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辯

許家三兄弟沒了言語，心中是千百個願意的，臉上卻不露喜色。許昌見沒人再提，說道：“我的意思就是這樣了，眾兄弟不反對的話，過兩日我去村裡聚齊大哥二哥，這事就定下來了。”

許家兄弟都道：“都聽三哥的。”唯有王氏還想留下女兒，說道：“那阿素一起留下幫把手吧，三嫂不能勞累，活不能讓娘一個人做吧。”

許昌他本想着已經說明爹娘會留下幫手，大夥就明白不會再留侄女下來了，卻不想被弟妹當面相問，心中不快就沉下了臉色道：“阿香會留下半個月，等你嫂子身子好些再回去，阿素就和你們回去吧，阿素這一兩年也該慢慢尋個人家了。”

王氏一聽女兒肯定不能留下了，狠狠瞪了女兒一眼，不敢直直和許昌犟嘴，看向許青道：“你這沒用的，掙不了錢，話也不會說。看看人家能把話說的多好聽，死的都說成活的了。”

許青看看許昌臉色，低聲道：“你這女人啰嗦些什麼，這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王氏撇撇嘴，還要說話，被許青一瞪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錢珍來到許素麵前，幫許素擦了擦眼淚道：“快別哭了，三伯三伯母真不是怪你，是事趕事湊一起了罷。沒這事過了年三伯母也是要送你歸家的。”

許素在許昌說了要她和父母回去后就一直默默哭泣，聽着錢珍的話，都止不住眼淚，抽泣道：“三伯母留下我吧，我以後會做更多活，再也不偷懶，我一定看好梅梅。”

錢珍道：“阿素一直能幹又勤快，伯母謝謝你這兩年的幫襯。不過過了年你十三了，該許人家了，伯母早就打算過了年就讓你回去，你爹娘也好給你相看。等你定親，伯母可是要準備一份大禮的。”

許素停不住抽泣，問道：“真的不是因為我沒看好梅梅嗎？”

錢珍道：“當然不是，梅梅是她自己皮的爬樹上去了，你還能一眼都不錯的看着她，三伯母說了這事不怪你。”

“好了，快別哭了，去洗把臉。說來是你三伯沒用，別人做官他做官，別人都能掙個家財萬貫，他就只能拿點俸銀，買個大點的院子都不成。若是多幾間屋，伯母就留你在家住到明年去。”說著給了許香一個眼色。

許香來牽了許素的手道：“姑陪你去洗臉，別哭了。”

錢珍這才坐回位置上，對許青道：“四弟，我剛說的可都是實話，你回去可不能給阿素看臉色。”

許青忙說道：“不會不會。”

正事說完了，說了兩句閑話，錢珍起身道：“我撐不住了，先去休息了。”

許昌道：“那你早點睡，今晚讓娘和你睡一間，阿素她們母女一間，我們和爹他們幾個睡一間，阿香帶孩子和梅梅睡。”

眾人答應着各自回房，許榮賀珍一直坐着沒動，等其他人都散了，許榮才對許昌問道：“你到底什麼打算的？怎麼不提前和我商量？”

許昌嘿嘿一笑，道：“這不是事多一直忙嘛。”

“有空和你媳婦商量沒空和我說一聲？”許榮問道

“這不是說阿素的事，正巧了。”

賀冬道：“好了，別說巧不巧了，你媳婦什麼打算？”

許昌道：“阿珍打算明年給我取個小的。”

“真的？”

“嗯。”許昌道：“我只梅梅一個女兒，張大夫已經斷言阿珍不能生了，阿珍飯前就找我說了，明年開春了就開始尋摸人選。”

許榮賀冬一時都沉默了，過了一會許榮才道：“我還想等過陣子再問問你的意思，現在阿珍能自己提起這事是最好了。幾個媳婦里阿珍向來最賢惠。”

誇了句后許榮又道：“阿珍賢惠你可不能欺負她，挑什麼人都由阿珍說了算。”

“那是，我都和阿珍說了，是聘是買由她說了算。”

賀冬道：“還聘？怎麼你還想取良妾不成？你有那銀子嗎？這院子當初是阿珍從嫁妝里出了一半銀子的，你別忘了，還有你這縣丞的位置，她娘家也是出了力的。”

許昌一時被賀冬說的臉紅，只道：“那買個人買個人，我就這麼一說，都說讓阿珍做主了。”

賀冬道：“我看找那窮苦人家會生兒子的典個女子最好了，生了兒子交給阿珍帶，過兩年放那女子回去，不再往來是最好。”

許昌想不到自己娘會提出這種法子，忙道：“娘，我好歹也是個縣丞，如何能典妾，買一個黃花閨女的銀錢總是有的。”

“有什麼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家底，今天我給了阿珍五兩銀子，阿珍為人我清楚，要不是手裏真沒錢了，今天肯定不肯收我的銀錢。”賀冬白了許昌一眼道：“你每月多少俸祿是有數的，背着阿珍能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