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學院的第一天生活

明德書院的建築格局是一個‘回’字型，進門以後首先是一個大大的影牆，據說這樣是為了擋住外來的煞氣，四面都是迴廊，在迴廊裏面是房間，都是學生用來念書的，大門左邊的房間上掛着一塊匾額，上面寫道：“不言堂”，大門右面的房間也掛着一塊匾額，上書“不驚堂”，在往後的地方就是學生的寢室了，再往後則是後院，也就是趙明一家住的地方，至於後面有沒有後花園，蘇白就沒看見了。

走到後院外面，門房叫住了一個丫鬟道：“通知老爺一聲，老爺要見的王家父子來了”，丫鬟應了一聲，扭身走去，蘇白暗道：“大唐的丫鬟，長的那還真是.......是個什麼玩意啊，這是給人看的嗎？村裏的野丫頭也不是這幾個能比的啊”，是的，就是這麼一會蘇白已經看見了三個丫鬟走過去，無一不是奇形怪狀的，也不知道趙明是什麼口味。

沒到十分鐘的時間，一個丫鬟走了出來道：“劉叔，老爺讓你帶他們二位先到前廳，老爺隨後就到”，被稱呼劉叔的門房點點頭，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着王興父子二人來到前廳，說是前廳，其實也就是後院和學院的交界處，兩人剛坐下沒到五分鐘，一個胖員外模樣的人就在後院中晃悠了出來，蘇白一看，正是昨天要收自己當徒弟的趙明，甚至連衣服都沒換呢，趙明看見蘇白明顯是眼睛一亮，但是隨即看見王興，努力的端起架子道：“今日兩位來，所謂何事啊？”，蘇白暗暗撇嘴，心中暗道：“裝什麼玩意，昨天不是你讓我來拜師的嗎”。

王興是個老實人啊，有點沒看出來趙明是在找面子，直接說道：“趙先生，不是你讓小兒來拜師的嗎？”，趙明臉一紅，乾咳兩聲道：“這麼說，二位是為了拜師而來？”，王興點點頭道：“對呀，趙先生，我父子二人是為了拜師而來”，趙明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可以，我觀令郎也是聰明伶俐之輩，就收下當弟子了，你帶來的可是束脩？”，王興點點頭，臉有些紅道：“先生莫怪，家中羞澀，只能略備薄禮”。趙明擺擺手道：“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收你兒當徒弟，乃是關門弟子，與我親生骨肉一般無二，你把這些干肉拿回去，孩子就放心留在我這裏吧”。

王興激動的好懸沒給趙明跪下，關門弟子，雖然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束脩當然不能拿回去了，要不然還不讓人家瞧不起，自己讓人家瞧不起沒關係，可不能弱了兒子的風頭啊。王興趕緊抱拳，仍下束脩就跑了，看的蘇白和趙明兩人都是嘴角直抽抽，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更失禮嗎？在說了，你就這麼把你兒子交給別人了？你就不怕他們虐待兒童，雇傭童工什麼的嗎？

前廳中一時間安靜下來，兩人對望了一眼，繼續安靜，過了大約兩三分鐘以後趙明才開頭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昨天走得急，忘了問了”。蘇白滿頭黑線，這個傢伙比王興還沒六，連名字都不知道呢，就要收人當弟子，還是個關門弟子。

蘇白心裏暗自誹謗，嘴裏卻道：“恩師果然有先晉遺風，不拘小節，家中姓王，祖父賜名，丑牛！”，趙明一點也不尷尬，好像自己真的就是蘇白口中頗有先晉遺風的風範，點頭贊道：“不錯，丑牛，暗合十二天干！你在家中可有習字？”，蘇白搖頭，趙明繼續問道：“可有讀書？”，蘇白繼續搖頭，趙明這才反應過來道：“也是，罷了，你現在首先要習字，不然經議典籍你都無法翻閱，明日以後你到后宅，讓你師娘教你習字，為師還要教你那些師兄們文章”。

蘇白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恩師，后宅，后宅，不是女眷和您呆的地方嗎，我，我進去算是怎麼回事啊”，趙明哈哈笑道：“你個小機靈鬼，懂的還不少，沒事的，你不過一個幼童，傳不出什麼瞎話的”，蘇白暗道，就你那個后宅裏面那些丫鬟的質量，就算是採花賊進去了，出來以後我也相信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絕對的都是純友誼！

安排好了行程，趙明道：“跟上，為師帶你去你的住處”，說完在前面一晃三搖的走到學生們的寢室，指了指最裏面的房間道：“那裏雖然小了一點，但是睡兩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現在在裏面住的是你的師兄，叫做王富貴，家裏是個大財主，人卻不壞，進去吧，晚些時候讓老劉給你送身衣服過來”，蘇白點頭謝過趙明，走進了最裏面的房間，房間果然是不大，只有十幾平米的樣子，房間裏面只有一張大床，上面有着兩套行李，一套完整的擺在一個小角落，另外一套被橫七豎八的鋪滿了床，在下面還有着獸皮的褥子，看上去就暖和，在床邊有一個桶，是解決晚上噓噓問題的，在床頭位置則是一個大桌子，上面還有一盞沒有點亮的油燈，這就是這個小房間裏面的全部狀況。

蘇白覺得自己現在好像夢遊一般，昨天的自己還是一個正在騙錢的小傻子，今天居然已經是大唐讀書人中的一份子了，想想就有些小激動，趙明帶他來到寢室后，就晃悠悠的離開了。在房間裏面呆了一會，實在是無聊的緊，蘇白就在院子中亂逛了起來，當然了，是前院，還在兩個學堂中偷聽了一會，完完全全的聽不懂老師在講什麼，跟聽天書是一點區別也沒有，老劉看見他在學院中亂逛，就叫過來他，怕他打擾到學子們的學習。

通過和老劉的聊天，蘇白了解到，學院裏面有着三個先生，一個是不言堂的馮不言，另外是不驚堂的楚不驚，再有就是院長趙明了，這兩個學堂是競爭關係，每一年都在比拼哪一個學堂考上秀才的多，考上舉人的多，甚至是考上進士的多，當然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出過一個進士。

馮不言是一個乾瘦乾瘦的小老頭，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身高大約只有一米六，讀書的時候喜歡搖頭晃腦的，並且幅度特別的大，讓蘇白都快意那根纖細的脖子能不能撐住！

楚不驚是一個長相很帥氣的...小老頭，年齡跟馮不言差不多大，但是整體的氣質卻出眾很多，長相也很有正氣，有一種地球上影星‘鄭少秋’的感覺。老劉說這倆人當年都是舉人，都是可以當官的，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厭倦了官場，被趙明請回來當先生，都是很有實力的那種。

蘇白眼睛一亮，厭倦官場？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老爺爺，少林寺的掃地僧之類的，只要我獲得他們的好感度，就有絕世神功，武林秘籍送我的那種。聊着聊着老劉就問到：“老爺是怎麼安排你的？是讓你去不驚堂，還是不言堂啊？”，蘇白搖搖頭道：“都不是，恩師說讓我先去後院跟師娘學寫字”，一聽到蘇白說師娘兩個字，老劉的面色一變道：“那個，我剛想起來，今天我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完，你先去逛逛吧，只要不打擾到學子們學習就好，他們一個時辰休息一刻鐘，到時候你們可以多聊聊，沒壞處的”，說完老劉以和他年齡完全不匹配的速度消失了，看的蘇白目瞪口呆的，什麼情況？光是聽到師娘兩個字就嚇跑了？

又在這裏坐了一會，老劉還是沒回來，看樣沒準是真的有事情在忙，老劉沒回來，學子們卻是休息了，頓時聲音就嘈雜起來了，蘇白也沒理他們，一群十二三歲的孩子，正是討人厭的時候，去搭理他們不是閑的沒事幹嗎？可是現實就是這麼的有趣，你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搭理你，幾個穿着青色學院服的人圍住了蘇白道：“你是誰啊？之前怎麼沒見過你呢”。

蘇白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笑臉道：“小弟是老師新收的學生，姓王，名丑牛”，幾個學生哈哈笑了起來，其中一個廋的跟竹竿一樣的學生道：“你的名字還真是適合你，真是一頭丑牛啊”，說完幾個學生笑的更開心了，蘇白雖然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好聽，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好笑啊。

“敢問兄台姓甚名誰啊？”蘇白問道，對面的竹竿一聽，胸膛往前一挺道：“我姓牛，因為生我的時候全家都很歡喜，所以我叫牛歡喜！”，蘇白一怔，隨後臉色變紅，嘴都鼓起來強忍着笑意，最後實在是忍不了了哈哈狂笑，笑的都快把肺子咳出來了，一邊笑，一邊伸出右手拇指道：“兄台，不，牛兄，你真NB啊，你是真NB啊”，隨後繼續哈哈狂笑，牛歡喜雖然不知道蘇白在笑什麼，但是本能的感覺到這個傢伙可能是在嘲笑自己，不由的憤怒道：“你個土包子居然敢笑我？今天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蘇白一呆，隨後笑問道：“敢問牛兄家裏可是公侯之後？”，牛歡喜搖搖頭，隨後繼續挺胸道：“我爹是雲客來的東家，是這群賢坊裏面最大的酒樓！”，蘇白微笑的走過去，對着牛歡喜的眼眶就是一拳，直接把這個小竹竿放倒在地，嘴中罵罵咧咧道：“不敢打貴族，我還不敢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