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重開
嘉慶八年春,宋昌海踏上了尋那妖道士之路,皇帝強撐着身子,卻是一日日的衰敗,名醫日日守着,只不敢等宋昌海回來時見到的是兆桓的屍體。嘉慶八年冬,宋昌海終於傳來了消息,兆桓抱着夏夏一聲聲的說著“你父后要回來了,你爹爹要回來了”可最後總是自己哭的淚流滿面。
嘉慶九年春,皇帝終於等回了宋昌海,而那妖道看了兆桓一眼后,只說將那種子交出與他,兆桓看着他將種子種進院子中,撒了他壺中不知是甚的液體,然後便飄飄然離去了,末了只說
“我已盡了我的部分,至於能不能結果,就看天意吧!瞧你那模樣,也不知能否撐到那日,早知今日,當初又何必如此!”
無人敢追究妖道的口出狂言以下犯上,讓他攜了珍寶藝品出宮而去,至於日後他又擄了宋昌海,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嘉慶九年夏,那顆種下的種子已然長成一副挺拔模樣,盎盎然一片生機,大片的合歡花引得宮人們都逆了宮規,偷偷的去看上一眼,回去再談起總是說那合歡啊,美的不可一物,掏空了詞也是想不出這讚美之語。
這花期施施然開到了初秋,可卻最終未能結下一顆果子,花謝的那日兆桓是在合歡樹下被宋昌海抬走的,身旁落了七八和酒壺,早已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卻還死死的包着合歡樹噎語,“你為何不不來我的夢裏,我夜夜都盼着你能來見我一面,你是不是在怪我,對,你定是在怪我”低着頭瞧不清模樣,那啜泣之聲卻是如此分明。
夏去秋來,秋去冬至,兆桓每日總要在合歡樹前駐足良久,細細的觸摸着樹榦枝丫的紋路,那裏頭的深情明眼的都瞧得出,可合歡依舊在那兒立着,始終未能給出一個回應。
那日午後,兆桓覺得乏的很,躺在榻上卻不知怎的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似是聽到夏夏與哪個小宮人的聲響,想起身卻覺得頭重的很,可又擔心這個點應該在睡午覺的夏夏,只得捂着頭起身出了殿,殿外的樹下夏夏不知和誰在說話,那人背對着自己彎腰和夏夏說著什麼,兆桓卻是怎麼努力都看不清,越是揉眼卻是越加迷糊,心中越加焦急,心頭猛地一驚,乍一睜眼才發覺不過是做了一個夢。
兆桓自嘲的搖了搖頭,悠悠的走出殿門,甫一抬頭,合歡樹下竟真真兒是夏夏,而那人,那人。。。兆桓事後回憶這時候都像是做了一場未醒的夢,懷中的人被他緊緊的摟着,對方開始是錯愕的,等反應過來就開始掙扎“你誰啊,快放開你,你松。。。”這懷中人還沒說完開字,摟着的那人卻失了力,軟軟的癱在了地上。
那日兆桓即使昏迷着也事死死的拽着小妖的衣袖,而小妖最不記得這人是誰,可獃獃的看了許久,竟也覺得幾分熟悉,不知不覺的也躺在了他的身邊,而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自己心愛之人的睡顏,沒有什麼比這一刻更為讓人心動與心安了,兆桓輕巧的將人攏進懷中,今生來世,他再也不會負他,也定將愛他生生世世,若有違,就讓他世世遭這相思之苦吧!輕輕的一吻落在眉間,小妖啊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