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二章[09.12]
方時君初次見識她的棋藝已經很滿意了,若她能保持穩定的心態,還能再多走個十來步。
他的棋藝高超,是經過大儒們認可的,不是一般的小女子能比,她能和自己下到這種程度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范香兒一撅嘴,把棋盤上的棋全部撥弄散。
「不下了,不下了,還說不欺負人呢,你這和老鷹逗雞崽子有什麼區別?」
方時君見某人要耍賴,把棋盤端下放到一邊桌子上。
「沒想到我們香兒還真是才女呢,看來是我撿到寶了!看你往哪跑?」說著他手速奇快的抓住了又要鑽進被窩的某人小腿,力道恰好的一扯,把她兩條腿都抱在了懷裏。
「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說好了今晚不使壞的!」范香兒急的直撲騰腿,落到他手裏沒個消停。完了,大爺真的變了,他變壞了,也不勤勉了,以後是不是每晚都要早早的回來欺負她啊?
「小無賴輸了就想跑不是說好了,誰輸了就讓對方撓腳心嗎?」說著他就把她兩隻白棉布襪子給扯了下來。
瞬間,一雙白玉無瑕塗了艷紅蔻丹的小腳丫出現在他的視線里,像上好的藝術品一樣衝擊着審美者的心靈。
她的丫頭竟沒有一處不美好的,他現在看她哪裏都是最好的連這小腳丫也是與他的大腳完全不同。
難怪女人的腳不能給丈夫以外的人看以前他雖遵循着這個規矩,但卻從未思考過這背後的原由為什麼腳與手不一樣?
現在他忽然有些心領神會了誰要是敢看小桃花的腳,他恨不得砍了他!
不是因為那些舊規矩他就是不想和外人分享他要獨佔她的一切。
之前她的腳受傷那次見到還沒有這樣的感覺,這次再把一雙玉足放在手裏心境卻完全不同了。
范香兒緊張的腳趾頭直動,「你撓不撓?要動手就快點!」說完就閉目做出一副等着挨刀的樣子。
誰知等了一會兒他也沒動手。
卻聽到他說「一點也不臭,是香的。」
「哼!那當然洗過的」沒說完她就忽的愣住了,張開了眼睛。
他竟然竟然親了她的腳一下!
她要把腳縮回來他卻不讓又再上面狠狠的親了一口才放開她然後他的整個人都湊了過來手裏開始不老實了。
范香兒欲哭無淚,「不是說今晚不欺負我嗎?」
「我改主意了,不然你叫聲好聽的,我就放過你。」他密密酥酥的吻上了她的脖頸。
「叫你什麼?」身體似乎有了它自己的記憶,他一碰她就自動找到了昨晚的那種感覺。
「君郎?」
「唔」
夜色正濃,被子裏挨挨擦擦的事情就不宜細說了,天上的的月亮也羞紅了臉。
最近方府事多,繼范老娘找上門沒兩天,竟然又來了一夥。范老娘還算有理有據注意分寸的,這夥人可就不是了!
上午老夫人正針對幾筆大帳找二夫人的麻煩呢,上回范香兒發現的那點兒問題只是其中之一。
更要命的是,老夫人仔細核對了一遍之後發現了幾處明顯的人為操作痕迹,這府里的帳不平!
上一個季度,裡外里至少有三千銀子說不清去處。
深秋的天氣,二夫人垂首站着聽老夫人訓斥,冷汗濕透了裏衣,她卻咬着牙,如何也不能說出那三千兩銀子到底去了哪裏!
她們二房不比大房是嫡子,大爺自己又出息。也不比三房,弟妹家裏富的流油,隨便漏給三房一點兒都夠花用打點了。
四弟年紀還尚未成家,對銀子根本沒有那麼大需求。
她們二房就不一樣了!二老爺只比大爺小半歲,至今卻一直在一個五品閑職上晃蕩,老爺子不幫忙,大爺更是不肯拉一把!
她們自己再不想辦法走動走動,二老爺這輩子的前途估計也就這樣了。
打點就需要銀子啊!她們需要大量的銀子,可沒有雞哪來的蛋呢?
於是二夫人管家的時候做手腳弄出來的銀子就成了那下蛋的雞。
老夫人把賬冊重重的往她面前一甩,「孟氏你給我說清楚了!找補回來,念在你也算勤勤懇懇操勞的份上,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你若是說不齣子丑寅卯來,別怪我不給你臉面!」
二夫人故作鎮定的解釋着:「四弟考試前後一共慶祝了兩回,加上換季,人情往來,這個季度的消費是比以往高多出一些。兒媳婦兢兢業業,一心為方府做事,從不敢從中貪墨銀子,我自認幫您管家以來還沒出過簍子,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哪樣我都親自操持,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夫人您一定要信我。」
二夫人這一番話先是大略解釋下原因,然後哭訴自己的辛勞,反正就是不說那缺了的銀子到底花在哪了。她估摸着老夫人糊塗了,也不可能一筆一筆的糾她錯處,這回無非就是發現了問題給她個警告罷了。
老夫人的確是這樣想的,三千兩的銀子說少不少,但對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說多也不多。闔府上上下下二百多人,就算每天什麼都不幹也得花出去上百兩銀子。
二夫人的裝可憐的確起到了一定作用,老夫人見下面站着的二兒媳婦,想她這幾年一直恭恭敬敬的,由她管家也沒出過什麼大亂子,如果她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也不能限制的太死了。
這要是范香兒在這個位置上,她非得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小小年紀就動花心眼子還了得?
老夫人不知怎麼腦子裏忽的閃過了范香兒三十歲時候的樣子,仍然是粉團一樣的臉蛋,卻裝着與她長相不相稱的老氣橫秋的衣服,怪異又好笑。
「我限你十天時間,你把這帳給我弄平了,至少也得差不多,我就當這事從來沒」就在老夫人已經有些心軟要放過二夫人的時候。
守大門的小廝匆匆跑了進來,是春梅直接領進來的。
以往外園子的丫鬟們是不能直接過來的,何況還是個看大門的小廝呢。今天卻是春梅親自給領進來的,也不顧二夫人還在這裏聽訓,連事先進來稟告一聲都沒有,春梅可是最懂規矩的人。
二夫人一見這種情況,心裏突的一咯噔,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老夫人見此眉頭擰了起來,不悅的問道:「春梅,怎麼回事?」
「哎!你來說!」春梅把話語權拋給了小廝。
作為看門的小廝,是嘴巴最為利索並且有眼色的,快速的娓娓道來,「老夫人,是這麼回事,剛才突然來了十幾個披麻戴孝的跪在門口,打頭的是個女人帶着三個孩子,說是讓方府賠他們家老爺性命。」
老夫人一聽這裏嚯的站起身來,更加認真的聽那小廝說,二夫人則越聽那股不好的預感越強烈。
「外面現在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小的上前問了幾句,那女人說是咱們府上往外放銀子,逼死了她家老爺。孤兒寡母活不下去了才來府上討個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