場？”寧馨公主古靈精怪的笑問。
“有本事就搶好了，咱們良性競爭，才能將生意做的更好。這世上的人那麼多，行業也多，總不能一個人全部都壟斷了。就當是給自己多條退路，指不定哪一天，誰就求到誰了呢。”白靈半真半假的道。
求人，或許會有那麼一天。
但是白靈輕易不會求人，因為人情太難還。
“好，那咱們就良性競爭，該合作的時候也可以合作。”寧馨公主也舉杯，與白靈輕碰了一下，笑道：“可是說好了，你要安排人借我用一下，要不然我一點實踐經驗沒有，只怕嫁妝都不夠賠的。”
“一言為定。”白靈爽快的道。
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可因為是來自同一個地方，自然有很多話可以聊，更因為有着相似的經歷，所以惺惺相惜。
儘管誰也沒說同情對方的話，可她們何嘗不是通過自己去看到對方心裏的悲傷？
友情，很多時候因為年齡和身份，會有代溝。
可是共鳴，會讓友誼猛然進近。
在送走寧馨公主之後，白靈便收到哈林傳來的信件。
不過是兩個月的功夫，哈林竟然帶領族人，搶回了大半的地盤。
因為王庭如今的富有，糧食又充足，除了那些叛變的手足之外，族人們是都願意回歸的。
其實各部落之間的戰爭，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肥沃的領土，為了能夠養出肥碩的牛羊，讓大家吃飽肚子。
而王庭能夠提供這些，至少在短時間內能夠保證他們不會餓着肚子，族人又怎麼會有反叛之心？
這封信，已經是半個月之前發出的。
哈林還在心中寫明了他接下來的計劃，簡單的交代了想要統一草原的野心。
白靈看過後，不禁有些憂心。
雖然白靈給留下的糧食和牛羊，都是上等的品質，數量也夠多。
可是王庭畢竟經歷了一場大戰，這個時候再去征服別的部落，未免損傷太大。
“何時這般惆悵？”上官煜回來，並未讓人稟報，他捨不得讓白靈去外面迎接。
“哈林的信。”將信遞給上官煜，白靈輕嘆道：“這孩子，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我擔心他貪多嚼不爛。”
“凡事有利有弊，如今的王庭，深得民眾的心。這個時候去攻打其他部落，子民們必定是全力支持，且有足夠的底氣，也能給哈林立威。就算是失敗了，他們也退可守。”
上官煜說完益處，又分析道：“不過一旦失敗，以王庭之前那場大戰的傷亡，再加上持續內戰的消耗，兩三年內是不可能再征戰四方，甚至還會成為別的部落攻打的對象。”
草原部落，永遠都是強者為王。
弱肉強食的情況下，攻擊有利弊，但不主動出擊，便永遠也做不了翱翔的雄鷹。
“那，我們可要幫他？”白靈詢問。
畢竟落尚部落，是他們想要扶持的部落。
落尚部落越強大，北地就越安全。
至少在未來的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中，落尚部落的強弱，會影響北地的安寧。
“暫時不用安排，除非是他求救。”上官煜將信件擱在一旁，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而是握着白靈的手道：“短時間內，我暫時無法陪你回去小住，也鮮少有時間回來陪你。你若是想念爹娘他們，可以先回去看望二老，我盡量趕回來。”
“還是等你一起吧，我怕你一個人會太累。”白靈不再詢問落尚部落的事，上官煜擱置在一旁，必然是有他的打算。
“傻瓜，你留下來的東西足夠用。況且這裏是我的地盤，那次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上官煜指的是他中毒的事。
白靈抿唇，依舊不放心。
可紫霄城這邊的生意，下面的人就能全權處理，軍營也沒什麼事是白靈能幫忙的，她留下來就只能宅在府中。
逛街這種體力活，偶爾體驗一下尚可，白靈可沒興趣天天去購物。
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缺，銀子多也不是這麼花的。
至於舉辦宴會什麼的，白靈只想呵呵了。
作為北地的女主人，白靈不管是舉辦宴會，還是參加宴會，絕對是唯一的主角，只有被奉承的份兒，根本無法正常的建立感情。
而漢王府，也不需要用后宅的手段，來籠絡人心。
畢竟歷代漢王妃，都是長期住在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