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背靠大樹
掌門來了,自己肯定不敢繼續裝昏迷,嗯哼一聲,秦壽慢慢蘇醒。
同時心底里盤算着,掌門定是要刨根問底的,但自己絕不能實話實說,否則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請掌門恕罪,屬下有傷在身,無法起身行禮。”秦壽咳嗽了一聲,裝作弱不禁風的樣子。
掌門沒有深究,因為心頭只關注一件事,連忙說道:“我問你話,你老實回答,不得有半句虛言,你對虎祖到底施展的是什麼手段?”
秦壽一臉純潔坦誠:“既然掌門看出來了,那屬下也就不好隱瞞,之前的手段,是屬下年幼時期從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高人處習得,名叫拾八摸。”
不願透露姓名的高人?拾八摸?不明覺厲啊,怪不得能增長虎祖的修為。掌門又想到,若是能在靈獸宗普及這手段,門派的實力豈不更上一層樓?
“何謂拾八摸?你具體講講!”掌門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這拾八摸,說起來複雜,其實也簡單,通過一些特定的手法,按摩身上的十八處關鍵穴位,以達到舒筋活血,緩解疲勞的效用……”
秦壽剛說到這兒,掌門皺眉打斷了:“等等,只是舒筋活血,緩解疲勞的作用,有沒有其他的功效?”
這樣的話,拾八摸也不過是普通的按摩技藝罷了,又如何能增進虎祖的修為?
秦壽若有所思,許久之後才篤定道:“有。”
掌門再次提起興趣:“說!”
“補腎養精,特別是對中老年男子,效果顯著!”秦壽說得斬釘截鐵,像是在捍衛拾八摸這門手藝的尊嚴。
“竟有此等神效?來,你對我試試。”掌門聽得眉飛色舞,忽然神色一變,轉頭對身旁的長老們解釋道,“這小子和虎祖說的不太一樣,我試驗一下。”
諸位長老抬頭望天,您老請便,我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秦壽本就隨便杜撰的一個東西,想要敷衍過去,沒想到掌門卻當了真,硬着頭皮道:“這沒什麼好試的吧?”
掌門冷哼一聲,心道你小子還想藏着掖着,便命令道:“叫你試你就試。”
秦壽嘆息,既然掌門要試,那就試試吧,因為按照系統所說,御獸神技只對靈獸有效,不怕露餡。
“掌門,屬下修為淺薄,為了保證效用,還請撤掉護身罡氣。”先前毆打虎祖,就像徒手擊石一般,手都腫了,秦壽也學精了。
掌門微微頷首,就算撤了護身罡氣,這練氣一階的小雜役也不能對自己造成多大傷害:“你儘管使出全力!”
話音剛落,秦壽從床榻上一躍而起,扣臉就是一耳刮子。
啪的一聲脆響,掌門退了三步,半張臉都腫了,手指着秦壽哆哆嗦嗦的,半天說不上話來。
這叫有傷在身無法起身?
秦壽心頭那叫一個解氣,先前掌門以聲傷人,現在被自己打一耳光,扯平了。
但他不能表現得太囂張,重新卧回床上,弱不禁風的樣子,咳嗽道:“咳咳,掌門吩咐,弟子不得已為之,還請見諒。若是覺得功效一般,可能是因為掌門本就腎力強大。”
言下之意,就算打你一耳刮子,也是你自找的。至於秦壽先前承諾的效果,掌門也不敢說不好,否則就變相告知眾人,自己腎虧?
掌門硬是找不到理由收拾一下這小雜役,冷哼一聲,憤然離去。
“掌門如何?虎祖和那小雜役到底怎麼回事?”等出了葯堂,幾位長老連忙詢問。
掌門思索片刻,下了定論:“這小雜役沒什麼特別的,至於虎祖那邊修為突破,可能本就是積攢已久,恰好碰到這樣的契機,厚積薄發。”
修行最為講究機緣,有的人閉關修鍊數載沒有任何收穫,但因為看到天邊的一抹雲彩,或者吃了碗普通的餛飩,心有頓悟,修為突飛猛進。
既然虎祖認定那小雜役是它突破的契機,別人也取代不了,就由着這麼滴吧,反正不是壞事。
也不外乎掌門會這麼認為,畢竟世間怎可能會有如此邪乎的手段。就算秦壽實話實說,恐怕也沒人願意相信的。
“傳我命令,從今往後,就由秦壽專門侍奉虎祖。”掌門做了這個決定,其實以秦壽輔助虎祖增長修為的功勞,能夠得到很豐厚的賞賜,可誰讓秦壽假公濟私打了掌門一耳光,難道掌門就不能記仇?
當秦壽知道了這個安排,並未放在心上,只要把虎祖這尊菩薩伺候好了,還愁沒有前途?
……
人事處的吳管事,因為有些私事,出了一趟宗門,第二天才回來,等回來的時候,發現眾多雜役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對着其中一名雜役笑道:“小張,賭局是不是我贏了,賠多少來着?你看着意思給就行啦。”
張姓雜役欲言又止,指了指房間裏面。
吳管事疑竇叢生,很想呵斥幾句,但他還是第一時間進房間裏看看,卻見秦壽翹着二郎腿,坐在管事的太師椅上品茶。
既然秦壽還活着,吳管事就知道自己賭輸了,只是見秦壽毫無規矩,當即就毛了:“小雜碎,這裏是你能來的地?來人,給我拖出去打二十杖!”
幾個彪壯的雜役沖了進來,看了一眼,又默默的退了回去,吳管事氣不打一處來,拉過一名雜役就抽了一耳刮子:“老子的話不好使了?”
挨打的雜役面露苦澀:“管事大人,您叫我弄誰就弄誰,但這個秦壽,弄不得啊。”
“怎麼就他媽的弄不得了?”吳管事氣得嘴都歪了,在這雜役處,他就是王,秦壽又算哪根蔥。
“吳管事您還不知道?”雜役顯得有些錯愕,這麼大的事啊,正要仔細說說,秦壽放下茶盞,搶先開口:“一天不見,吳管事還是一如既往的威風啊!”
吳管事見不得秦壽這欠打的樣子,既然別人不動手,他就親自施為,上前一掌,秦壽宛如斷了線的風箏,撞塌了屋牆,跌落在院外。
“啊!”院子外,雜役們大驚失色,紛紛上前攙扶。
秦壽嘴角掛着血,卻對吳管事笑道:“我要讓你知道,這打斷的兩根肋骨有多貴。”
“能有多貴,菜市場肋排二十一斤?”吳管事自以為風趣的笑了,平日裏那些趨炎附勢的雜役,卻沒有跟着笑,這讓吳管事有些尷尬,“你們為何不笑?”
眾雜役冷汗直流,相視一眼,如避瘟神,簇擁着秦壽跑沒了影。
吳管事氣得跳腳,回屋就拿紙筆記下一個個雜役的名字,雖然一下除掉這麼多人影響不好,但咱們細水長流。
一盞茶后,雷霆神虎開始咆哮,吳管事沒怎麼放在心上,那臭老虎每天不叫個幾聲渾身皮癢。
頃刻間,靈獸宗上空匯聚着五顏六色的遁光,射向虎嘯崖的方位,吳管事思索着,莫非虎祖出了什麼大事?
但這也不關我的事啊,沏了壺好茶,可吳管事還沒來得及喝,那些遁光拐了個彎,忽然降臨雜役處。
吳管事定眼看去,掌門,九大長老,三十六大護法,七十二小護法,一百零八供奉,三百六十鎮宗力士……
靈獸宗,高層匯聚,擠到了小小的雜役處,吳管事站都站不穩,連滾帶爬的上前:“屬下拜見掌門,九位長老,三十六大護法……”
只把人叫了一遍,吳管事都差點沒喘過氣,隨即問道:“不知大駕光臨,有何差遣?”
“是你把秦壽打了?”掌門開口,尤為惱火的問了這麼一句話。
可能吳管事打秦壽,不是掌門最為惱火的,關鍵是虎祖發了脾氣,將九大長老、三十六大護法、七十二小護法等人召集虎嘯崖,罵了個狗血淋頭。
虎祖的原話如下:“草你們祖爺爺,老娘庇佑靈獸宗三萬年,無怨無求,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現在碰到生死劫,就秦壽小朋友幫得上,可你們卻不能保護好他,這是想我死啊?行,你們保護不了,老娘親自動手行吧?”
虎祖很少出手,但每次出手,都是一場災難,恐怕靈獸宗都得重建。掌門信誓旦旦保證給一個交代,這才暫且息了虎祖怒火,隨即帶着人殺到了雜役處。
此刻,吳管事聽到掌門問話,抖如篩糠,莫名想到前面秦壽所說的話——“我要讓你知道這斷掉的兩根肋骨有多貴。”
你媽媽吔,多貴你好歹開個價啊,早知如此,砸鍋賣鐵也給你賠啊,現在把掌門,九大長老,三十六路大護法,七十二路小護法……全都叫來,叫我一個小小的管事如何招架?
另外,吳管事尤為費解,秦壽到底何德何能,找到這麼多大佬為其撐腰?若真有這個關係在,又何必當一個小小的雜役?
“回掌門,秦壽不服管教,屬下只是按照規矩略施懲戒!”吳管事眼珠一轉,無論如何,這麼回答最為穩妥。
“嗯,知道了,來人,押入鎮魔獄,等候發落!”掌門不反駁吳管事的理由,但該罰的還是得罰,就好像雜役在管事面前是螻蟻一樣,管事在掌門眼中也只是螻蟻,若能把事態平息,犧牲一隻螻蟻無可厚非。
鎮魔獄,是關押那些罪大惡極的妖魔或者死刑犯的,有進無出,吳管事汗如雨下,但也激起了他臨死前的反抗:“掌門,我不服!我不服!”
你不服能怎樣,我也不服啊,可虎祖就是需要那雜役突破境界,我又找誰評理去?掌門心裏發酸,揮了揮手:“拉下去,拉下去,看着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