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竟不曉得說什麼
?這邊呢,於白白支起小臉趴在平板前,小手指無聊的翻頁,自言自語道:“媽媽說,爸爸死了。可是那個叔叔明明沒有很傷心呀。“
面對平常最喜歡的電子產品,他突然沒了興趣。
他覺得必須親自去問問,那個自稱是他家人的叔叔,是不是和爸爸很熟。
於是,小小的身子從椅子上滑下來,背着小書包蹦躂出去,挨個兒辦公室的找那位叔叔。
護士和醫生們見到於白白來了醫院,紛紛跟他打招呼,問他去哪兒,也不回答。
住院部,護士站。
穿過裙樓和住院部走廊,於以薰來到護士站,“昨晚手術的那個病人醒了么?”
看到於以薰終於來上班了,護士長微笑着從病曆本上抬頭:“昨晚送來的那個心臟和大腦受傷的白牧寒先生,早晨就醒了,應他們家人要求,已經換到北面高級病房。不過他,好像傷口疼痛難忍。”
“麻藥醒了,疼是正常反應。”
北面高級病房,住院部平常空着的診療、住院一體化高端套間病房。
果然是方才那位白皙開先生的風格。
“陳醫生去看過病人了,是吧?”於以薰心情突然緊張了起來,一會兒她要怎樣的冷漠無情,才可以表現出對他的滿不在乎?
於以薰走進護士站,裝作例行檢查自己轄區內病房記錄。
她這個班,是半個月門診,半個月住院部加急診室。
磨蹭了一會兒,才鼓足勇氣朝北面的高級病房走過去。
走到病房門口,於以薰微頓,聽到病房裏白皙開爽朗的笑聲,推門進去。
“例行巡房,”於以薰走進病房,輕瞥了眼靠坐在背窗沙發敲着二郎腿的男子,“病人,縫合的傷口很疼嗎?“徑直走到病床前,自動忽略男人的目光,熟稔檢查各項儀器。
“於醫生,你可來了,病人說,他心口痛得厲害,你快給看看唄。”
白皙開一副弔兒郎當的嬉笑。
於以薰看了看,傷號還在輸液,於是冷淡問:“是,胸口的傷口疼痛,還是頭部的縫合處疼?“
“……”
“興許是大腿或者哪裏疼呢,於醫生,你可別不好意思給病號檢查。“
“昨晚手術前已經給他全身檢查過,動脈都好好的,身上除了心臟上和頭部,其他只是皮外傷。”
全身檢查過……
噗,白皙開憋着笑,“這麼說,該檢查的都檢查過,這,我就放心了。我還真擔心於醫生不好意思給我哥檢查光-溜-溜的身子呢!”
“我是醫生,眼裏只有病人,沒有別的。”於以薰說完便後悔,因為她發現自己臉頰燒燙的厲害。完全是越想解釋,卻是說不清楚。白皙開一定是故意當著他哥的面捉弄她。
白牧寒艱難的吞咽口水。
神情不明的望着高高在上、一身白衣的清冷女子。
於以薰打量了一番男人,躺在床上的傷號,腦袋和臉上包紮着白色紗布,只剩兩隻眼睛和一個鼻子在外面了……那是米醫生的傑作。鼻孔里還插着氧氣管,一雙黑色眼睛隱隱透出沉思。
“嗨!哥,你剛才不是都痛得哇哇哇大叫了嗎?怎麼,見到主刀醫生就這麼乖順?”
白皙開欺身過來,憋着笑,“要不要於醫生幫你揉揉胸口?”
“閉嘴——”白牧寒咬着牙,惡狠狠地瞪着弟弟。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於以薰面前逸出,彷彿瞬間穿越回到了過去。
她放下手上的病例,掀開被褥,在男人的錯愕中拉開他的病號服。
傷號微微垂頭,看到她纖細修長的手輕輕摁在包紮的胸口周圍,一時間竟不曉得說什麼。
他們,還沒打招呼的。
方才,聽弟弟說了在醫院大堂惡戰潑婦一事,對於自己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和於以薰再見面,白牧寒沒有把握女人會不會公報私仇,故意整他。
“好了,沒別的大礙,若是有什麼情況,按鈴便可。”
於以薰轉身,微微彎身,拿起巡房病例夾。
這時,門悄悄打開一條縫,於白白小身子朝病房裏探進來,“媽咪,你也是來找叔叔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