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蟲族的突襲
嗒嗒的雨聲拍打着雲笑天蔚藍的戰甲,發出清脆的響聲。
巨大的衝擊力之下,倒在地上的雲笑天,咳出一口血水,強忍着咽進喉嚨里。
海山倒在不遠處,昏死了過去。
滂沱大雨中,海忍冬揮舞着長戟,向著身周的蟲族戰士殺去。
城衛軍大多只是新兵,混亂的戰場上,有些人直接逃跑了。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看着滿地殘肢,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面對張着血盆大口渾身堅不可摧揮動着鋒利大鍔的蟲族戰士。
剩下不多的人,也只是艱難的強忍着心中的恐懼,用原能槍遠程的瞄準蟲族一些脆弱的關節,各色原能彈不斷地往眼前的蟲族傾灑,但是效果並不明顯,海忍冬頂在眾人前面,狙擊着想要突進的醜陋猙獰的各色蟲族。
雲笑天取出佩在腰間的原能槍,拖着受傷的軀體加入射擊的人群。
經歷過初螺號上羅族戰士的襲擊,雲笑天仍然低估了蟲族的兇殘和強大,敵人的強大遠遠的超出了雲笑天的想像,相比之下,人族彷彿孱弱的羔羊,如何面對如此兇殘的野獸。
望着站在眾人身前,面不改色的海忍冬,雲笑天和眾人一樣生起深深的敬意,一人壓得所有的蟲族無法近前。
一菊不息中尉的屍體,躺倒在蟲族的陣地之中,任由着蟲族長足踐踏着,堅硬的戰甲支離破碎。
突然遭遇蟲族襲擊的小隊,陷入了巨大的混亂,一菊不息獨自迎戰,其中最強大的蟲族統領,堪堪重傷到蟲族統領,就被圍起來的蟲族亂刀砍死。
求救信號已經發了出去,但即使是最近的其他的小隊也需要不少的時間才能趕到,在此之前雲笑天等人只能自己想辦法。
整個隊伍已經不足三十人,但是對面的蟲族還有七八頭,其中還有一隻看起來實力強大的蟲族統領。
戰士階的原能者,能對蟲族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只有戰將才能面對面的和蟲族士兵交鋒。但整個隊伍加上海忍冬只剩下三名的戰將,海忍冬,狄一武,以及另一名城衛軍的軍官。
“星火破甲弩在哪裏?”僅剩的那名軍官大聲吼道。
這時一名軍士大聲報告道:“報告長官在我這裏!”
這軍官明顯是個暴脾氣,奪過背在他身後的黝黑長弩,隨腳踹了一腳:“他娘的,狗娘養的,居然就這樣背在身上,平時軍中的訓練是幹什麼吃的,就這樣的水平和素質,居然還讓給你背負這麼重要的武器。”
那名士兵顯然是被突如其來的襲擊給嚇懵了,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所在,只顧着掏出手中的原能槍射擊。
手拿長弩的軍官。看來是個狙擊射擊的好手,一隻只的弩箭射向前方的蟲族,慢慢的扭轉了戰局,已經有好幾隻的蟲族士兵被弩箭射中,受傷不輕。
領頭的蟲族統領顯然並不甘心,嘶叫一聲,迎着猛烈的火力,身上插着數只的弩箭,向著海忍冬衝去,顯然要做最後的嘗試和衝擊。
火紅的戰甲,血色長戟,海忍冬盯着身形龐大的蟲族統領,心中沒有半點波瀾,有的只是對殺戮的渴望,沒有人比她更渴望對蟲族進行殺戮。
雨水和各色原能彈不斷地打在,青灰色的蟲族統領身上厚重堅硬的甲殼之上,缺留不下一絲一毫的痕迹,反而打磨的更加光滑照人。
海忍冬手中的長戟和蟲族統領利刃般的前肢相交,摩擦出一陣陣的火花,從長戟上傳來的龐然大力,把海忍冬甩開,震得海忍冬快要把手中的長戟脫手而出。
從空中倒退回來的海忍冬,踩着一名站在前面的士兵身上,借力而出,重新迎向已經是傷橫累累的蟲族統領。
海忍冬被蟲族統領糾纏着,見機的其他蟲族士兵也紛紛向著雲笑天所在陣地衝擊,這時還有誰能夠站出來守護呢?
站在陣地中的士兵,絕望地望着兇殘的蟲族戰士衝來,只能拚命地射擊,但是收效甚微,對於這些皮糙肉厚的傢伙,原能槍所能帶來的衝擊力太小了,大部分的攻擊只能打破一點點的小口子,根本打不穿蟲族堅硬的甲殼。
但就在此時,狄一武從人群中躍出,提着手中的長劍迎向不遠處的蟲族。
海忍冬和蟲族統領打的難分難解,但明顯海忍冬略佔上風,戰鬥持續的越久,蟲族統領身上的傷口流出的綠色血液也就越多,腐蝕着濕漉漉的地面,散發出陣陣刺鼻的白氣。
此時雙方的戰爭,就看是蟲族統領先撐不下來,還是另一旁的陣地,能否拖住其他的蟲族士兵。
沖入蟲族包圍的狄一武岌岌可危,身上的甲胄已經破損了好幾處,憑藉著出色的反應,勉強的支撐着。
軍官手中的弩箭持續的給蟲族殺傷力,已經擊斃了兩三頭的蟲族士兵。
但仍然剩下三四隻的蟲族圍攻着狄一武,這時狄一武已經入一灘死肉般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軍官把手中長弩交給身邊一個士兵,拿起身邊的黑色大斧,現在只有他可以上前與蟲族廝殺了。
就在軍官和身周的蟲族糾纏時,從陣地的對面,在滿是碎屍,隊伍遭受突襲時地方,一隻只的黑色弩箭飛來,使得各方大驚,圍着軍官的蟲族大聲的嘶叫怒吼。
歐陽半夏,把隊伍中僅剩的,另一隻星火破甲弩架在一具蟲族屍體上,一隻手擺弄着破甲弩,十分的不便。
至於另一隻手,在剛剛的突襲中,在把受傷昏迷的海山拋出混亂的戰團時,已經被蟲族士兵鋒利的大鍔切斷。
發現蟲族離開的歐陽半夏,周圍沒有危險,從裝死的狀態爬下起身,此時強忍着無法想像的劇痛,拖着勉強包紮好的左臂,從另一名背負着破甲弩的士兵身取出星火破甲弩,架在一具蟲族的屍體身上。
雨下的越來越大,無情的沖刷一切,生死之間,每個人做了不同的抉擇,激烈的廝殺,把周圍所有的生靈驅趕的遠遠地。
血腥的氣息瀰漫在整個血柳丘,在血柳丘的各處,到處都是廝殺着人族戰士和蟲族士兵,看起來雲笑天所在隊伍的遭遇並不是偶然。
這是蟲族蓄意的有計劃的襲擊。
天空中不時有大型的軍用戰艦穿梭,向著同一個的方向趕去,並不理會在叢林中廝殺的慘烈無比的各處戰場。
雲笑天望着遠去的戰艦,遠處失去手臂的歐陽半夏,以及到處都是的斷肢殘軀,心中既是憤懣,更是深感無力。
自己實在是太弱小了,毫不起眼,蟲族士兵即使站着不動,自己也許也根本傷不了它們分毫。
歐陽半夏把長弩固定在一隻蟲族屍體身上,瞄準着圍着手拿大斧的軍官的蟲族士兵,並不敢隨意發出手中的弩箭,害怕誤傷那名軍官。
如珠般大的汗水,打濕了所有的頭髮,在額頭上不斷地劃過無比嚴肅的面龐。
手中的長戟已經紅得發燙,熾熱的原能不斷地在長戟的戟身上快速的來迴流淌,只聽見一聲嬌喝,海忍冬躍起空中,激烈的戰鬥使得她嬌美的容顏變得冷酷略顯猙獰,海忍冬渾身散發出淡淡的紅色光芒,手中的長戟更是紅得發亮。
海忍冬催動了身體裏所能催動的所有力量,手持長戟直直的刺向已經傷橫累累的蟲族統領。
長戟的槍尖處漸漸化出一隻火紅色血焰小鳥,向著蟲族統領的面門沖了進去,刺破了它所有的防護,燃燒着所經過的一切,把蟲族統領釘死在地面上。
長戟卡在了蟲族統領的身上,海忍冬奪過雲笑天腰間的七星佩劍,並沒有詢問雲笑天的打算,加入了不遠處被蟲族圍攻已經岌岌可危的持斧軍官的戰鬥之中。
失去了統領的蟲族,沒有了繼續戰鬥的意志,僅剩下的三頭蟲族士兵看見提劍而來的海忍冬,立馬四散逃離。
心中一陣惡狠的海忍冬,沒有給它們太多的機會,在軍官的幫助之下,輕而易舉把它們留了下來。
歐陽半夏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昏死了過去。
剩下的所有人,終於松下了一口氣,看着周圍一片狼藉的屍體,終於有人忍受不了,大聲的哭了起來,一邊不斷地乾嘔着。
海忍冬沒有管海山,走到歐陽半夏身邊,細心地給他重新整理傷口,看見他的斷臂,一如既往地淡定。
扶着海山探着他的呼吸的雲笑天,知道海忍冬顫抖的軀幹,告訴他海忍冬此時即使是強忍着淚水,不可避免的,此時雙眼也應該是濕潤的,畢竟自己眼中的淚水,已經不能的自已的流了下來。
好運的是海山只是昏迷了,應該性命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