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專家論案
第八章專家論案
又陡見新鬼,我猛然一驚,衝擊的心臟為之一震。不過還好,沒有驚聲叫起,畢竟受了龍小月的洗禮,說不上見怪不怪,但也可以處亂不驚,哦,處亂不叫!驚還是驚了的。
只所以沒有大叫,除了和龍小月的接觸過多,抵抗力強之外,直覺上感覺這老鬼沒有惡意。
但饒是如此,我的面色也變的蒼白無色。
眾人看到我的異樣都有些不解,趙大漢首先發問:“水哥,你沒事吧?”
我緩了口氣,輕撫了下額頭,拭去些冷汗,努力裝作無事的回道:“我沒事,昨晚沒睡好而已。”
此刻聽老鬼笑着說道:“沒事的,不用擔心,你是我孫女的朋友,我不會害你的。”
這時就見龍小月陡見老鬼出現后,先是一驚,迅繼撲上老鬼,相擁而泣,聲淚俱下道:“爺爺,我好想你!”
老鬼滿是皺紋的臉上也一片凄苦之色,悲慟欲絕的顫聲說道:“我的好月月呀,你真是苦命呀!”
兩鬼相擁訴情懷,我則是像劉富軍總隊長彙報情況。
我假稱有線人給我上報,昨晚無意中看到龍小月所坐的車裏有三個男人,並分別把三個男人的情況特徵做了彙報,只是暫時隱沒了龍光女朋友小雯的情況。
因為一是屬於我個人的猜測,沒有證據支持。二是龍森在場不好將懷疑重點落到他兒子身上。
劉富軍一聽如此重要的情況立時坐不住了。第一時間和常務副廳長關中取得聯繫。關中表示馬上就到,需要當面聽我彙報。
所在眾人聞聽有這樣的線索都很振奮。特別是龍森,極為高興。竟然忍不住先走出去,想來是要給自已的夫人講這個消息。
這可以說是重磅消息,沒準就能從這個線索里找到龍小月呢。
但我知道,龍小月或許能找到,卻任誰也無法找回活着的龍小月了。
此刻龍小月在我身邊說道:“我還記的他們的樣子,你可以畫出圖形,是不是更有幫助?”
我面色尷尬的在腦海中回復道:“能畫出圖形肯定是有幫助的,只是,我,不會畫呀。”現在已經知道近距離龍小月可以直接聽取我腦中聲音,不用出聲回復,這樣也避免了別人把我當成神經病了。
龍小月輕聲取笑道:“看你笨的,連畫個頭像都不會!”
我腦誹道:“誰規定做警察就得會畫像的,不會畫的多了,你會呀!”
龍小月嘻嘻一笑:“我當然會了!”
老鬼龍老先生也笑着說道:“我這孫女不但會畫,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畫家,可以稱為大家的畫手!”但是想到自已孫女小小年紀就遭此大難,心中不由一嘆!
我和他同時在心中生起一語:天嫉英才!
龍老先生又對龍小月唉道:“唉,你會畫也白搭,鬼是拿不起筆的,而且就算能拿起筆畫的出來,人是看不見的。”
突然我和龍小月對望一眼,腦中都想起龍小月吃食物的場景。
只要經我手的食物,龍小月好象都可以拿着吃的。
至少我親眼看見經我手,龍小月已經搶過去吃了兩個半饅頭了!
這丫頭,真能吃。
食物能吃,那是不是畫筆也可以?
龍小月和我在腦海里產生共鳴。
我走到房間的桌子處,見還真有各種筆,其中就有畫筆在,想來是龍小月用過的。桌面上畫具畫紙一應俱全!
我拿起筆再想着怎麼遞給龍小月還不讓人看到異常時,就感覺一隻細膩冰冷的小手也攥着畫筆,在畫紙上略一停頓,就遊走開來!
我只用裝個樣子,放鬆手腕即可。
在別人眼裏是我握着筆,其實我只是手指貼附着而已。
眼瞅着畫紙上一道道筆線相連,點頓交錯,輕盈疾走不定,起伏間一個人臉輪廓出現眾人眼前,接着是畫筆輕描點匯,慢慢的一張栩栩如生的人形圖畫竟然顯現出來!
我雖然沒有抬頭,卻能明顯感覺到身邊的劉富軍和黨桐還有朝夕相處對我熟悉不過的趙大漢都用怪異的眼光注視着我。
不過十分鐘的時間,一張活靈活現的人頭畫像躍然紙上!
赫然是那個出生租車司機!
龍小月果真畫功了得!
“好小子,還有這本事呢!”兩個聲音一樣的誇讚同時出現。
只是區別發聲人是一人一鬼!稱讚的內容也不一樣!
人是劉富軍,他對我能在短時間內畫出人頭像大為驚嘆!卻不知我只是個托手,畫畫的另有其人!不,另有其鬼!
而另一個鬼是龍老先生,他的誇讚自然不是我的畫功,而是指我能助鬼做畫!
不管怎樣,統統受之!
我故作謙虛的說道:“一般一般!”
龍小月做個鬼臉道:“厚臉皮!”
我隨手照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打的她臀部輕顫,蒼白的面容上竟然飄起一絲緋紅。
打了之後我也是嚇一跳!
靠,怎麼做出這樣輕浮的舉動,還是對一女鬼!
好在龍小月低着頭好是羞怯的樣子,並沒有多說什麼,龍老先生也視而不見。
我暗自鬆了口氣。
暗罵自已手賤!
如法炮製,另兩個人的畫像也在短時間出現。不得不說龍小月的功底相當深厚,另兩個人我雖然沒見過,但是從那叫大彪的畫像來看,與真人幾無相差!粗獷的眉眼,一臉的凶像都畫的淋漓盡至!
厲害!我由衷的在心裏誇了龍小月一句!
她好似再次低下頭,不好意思了。
哈,這鬼挺害羞哈。
正在這時,聽到門口處人聲響起,應該是領導來了。
劉富軍問了我一句:“是這三個嫌疑人的畫像?”我點點頭稱是,他馬上拿起畫像就出去了。
到門口時,又看我沒動,忙道:“愣着幹嗎?趕緊走呀,還有黨教授,對了,那個誰就先別去了!”
趙大漢本也下意識的想跟着去,剛邁步就止住了。到也沒什麼,畢竟來的領導層次太高,無關人員不易全部到場。這點我們都是懂的規矩的。
趙大漢向我笑了笑,他絲毫不介懷的說道:“好好表現,我看好你哈!”
突然我道:“劉總隊,那線人是我和趙大漢共同的線人,提供的線索只不過是由我說出來而已,我們兩個應該一起去!”我語氣堅定,擺明了共進退的架勢,趙大漢還勸我說道:“沒有,不用,水哥,你多事!”
趙大漢不介意,但我還是不忍好兄弟被拒之門外。眼神堅定的看着劉富軍總隊長。
劉富軍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但也沒有介意太多,隨口說道:“既然是那樣,小趙也跟着來吧!”
趙大漢愣在當場,我打了他一下肩膀道:“還愣着幹嘛,趕緊走呀!”
“哎,哈好好!”
這次來到了龍森家裏的會客廳,房間很大,來的領導除了常務副廳長關中外,還有三個一看就是資深的專家,領導們隨意間已經按次序坐好了。
關中居中而坐,右手邊是劉富軍,黨桐,左手則是三名專家依次而坐,還有李平選支隊長,最尾處卻才是我們陽城公安局的大老闆肖震山!不對,最尾處是我和趙大漢!
除此外還有一位暫時擔起服務人員身着警服,擁有嬌美身材如雪面容的女警,我們局的警花白燕玲,此時正在把資料遞在一個身材較胖,五十歲許的一名戴眼鏡的專家手裏,那專家好似眼神不好,正讓白燕玲幫忙解說著什麼,手好似無意識的撫在白燕玲白嫩細膩的手上。
擁有犀利能辯纖毫眼力的我卻忍不住心中怒罵:
禽獸!!!
特別看不上這種假藉機會佔人便宜的道貌岸然者!
他媽的,就輪不到我一回!
龍小月窺探到我的心思,白了我一眼道:“你也好不到哪去,有機會你肯定比那老傢伙還色!”
靠,讓鬼窺視就是不好!什麼齷蹉想法都隱藏不得!
看的出肖局長是剛從外地急趕而回,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聽他與領導講話時知道他在外地開會,一聽到關中等領導在,馬上又急趕了回來。我說怎麼上次開會沒見到他呢。
三張畫像和其它資料由我們警局的警花白燕玲送到各位領導手中傳閱。而我在心裏理順着思路,想着如何有條理的做彙報!
果然,關中不待眾人都看完就開門見山的說道:“是小周吧,剛才聽富軍說了,你再把詳細情況講一下吧!”
我看了眼肖震山,他小聲囑咐我了聲:“好好講!”
其實和肖局長接觸不多,畢竟是大領導,我只是一個小副科,估計不錯的話,他恐怕連我的全名都叫不上,更談不上熟悉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就把腦海里組織好的情況儘可能詳細的講了講。
當然還是說有線人提供線索。
我也想說線人是龍小月,可誰能信!
好在公安上有潛規,提到線人,一般不會輕易卻探尋線人具體情況。畢竟線人一般都是一對一的單線聯繫。
關中聽了之後,一派深沉,並沒有直接發表言論,而是看了看四周,然後問道:“大家怎麼看?”
見周邊人等並沒有直接出言而是小聲議論個不休,關中又道:“幾位專家先說說吧。”
那三位專家都是頭生華髮之人,彼此推讓了一下,中間還請黨桐發表意見,不過黨桐說目前部分不屬於自已熟悉的範疇就沒有講話的意思,最後還是由靠關中坐的最近的那位戴着黑邊眼鏡,身材略胖的剛才摸白燕玲手的專家先說,我也知道這位專家是鼎鼎大名的彭銘教授,是sy刑事學院的在職講師,博士后導師,國家一級專家,是個極有份量的大人物,特別是在辦理刑事案中,在國內有不小的名望。
就在剛才我又知道這是一個好色之徒!
彭銘教授先是笑笑然後道:“今天上午呢,我們按照原來的布署做了大量的工作,其中大面積排查一直沒有停過,在人員排查上,除了龍家關係網,還有相關的人員排查,都有很大力度的推進,至目前還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人員和信息。剛才呀,聽到說這裏有重大線索我們就急忙從指揮中心趕過來了。聽到這個,是小,小?”
老傢伙說了幾個小都沒叫出我的姓氏來,我忙道:“我姓周!周明水”
“恩,就是這個小同志,提到的線索,看似很有力,竟然能夠直取實施犯罪的人員,並且有畫像,如果事情真的如這樣的話,那當然好辦了。”
彭銘說到這裏我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果不其然,接下的話證明了我的猜想。
“不過呢,這次可是綁架大案,萬一搞不好,打草驚蛇可是會出人命的呀!”此語一出,其他兩個專家也馬上符合道,更有一個身材較瘦的戴眼鏡好似教師一樣的專家更是不避諱的添油加醬道:
“是呀,這萬一搞不好,有什麼大動作很容易造成被害人生命危險的呀!我們不能單方面聽取一個不靠譜的線人就下決斷呀!這個小同志,你要考慮清楚呀!千萬不能打草驚蛇呀!”
靠!我心中一股怒意驟然升起!
這幫子老貨是幹嘛來了!大排查就不打草驚蛇了?我畫三個畫像,指明犯罪嫌疑人就成了打草驚蛇了?!
心中憤怒,但身卑位低卻不好直言。我沒有說話,但卻把身子挺直,再沒有了剛才的軀躬之態!
關中沉吟,沒有說話。見專家意見都形成一致到一時不好說話。
劉富軍面色也不由一黑,顯然是不認同專家們所持的導向。
黨桐在之初專家們請她說話時,她說了句這個不屬於她熟悉的範疇,但此刻看着眾說紛芸間,竟然有無視這樣重要線索的意思,特別是看到我孤立無援的站在那裏時,再也忍不住說道:
“各位老師,雖然具體辦案,分析線索來源不是我所長,但我想既然有周警官提到的這個情況,鑒於我們還沒有更好的線索開展工作的同時,不如就此線索調查一下,或許會有收穫也說不準。”
彭銘貌似寬厚的笑了笑道:“黨教授說的也不錯,但是呢這辦理案件要慎之又慎,特別是綁架案件。不像是你們面對嫌疑分析心理那樣簡單,我們可不能因為這個小,小什麼來着,”又看向我問道。
老雜毛,我姓周!還要我說幾遍才行?
我心中憤然!
但礙着領導都在座,我依然表現的謙虛有禮的道:“彭教授,我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