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根本不去看她的臉,將臉陷在她兩團軟而彈性十足的乳肉之間,嗅着她乳間的香氣,一路舔下。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第七章】
隔天一早,航家人還正在吃早餐的時侯,季琉璃提着大皮箱來和他們道別。
季琉璃到餐桌前時,航譽一手正端着碗,另一手的筷子剛把醬菜挾起來,他旁邊的座位空着,桌上擺放着季琉璃的碗筷,不過此時看來,這些是用不到了。
「琉璃,你怎麼這麼突然要走了?不是說後天才回去嗎?」除了航譽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兩位長輩都表現出了十足的意外。
「有點急事要處理,所以只好提前了。」季琉璃笑了一下,眼角的餘角不自覺地放到航譽身上,但他只是坐在那動也不動,連脖子也沒向她這邊扭一下。
「什麼急事也不在乎這一會兒時間吧!還是先把早飯吃了,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開車要花很久時間的。」
要她坐在航譽旁邊安靜地吃完一頓飯,這可是比任何事都要痛苦啊!季琉璃的笑中不禁流露出一絲苦澀,先愛上的人是輸家,她只有這樣像個輸家逃回去才行,面對一個永遠不可能讓自己反敗為勝的人,只會更凸顯她是如何地不堪。
她婉拒了二老的好意,從沒如此執着地想要離開一個地方,就像當初執着地想要來到這裏一樣。
航家二老堅持送她到門口,她也不好拒絕,他們先後出去,季琉璃最後看到的這間屋內的景象,是航譽端着碗坐在桌前的側影。
他挺直的背,拿筷子的漂亮姿勢,以及被陽光反射的鏡片,一旦發現了「愛」,好像就再也停不下來了,她好愛他啊,包括他這無情無義的一面……
過一會兒,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然後是跑車輪胎和地面摩擦的刺耳聲……航家二老回來時,航譽正將一塊醬菜放入口中,慢條斯理地咀嚼着。
「真是的,你怎麼不去送送琉璃?總感覺那孩子有什麼心事,不會是家裏出事了吧。」
航譽喝了口粥,又挾起菜,任由老人家你一言我一語。
「我們家好久沒這麼熱鬧了,雖然琉璃做什麼事都有些笨手笨腳的,但總是幫我們的忙呢。」
「沒辦法,她以前沒做過那些事吧,她有那份心就很了不起了,就這麼走了還真是令人感到寂寞呢。」
「比起我們兒子,還是和琉璃說的話比較多,還是應該留她起碼把早飯吃完。」
航譽喝完了最後一口粥,這才將乾淨的空碗往桌子上一放,同時起身打斷了自己爸媽的閑聊,「那麼我也該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二老異口同聲。
「工作,就這樣。」
航爸爸第一個反應過來,「什麼?你也要走了?你不是已經請了一星期的假了嗎?」
請假的確是請過,但那並不代表就可以休息了!自從那一天,那個女人用一種極其野蠻的方式闖入了唐家,他就再沒有休息過一天,直到一個月期滿為止,他都不可能休息的。
一分鐘后,航譽拖着行李箱出了門。
門后是航媽媽過度驚訝的叫喊,「不會吧,你連行李都提前收拾好了,是早就決定今天要走嗎?真是個不孝的兒子,都不提前說一聲,那樣起碼跟琉璃一起回去啊!」
他才不是早就決定好了呢,航譽在心中回答着,他收拾好行李,是因為知道那個女人要離開了,就像她一貫的作風,霸道又任性,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只顧慮自己的心情。
她為什麼要走?明明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了,卻像個逃兵走得迫不及待,想用這種方式甩開他嗎?
腦子裏想的都是季琉璃離開時的臉,那種複雜的表情真是不適合她,剛出門沒走多遠,他就被一個奔跑中的人筆直地撞了上來。
「啊,對不起!」那人看到撞上的人是他,馬上換了個口氣,「什麼啊,你怎麼走路都不看路,這樣很危險的。」
「你還不是閉着眼睛橫衝直撞。」航譽看鐘予燕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他們誰還更危險些呢。
鍾予燕一眼就看到他拖着行李,「你已經要回去了嗎?去追那位大小姐?」
「你怎麼知道?」
「不會吧!我哥說看到她的車開走了,我還想也許她只是去閑逛,她不會真的回去了吧,那我該怎麼辦?」她喘着氣,自言自語,「早知道就應該早點來的,她怎麼那麼快就回去了啊,不會是因為我吧?」
航譽止住腳步,微微地皺起了眉,「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你這麼急着跑來是找她嗎?」
「當然啊!我要把這個還給她啊。」鍾予燕說著,將手裏一直提着的袋子舉到他眼前,「這種東西也未免太貴重了,收了會遭報應的。」
「什麼東西?」
「不會吧,你不知道嗎?」鍾予燕拍了下額頭,一副為難的樣子。
等呼吸平順下來后,鍾予燕無比正經地將那個袋子推進航譽的胸懷,強制他收下,「這事說來話長,昨天那位小姐突然跑來我家,說要給我爸上香,嚇得我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她制止他欲發問的嘴,繼續說:「然後,她就把這個推到我面前,說是作為道歉的賠禮,那位小姐可是親自上門向我道歉耶,我當時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她那認真的樣子像是黑幫老大一樣!不只這樣,她還跟我哥說了那天的事,叫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接受她的道歉,讓她做什麼都可以。這點小傷當然用不着什麼賠償啦,連我哥都被她的氣勢震住了,沒想到她會認真成那樣,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你以為她會聽我的話去道歉嗎?」
「不會。」她很肯定,「所以我都覺得好像是作了一場夢呢!不過那只是小事而已,現在反倒變成我們覺得不好意思了。」
「也許,她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小事。」他掃了眼鍾予燕裹着紗布的手。
她是去道歉嗎?所以才不讓他知道、不讓所有人知道她向他人低頭的事,因為這對她來說,就像洗碗一樣稀奇,要承認自己錯了真的很難。
不只是鍾予燕,還包括她的家人,看來她這個道歉還真是徹底。
在她的骨子裏除了想着怎麼整人和玩樂之外,原來也有這麼認真的一面!航譽不禁想像着她登門入室,鄭重其事地向人低頭認錯的樣子,那種樣子原來並不難想像,歸其原因,他才發現自己一直忽略的事情,明明一直都在眼前的,他卻忽略了。
在知道她整人的惡趣味,和樂在其中的各種派對之前,他認識她的第一面,不正是她的固執和認真嗎?雖然那也可以用清高和任性來形容,但她那揚着下巴毫不妥協的樣子,那正是他所見第一眼的美麗。
她的驕傲不會允許她對別人有所虧欠,而她亦不是個不分善惡的人,他明明是最了解她這些特性的人,卻沒想過她只是去為自己的所作道歉而已。
航譽扶住眼鏡,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是我失職了。」
無論是作為管家,還是作為男人,他都做了很過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