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的性愛技巧高明是他家的事,不曉得已經經過多少歷練,她有什麼好滿足的?搞不好他有性病!
「啊——」她長聲的尖叫。
對哦!萬一他是愛滋帶原者,那她豈不危險了?
她要去檢查一下才行!
傅憶煙像想到什麼,又羞慚的大叫一聲。
不行哪!
叫她讓婦產科醫生看那個地方,不如叫她死了吧!
拿起抱枕,她把它幻想成是樊耀凱那個貪色的男人,對着無辜的抱枕猛打猛罵,罵他祖宗十八代,愈罵愈無力,愈罵愈無趣。
她把抱枕丟下床,眼不見為凈。
怎麼罵、怎麼打也沒用,無法改變她已經不是處女的事實。
枉費她有滿腦子的浪漫情懷,滿心的少女懷春,還有一個暗戀對象,她的直系學長……
現在,她連暗戀都成為罪惡了!
都是他害的……
樊耀凱站在落地窗前,三十六層樓的高度讓他可以居高臨下,恣意欣賞腳底下的車水馬龍,平凡人的忙與盲。
他的唇角微彎,顯露出他的嘲謔。
曾經,他立誓要站在最高點!要所有瞧不起他的人都只能仰視他、瞻望他,把他當成天神般崇拜,遙不可及的盲目崇拜。
眼底透露一股森寒,讓樊耀凱渾身都散發著不易接近的凜冽氣息,讓人退避三舍,不敢親近。
辦公桌上的話鈴響起,他按下一個鍵,秘書悅耳的聲音傳來,「上午十點飛台灣的機位已經確認,總裁要更改嗎了?」
「不用。」
這趟去台灣除了公事外,也是因為日本女人溫柔得沒有脾氣、逆來順受的樣子已經讓他膩了、煩了,腦海不由得浮現出那張會跟他反抗的青春臉龐。
傅憶煙,他已經放走她一個多月,該是去獵捕的時候了。
依他的泡妞能力,不需一個月就能夠將她手到擒來!
而且是服服帖帖的讓他予取予求……
他微微勾起唇角,眼眸深處閃過頗重的邪佞。
「後天下午三點飛到紐約的班機要改嗎?」
「不用。」
他從不曾為了女人忘了公事。女人是調劑用的,公事是正經事,兩者不可相提並論。
先去逗逗那個小妞,輕鬆一下之後,再去應付那些笑肉不笑的狡獪奸商。
傅憶煙拿着小背包,披了件小外套就出門閑晃。
走在行人路上,看着車水馬龍的塵囂從耳邊、身旁而過,她的心情真是煩不勝煩。
疼她的母親見她終日戚憂煩心,鼓勵她出來走走,感受一下外頭的生氣勃勃,感受一下陽光的熱力四射。
問題是,她的心是寒冷的,外頭即使人傘高張宛如烈夏,她還是不覺得溫暖!
實在拗不過母親的要求,她一個人在外頭亂晃。
瞧,不過才出門一個小時,她就有點逛不下去了。不過一旦回家,又會見到母親憂心伸伸的臉,不如就在外頭逛到天黑再回家吧!
她呆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目光無神的凝視着某一個點,靜靜的發怔。
以往,柳昱芳會陪她四處玩樂。她們原本還計劃暑假要去香港、大陸!還打算自由行……
現在呢?
她望一眼身旁的空位,喃喃自語:「昱芳,你還坐在我身邊嗎?」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往身邊試探,模畫出一個人形坐姿,假裝是柳昱芳。
「我一個人好無聊……」
「昱芳,我們都好傻,對不對?」
傅億煙兀自呢喃,神情落寞。
「我……我居然會想起他……我不應該想他的……他對我做了那麼不可饒恕的事,我還是會想他……我是怎麼了……」
「昱芳,他們都是臭男人對不對?我們都不要理臭男人!」
「我才沒有想他……他根本就不值得我想他……」
「嗯,你也這樣認為啊?我們真的是有志一同、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對,我很聰明,我逃開他了,不會再見到他……」
傅憶煙一會兒愁眉,一會兒笑顏,一會兒怒斥,一會兒惆悵,表情千變萬化,就像一個耐人尋味的可愛娃娃。
對街,一輛時髦昂貴的深藍色轎車停在路旁,車裏一雙眼眸炯炯而視,透露出玩味的氣息。
他下車,長腿徐緩而優雅的跨步而行,悄悄的走近陷入沉思冥想境界的傅憶煙。「他現在在日本,我在台灣,我們不會再碰面了。」她皺皺眉,說到最後竟覺得有點不舍,內心有些酸澀。
「誰說我們不會再碰面?」低沉而醇厚的嗓音就像上等的醇酒般令人着迷。
傅憶煙卻是整個人從位置上彈跳而起,吃驚得白了臉,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以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他唇角彎起一抹嘲諷的笑。「忘了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
她呼吸一室。「我……我不承認是你的女人……」
他眯起眸,眉頭緊蹙。「忘了我是怎麼在你身上做記號的嗎?」
她捂住雙耳,猛烈搖頭。「我忘了,我不要記起來!」驚魂未定的眼裏藏着一抹驚駭。
「我會讓你記起來的。」他逼近她,雙目散發出幽邃的光芒。她宛如驚弓之鳥,咬着死白的下唇。
「不要……不要……」她落荒而逃。
他輕哼一聲。
她以為她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嗎?
要查她的底細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就算逃得了一時,也終究會回家!
去她家裏逮她,不怕逮不到。
傅伯軒不斷的捶胸頓足,臉上一片愁雲慘霧,抱着頭憂鬱不已。
「伯軒,別這樣,我們再想辦法。」
「沒有辦法了……他居然捲款潛逃,把債務全部扔給我!三千萬的負債哪……就算我賣了房子也抵不了五百萬!我所有的心血、積蓄都泡湯了!虧他還是跟我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那麼信賴他,才跟他合夥開公司……那根本就是空殼公司,我只是挂名董事長!我……我的名利全部都喪失了,我現在已經一文不名,就等着坐牢……」
傅伯軒的臉色是那樣難看、那樣駭人,蹙眉皺鼻,宛如已經面臨了世界末吧。
「不會的……你不會坐牢的,只要我們還錢,就不會坐牢了。」
「明天媒體一播出,大家就會知道我開的是空殼公司,他們就會上門來找我討回他們投資的錢!那麼多客戶、那麼多的錢,我們根本就還不起……」傅伯軒激憤失控,顫聲寒臉,如遭雷擊般大叫,「我要離開這個家!我不要坐牢!」
傅伯軒疾風似的拉着妻子衝上樓,「快,上來幫我準備行李,我要去躲一陣子!」
樓玉華被他幾近粗暴的行為嚇白了臉,「伯軒,你要逃去哪裏?」
「你是我老婆,快點幫我,我找到落腳處會通知你——不過,你千萬不能報警。」
「我不會的……」淚霧在樓玉華眼眶裏凝聚,她一邊從衣櫥里拿出衣服摺疊,淚如雨下。
「我需要現金,家裏有多少就拿多少給我。」傅伯軒沉聲要求。
「我明天要繳清你上個月信用卡的費用,還要準備憶煙的學費,扣除必要花費后,家裏的現金就不多了,只剩一萬多……這是我們家這個月的生活開銷,我不能全部給你。」她從皮包里取出現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