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脫罪

第2章 脫罪

?盜天梯這門秘術雖然強大,但是趙鏑的神魂施展出來卻遭受到了極大的反噬,對他的神魂來說是極大的負擔,要不是有古鼎護持,他的神魂意念恐怕就要直接被金書給鎮殺掉了。

說來也怪,雖然趙鏑的意念從鼎內脫身之時已經虛弱不堪,但是一出古鼎便直接撐爆了寄身之人的意念,似乎寄身的“趙鏑”靈魂不堪一擊,被擊潰的“趙鏑”靈魂反而直接融合進了他的意念之中成為了他的神魂養料一樣,同時在成功融合了“趙鏑”靈魂之後,金書似乎也認可了趙鏑沒有再對他進行追殺。

趙鏑靈魂融合之後也有了一絲明悟,似乎這才是真正的盜天梯秘術的真諦,尋找那一縷生機,真正指的就是自己和“趙鏑”兩人靈魂的融合,成為了同一個人,這樣才能夠獲得金書的認可。

不過靈魂融合的過程也並不輕鬆,趙鏑在行刑台上突然倒地並不是假的,而是靈魂被擊潰,然後進行靈魂融合時承受着極大的痛苦,所以才會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不過靈魂融合之後為了逃脫斷頭之厄,他不敢有任何停留直接藉機滾落行刑台強忍着欲裂的頭痛落荒而逃,並且就近找了一個避難所。

不過雖然暫時逃脫了斷頭之厄,但是這並不安全,別以為逃跑成功了就萬事大吉,逃不出州城,離不開這顆星球,趙鏑依然難逃一死,即便逃出了州城,外面儘是凶獸,以趙鏑目前這副小身板恐怕活不過一天,更關鍵的是趙鏑估計自己也逃不出州城,因為州城之內有大陣守護,身處大陣之中他根本無所遁形。

逃跑基本上是沒有希望,趙鏑唯一能夠爭取的就只有脫罪一途,所以他沒有打算靠潛逃來活命。

刑台上之所以逃跑,是因為他根本沒有時間來爭取脫罪的機會,如果被劊子手一刀砍了腦袋,他就算有辦法脫罪也沒用,所以只有先逃過那一刀之厄,然後才能夠想辦法脫罪。

趙鏑躲在柴房內細細思量了一陣,將自己的計劃在心中推演了幾遍,覺得應該問題不大,然後才悄然起身,出了柴房摸進了這戶人家的廚房,隨便找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又繼續窩進柴房之中。

這幾天自從被抓來頂罪之後,自己的寄身便不抱生還的希望,所以基本上沒有吃什麼東西,要不是趙鏑拼了命估計逃都很難逃出來,這也是趙鏑直接就躲進府衙邊上這戶人家的原因,實在是沒力氣折騰了。

也許是燈下黑的原因,這戶人家雖然也被甲士進來搜查過,但是搜查得並不仔細,讓趙鏑一直在這裏躲到了天黑。

天色黑了下來之後,趙鏑立即從柴房中出來,又從一個房間翻出一身衣衫換上,然後悄悄翻牆離開,藉著夜色來到府衙正門,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往裏闖。

趙鏑衣衫光鮮的,門外站崗的甲士根本沒有看出問題,就這樣輕輕鬆鬆地進了府衙之內,來到府衙辦公場所轉了一圈,裏面冷冷清清的,辦差的人基本上都下衙了,只有三兩個房間內亮着燈光。

趙鏑轉了一圈之後,直接尋了個房間推門而入,房內辦公人員抬頭看向他,趙鏑臉上帶着焦急之色快速道:“不好了,剛得到消息水泊星盜匪打算襲擊我們瓊星,快帶我去見刺史大人,我需要當面向刺史大人稟報!”

對方見趙鏑臉上焦急之色,根本沒有去辨別真偽,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嗖的一下直接蹦了起來,三兩步衝到趙鏑面前,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怎麼可能?水泊星盜匪瘋了吧!我們這裏可是有星陣存在的主星,他們憑什麼進攻?難道他們擁有星耀墨艦或是破陣圖?”

趙鏑才管不了那麼多,本來就是在騙對方,那會去回答對方的問題,直接搖頭道:“不清楚,我就是個傳信的,快帶我去見刺史大人。”

對方也是被趙鏑的話給弄懵了,真的就快步拉着趙鏑王府衙後面奔去。

其實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轉個彎就能夠想到這事有詐,畢竟如果真有這麼緊急的消息傳來,外面的甲士恐怕第一時間帶着趙鏑去尋刺史大人彙報,怎麼可能讓趙鏑衝進府衙內找到他來帶路。

不過趙鏑給的這個消息太驚人了,這傢伙顯然也沒什麼經歷大事的經驗,所以才會被趙鏑給詐懵了。

趙鏑來找刺史當然是有目的的,不過想要憑他的身份去見刺史大人那絕對是千難萬難,要知道瓊州刺史乃是整個瓊星星域的最高行政長官,說是一方諸侯也不為過,手握一個星域的生殺大權,趙鏑只不過是一個三等罪人的身份,有什麼資格去見對方,要不是正好在瓊州府城內,恐怕他一輩子都沒機會見到對方。

穿過州府府衙,後面是一個佔地上千平的大宅院,正是瓊州刺史府,這裏才是整個州城的核心守衛森嚴,如果不是有那名吏員帶過來,趙鏑估計連門都無法靠近,這也正是趙鏑沒有直接上門的原因,這名吏員帶着趙鏑直接跟門衛說了一聲有急事,就直接刷臉進去了。

進入刺史府之後,自然有人為他們兩人領路,來到刺史李岡的書房門外,下人進去稟告了一聲,便將兩人領了進去。

這個時候趙鏑才知道自己找上的這個吏員是瓊州府府尹馬嚴,難怪能夠如此順利進入刺史府內,不得不說自己運氣還真不錯。

府尹就是掌管整個州府府內全部事務的長官,可以說是刺史手下的頭號輔官,算得上是刺史的心腹人員,所以馬嚴入刺史府很多時候都不用通報的。

趙鏑跟隨着馬嚴進入李岡書房內,便見到一名面目清顴頷下蓄有短須不怒而威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書桌後面,手握一卷經卷,抬頭盯着自己二人,一雙鷹目閃爍着精光極為攝人。

馬嚴躬身行禮,道:“大人,這邊有極為重要的軍情需要上稟,屬下不得已只好過來打擾大人清修。”

李岡端坐上首不動,卻對馬嚴斥道:“愚蠢!一個小小的障眼法都能把你給騙了,看來我需要重新考慮這府尹的人選了。”

“啊!”

馬嚴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急匆匆跑過來邀功會換來這樣的疾言厲色的呵斥。

見馬嚴還沒有回過神來,李岡真的是怒了,將手中經卷一甩,啪的一聲,斥道:“你是什麼身份,有資格過問軍情?”

馬嚴得此提示終於回過神來,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了起來,訥訥道:“屬……屬下,知錯了,請……請大人責罰!”說完直接跪倒在地上。

顯然馬嚴是李岡真正的心腹下屬,雖然犯了如此嚴重的錯誤,但是李岡卻怒喝道:“滾回去好好反省,再有下次定斬不饒!”

馬嚴聽到這話頓時鬆了口氣,趕緊磕頭道:“是是是,屬下知罪,一定好好反省。”灰溜溜地退出了書房,不敢做任何停留,灰頭土臉地離開了刺史府。

李岡斥責馬嚴之時,趙鏑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沒有說一句話,臉上表情淡淡的,好像一點也不關自己事一樣。

待馬嚴落荒逃之後,李岡盯着趙鏑觀看了好一陣,顯然對於趙鏑不卑不亢和自己對視的目光十分不滿,冷哼道:“真是好大的狗膽,如此戲耍我部下,還敢入我府邸與老夫直面,莫非真以為老夫不敢殺人乎!”

趙鏑自然知道這是李岡給自己的下馬威,對方從一開始就在對自己施壓,從呵斥馬嚴開始,所有的一切李岡都是在做給自己看的,不過趙鏑對此一點也不感冒,所以李岡最後只能用性命來威脅趙鏑。

趙鏑面對李岡的威脅淡然一笑,道:“李刺史真是好大的威風啊!我當然知道刺史大人手握十萬天兵權傾整個瓊星星域,殺一個我如殺一狗爾,怎麼可能會放在心上。”

李岡冷哼道:“看來也不是一介莽夫,至少還知道敬畏,哼,有什麼事速速道來,如不能給老夫一個滿意的答覆,老夫對你定斬不饒!”

趙鏑笑呵呵地道:“說實話,刺史大人以性命相脅,我還真是不怕,你要殺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作態。”

“嗯?”李岡顯然沒有想到趙鏑會如此作答,尤其是他還不知道趙鏑的身份,所以根本不知道殺身之禍對於趙鏑來說是真的毫無意義的威脅,不過趙鏑面對自己那雲淡風輕的做派多少引起了他的一絲興趣,忍不住開口道:“閣下究竟何人?與老夫有仇乎?”

趙鏑哈哈一笑,搖頭道:“你和我之間並無瓜葛,不過你身為臣子,為主子分憂是你的本分,否則你哪能被調來瓊星這個破地方。”

李岡一雙鷹目眯了起來,終於知道了趙鏑的身份,冷冷道:“孽王餘孽趙狄?”

趙鏑本是宋皇嫡脈,不過被現任宋主奪嫡,之後他這一脈被毀,趙鏑父親直接以謀逆罪被賜死,且追加封號孽,趙鏑身為長子更是被賜名狄,意指戎狄蠻夷之意,由此可見現任宋主是何等的仇視趙鏑一脈,不過為了體現國主的氣度,才沒有直接下手滅絕這一脈,讓趙鏑得以苟延殘喘。

不過趙鏑乃是孽王這一脈的長子,自然要被重點關注,雖然被發配邊疆戴罪立功,但是宋主依然不放心,害怕趙鏑死灰復燃,所以才有李岡主動請纓來瓊星星域做刺史。

李岡身為宋主趙諦門下的走狗,由於不是嫡系出身,雖然在奪嫡過程中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是被嫡系排擠並沒有撈到太多的好處,此人也是一個善於揣摩聖意見風使舵之輩,自然明白趙諦最怕什麼,所以才會主動請纓過來幫趙諦解決掉趙鏑這個最後的麻煩。

李岡來到瓊星之後也的確付諸了行動,先後將趙鏑身邊的人一個個想方設法羅織罪名弄死,最後趙鏑也被他貶為三等罪人發配甲士為奴,這才是前身“趙鏑”真正絕望的主因,有李岡這位刺史時刻監視着,有搬弄各種罪名步步緊逼,他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由對方宰割而已。

聽到李岡直呼孽王餘孽,趙鏑臉顯譏諷之色嗤笑道:“李刺史,什麼孽王餘孽,咱們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做此虛偽之態了。”

李岡顯然沒有想到趙鏑如此大膽,竟然敢依靠詐騙的手段直入自己府邸,且直面自己而毫無所懼,這倒是另他頗有幾分另眼相看,也就沒有再惺惺作態了,身子微微靠後,穩穩靠在椅背上,一副居高臨下之態,道:“怎麼?嫌自己死得不夠快,來老夫府邸主動請死么?”

趙鏑微微搖頭道:“如果要找死,我今天午時已經死了,就是不想死,才不得不來找李刺史。這些年來李大人步步緊逼,趙某已經退無可退,無奈之下也就只好前來託庇於李大人門下了。”

李岡哈哈一笑,語帶譏諷道:“那麼李某憑什麼要庇護你呢?要知道李某過來瓊星就是為了殺人完成陛下交託的重任。”

趙鏑譏笑道:“算了吧,還重任!說實話,李大人難道不覺得在瓊星的這幾年完全是虛度光陰嗎?看看那些趙諦當年的嫡系,哪個不是年年升官發財。可是李大人呢,這幾年卻一直在原地踏步,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年的光陰,而且甚至都不敢直接殺我,拐彎抹角的對我只是步步緊逼,大人恐怕也是怕趙諦卸磨殺驢吧?”

李岡顯然沒有想到趙鏑竟然有如此見識,他笑容慢慢斂去,深深盯了趙鏑一眼,然後又雲淡風輕地揮了揮衣袖道:“陛下待老夫何曾虧待過,年年均有賞賜下來,吾兒更是年年加官晉爵,小兒毫無見識,你這離間之計對老夫毫無用處。”

趙鏑當然不是無的放矢,見李岡表情就知道自己猜測得八九不離十。

其實來之前趙鏑只有三分把握,但是在面對李岡之後,對方沒有第一時間下令抓捕自己,趙鏑便有了五分把握,而在和李岡聊上這幾句之後,趙鏑突然靈光一閃,他想到自己這幾年的遭遇,隱隱把握到了一個關鍵,李岡這幾年要殺自己簡直易如反掌,可是這老東西偏偏卻遲遲沒有下手,這其中絕對有問題。

旁人也許想不通,但是趙鏑身為前世宮斗皇朝劇已經爛大街的時代出身之人,即便不是政客出身,耳濡目染之下,多少還是能夠把握到這些政客官員的一些心理脈絡。

事出反常必有妖,趙鏑前因後果一聯繫,便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

開始兩年李岡不殺自己,那是因為政治局勢需要,可是這老傢伙那兩年可沒少折騰自己,但是這幾年李岡對自己完全是採取了不聞不問的策略,甚至連自己的模樣都不關心,否則怎麼可能不會第一時間認出自己來。

趙鏑想到李岡做這瓊州刺史快八年了,八年時間原地踏步,這對於一任官員來說絕對不是好事,可見李岡並沒有簡在帝心,這才是李岡這麼多年沒有真正對自己下殺手的真正原因吧!

老傢伙也許真的怕被卸磨殺驢。

這個時候趙鏑心中已經有了七成把握為自己脫罪了,所以他同樣淡然一笑,道:“算了,咱們也被試探來試探去了,我這裏有樁富貴給李大人,就不知道李大人願不願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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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九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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