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聯邦軍區
?不是簡單的銅牆鐵壁、禁衛森嚴就能夠形容得了，聯邦軍區超乎常人所想像，這裏有着這個世界最先進、最具有技術含量的科技，有着最優秀的人才和最意想不到的東西。----莫凌跟在塞巴斯的身後，無人為他們引路，卻在每一個分叉口都能夠得到前進方向的提示以致於一路毫無阻礙。
即使莫凌說不上害怕或者緊張，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地方有着該有的嚴肅以及威嚴，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隨便鬧事或者撒野。來之前已了解全部事情，心裏便有底氣，哪怕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從鬼門關前路過無數次的她也無什麼事情可怕。
倒是塞巴斯，大約是被這氣氛感染加上無比清楚這是什麼地方而自己又是什麼樣的身份，和平常是截然不同的狀態。莫凌知他心事，何況這裏不是能說閑話的地方，自然也不多言，只是抿着唇一路往前走。
當莫凌與塞巴斯靠近目的地時，不需要他們一分一秒的停頓那大門就自動打開了。莫凌與塞巴斯並不能夠從外面看到裏面的情況，裏面的人卻早就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當他們出現在會議室的大門外，裏邊的爭論才終於稍微停止，有了半刻安靜。
莫凌逼塞巴斯稍遲一步踏入了會議室內，視線已飛快掃過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認識的人卻有一位面相似曾相識的老人讓莫凌一下子聯想到了塞巴斯的父親，因而她便在心裏大膽猜測這位是塞巴斯的祖父。
眾人要見的不過是莫凌一個，即使知曉塞巴斯的身份也不覺得他有資格留在這裏。塞巴斯無比清楚自己的立場，因而誰也不曾看，包括自己的祖父也沒有，將莫凌帶到便離開會議室到可以等待的區域去等結果了。
十數雙眼睛齊刷刷盯着自己，莫凌毫不畏懼一一回視，卻也無法忽視這些人故意向她施加過來的威壓。上位者往往有着屬於上位者的氣質，甚至帶着輕蔑、審視之類對於他們來說再正常不過的情緒。他們不是在探究你，而是只要可以，就想直接把你解剖了好讓人專門去研究。
沉默與審視維持了至少一刻鐘時間，莫凌穩住自己的情緒，且她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只等着有人在滿足了這樣的沉默后開口。唯獨感到不舒服的，大約是這些人都坐着，而她不得不站着，即使那裏有一個位置空着。
“你好，莫凌，歡迎來到聯邦軍區總司令部。”
正中之人終於開口，然而莫凌卻再次發現，她果然還是不夠適應這個科技高到她無可想像的世界——坐在這裏的十數人並不是真的人，儘管他們看起來和真人沒有半點差別，甚至如果不是聲音里那細微的電子音能夠讓人察覺到一點端倪，她根本沒有辦法發現，這些所謂的“人”僅僅是虛擬投影景象罷了。
這樣的虛假，真實得令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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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在休息區等了莫凌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才終於等到莫凌出來，他本以為按照莫凌的性格，大概會很快就把事情辦妥出來了，最後竟然是將近兩個小時。塞巴斯壓根沒有往談崩了那個方向去想，莫凌的能力讓他沒辦法不信，甚至一點都不懷疑只是他們談事情的時候談得細緻加上各自試探以及討價還價，才會需要花費這樣多的時間。對於想要合作的兩方來說，一拍即合便是互相都想看到的最好情況。
從會議室出來，莫凌看起來比進去之前神色變化不大，卻到底還是能夠感覺到輕鬆的情緒。塞巴斯聽到細微的腳步聲便知是莫凌完事了，兩個人很快碰面。看到莫凌的神情，塞巴斯就明白確實如他所想的那樣，事情已經談得差不多了。要問情況也不急這一時，塞巴斯只同莫凌很快離開了聯邦軍區，待坐上飛行汽車往回走，塞巴斯才詢問了莫凌談判的結果。
“他們說會搞定奧琳娜家族那邊，要我交出二狗我沒答應，讓我進入軍隊。”莫凌將幾個重要的點都和塞巴斯說了一下，似乎不是什麼預料之外的情況。
莫凌嘴上說得輕描淡寫，實質上在會議室里全然不是這麼個情況。儘管在會議室里只有她一個人，其他都不過是虛擬影像，然而在那個會議室里處處都暗藏着殺機。
不是嚴肅、沉寂這樣的氛圍而已，那種在你脖子上懸着無數刀刃，無論往哪個方向動只是小小的一下都可能喪命的錯覺讓人幾乎無法沉住氣。她到底勢單力薄，可以依仗的部分卻也恰恰是這些人最忌諱的東西。得不到不如毀滅誰都沒有可能擁有，從自身利益出發的人自然自私，然而她同樣只為自己想。
進入軍隊只是一個漂亮一點的說法，實質上只是讓她被時時刻刻監視而已。她並不以為這是走了一步好的棋，她僅僅是一個人而已，即使再怎麼厲害，即使能抗得下十個人甚至二十個人同時的攻擊，那麼上百人上千人呢？只是，她也沒有覺得這是最糟糕的情況。
二狗是絕對不能夠交給這些人的，他們假使得到了二狗，做法未必比奧琳娜家的人仁慈半分。何況，二狗是她的寵物，她護得住要護，就是護不住，同樣要護。還好有塞巴斯的祖父暗中幫忙，事情才沒有往最糟糕的方向演變和發展，終究值得慶幸。
“害怕嗎？”塞巴斯見莫凌似乎有心事，半開玩笑問了這麼一句。他不至於聽不出莫凌的話是故意讓事情聽起來輕鬆一些，然而到底擔心，覺得她難免逞強，並不想讓身邊的人覺得她受不住了。在塞巴斯看來，或許莫凌這樣的女性，倒是格外注意不太依靠別人，要麼是等價交換、各取所需的合作，像是佔了便宜單純被幫助則抗拒得很。
莫凌搖頭，暫時放下心裏的這些事，轉而想起二狗和姬和，倒是想快點回去了。只是這個時候，飛行汽車卻遭遇攻擊，似乎是利用機甲在遠處進行的遠程攻擊。飛行汽車雖然躲避開了攻擊卻依然受到了震動，因而一瞬間搖晃得厲害，塞巴斯只見莫凌神色淡定，沒有因為被攻擊而慌張，待往遠處看去，才見已經有隸屬聯邦軍區的機甲追着攻擊飛行汽車的那些機甲去了。
塞巴斯驟然清明是怎麼一回事，又想到莫凌說的他們答應會搞定奧琳娜家族，果然還是如他猜想的那樣被監視了起來。只是，這是他們最開始就設想到了的情況。既然暫時無法擺脫得了，那不想受也唯有受着了。看着莫凌並不以為意的神色，塞巴斯反倒說不出安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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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身份問題，姬和並不能夠跟着莫凌一起去聯邦軍區而只能和二狗一起在住處等着。與其說是和二狗一起等着，倒不如說他身上還肩負着保護二狗的責任。院子裏還殘留着若隱若現幾縷血氣，似乎在說著先前在這裏曾發生過的博斗。只是，此刻看起來風平浪靜，讓人無法聯想到那些場面。
二狗兩個爪子扒拉住姬和的肩頭趴着與姬和一起站在窗戶邊向外看，等着莫凌和塞巴斯回來。天色說不出來是好還是壞，只是不知哪裏吹來的微風，將一顆心帶得忐忑又似要替你撫平心緒。彷彿是有了提前的預告，或許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儘管莫名覺得太長了，飛行汽車便進入到了院子裏面。
姬和一下打開窗戶，直接從二樓朝着一樓跳下去了。二狗原本趴在他的肩膀上邊，只是沒想到他會有這個舉動，一下子被甩了出去，頓時“嗷嗚”一聲以示抱怨，又頂着烏潤潤的一雙眼眸在空中翻滾兩圈順利落地朝着莫凌就飛速奔了過去。
剛剛從飛行汽車裏出來的塞巴斯被姬和和二狗這一陣仗略微嚇到了，然而空氣里瀰漫的氣息又向他訴說了些別的事。二狗直接撲到了莫凌的懷中，被莫凌順手一接摸了摸腦袋再更順手的丟到了肩膀上去趴着。姬和也隨即到了莫凌的面前，他似乎在壓抑心中情緒又似想向莫凌傳達自己的心意，一雙眸子卻像是被光照着般亮亮的。
無論如何，姬和還是高莫凌一個頭，只要兩個人站得近了，莫凌到底還是得稍微抬頭看他。只是當視線跌進姬和的那雙眸子裏時，以為自己不會體味到的情感，似乎在這瞬間被實現。你會清楚的知道面前的這個人他對你的心意與情誼，你會清楚的感受到那樣的一份溫暖的愛意，甚至你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他的情真意切以致於並不會也不願意有半絲懷疑。
兩個人的視線交匯時間短暫，莫凌略微抬頭看了姬和一眼，在對視之間與姬和露出了一個微笑，而後便往屋內走。沒有任何的言語，可莫凌的眼神與微笑，已然讓姬和安心，一下子心情變好了幾個高度，轉身跟着莫凌也往屋子裏走。卻在看到正在緊貼着莫凌身體，似乎很享受的二狗時，沒有停頓地伸出手從後邊捏住二狗得後勁將它從莫凌身上剝了下來，再丟給了塞巴斯。
驟然一隻二狗被丟到了自己的懷裏，塞巴斯感覺自己受到了來自姬和的一萬點傷害……難道他是垃圾堆嗎不喜歡的就扔給他？還是他在這裏就是和二狗一樣礙事？簡直不想多想……塞巴斯低下頭，看到比自己還可憐的、被嫌棄了的二狗，終於還是感覺到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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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凌、姬和與塞巴斯……大約應該包括二狗在內，在客廳談事時，外邊的吵鬧聲音就沒有消停過。莫凌卻並不去管，塞巴斯懂莫凌的意思，而姬和以及二狗都單純是抱着既然莫凌沒有表示那就是不需要在意的心思才沒有動作，於是眾人始終將話題圍繞在關於今天莫凌去聯邦軍區的事情上邊。
聯邦軍區的老傢伙們的妥協僅僅是暫時的，這一點幾個人都明確知道。莫凌入軍區雖然等於被監視和變相軟禁，但並不代表莫凌哪裏都去不了了。作為三系異能者，莫凌身上可以觀察研究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有太多。既然要觀察、要研究自然會伴隨着一些實驗性質的活動，不可能讓莫凌坐在那、躺在那或者是站在哪，就什麼都能夠了解透徹。當然，關乎這一點，聯邦軍區的人同樣極為清楚，然而對於他們來說想要真的控制住一個莫凌，大多數人並不會覺得這事情多難。
三系異能者的出現確實是一個爆炸級的消息，然而它的效應只在最開始的時候發揮到了最大，真的平靜下來再看待這一點，還不至於令人覺得無法應對。治癒系異能者確實十分珍貴，可是在異能者稀缺至極的現在，假使異能者徹底消失，格局的變動也不會大到哪裏去。最珍貴的、最好的那些資源，依然是掌握在那小部分人手裏。
莫凌沒有與姬和、塞巴斯討論今天的事情的意思，她也表明了自己覺得不必過多的進行討論的意思，一來是她已經被監控了，二來討論再多意義也並不大，基本的計劃他們在很久之前就確定下來了。現在所做的一切，只需要朝着各個需要突破的目標邁進就行。
“奧琳娜家族的勢力即使說不上多麼大，卻也絕對不小，不過有聯邦軍區出面，那事情就不用太過在意了。現在的這些事情不過是他們不甘心的最後一搏罷了，不管有沒有效果、能夠達到什麼效果倒是無所謂。推算起來，至多今天晚上，應該就會有人逃離中央星域。”外面的聲音漸漸消了下去，塞巴斯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二狗聽了半天，覺得無趣就在幾個人身邊打着轉時不時尋機想往莫凌身上蹭卻總被姬和揪住丟開，甚至有的時候莫凌也會半點不留情將它推開，到最後二狗也只能窩在塞巴斯身邊，一起組成被恩愛秀了一臉而憤怒舉火把的fff團聯盟。
“該來的遲早會來的，說不定這還是促進某些事情的提早到來，某些人未必沒有暗中偷樂。”莫凌聽似意味不明的話，落到姬和、塞巴斯耳中則是十分淺顯的意思，並且都對此看法保持認同的態度。
好不容易外面沒有了打鬥和爆炸的聲響，約莫是東南的方向，卻驟然間傳來了一聲驚天巨響。突如其來的巨響約莫是因為離得遠的緣故，帶着一種沉悶之感，然而當聲響散去了，便未再聽到什麼其他的動靜，未免詭異。
“有人逃走了，比我想得還要快，看來老傢伙們是下了重手逼得人沒辦法了啊。”塞巴斯僅僅是憑着聲音，便判斷出這樣的響動是因為什麼，且很快就調笑着說出了這麼句話，倒是對奧琳娜家族的人逃走不逃走的不大感興趣的模樣。
“中央星域待不了，下邊的星球也沒有一個是能藏身的，宇宙里其他地方倒是說不定能夠躲一躲，不過，會遇到什麼就不一定了。”塞巴斯沒有怎麼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他像相信莫凌一樣相信聯邦軍區不會放過奧琳娜家族，也毫無理由地相信逃走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在這一點上，莫凌少有的持了不同的意見，“也許，諾亞會收？”
塞巴斯伸出右手食指很不認同地搖了搖，笑呵呵地說，“要是能逃到塞德娜去倒真是運氣好了，但是你也得先問問，二狗肯不肯答應啊？對吧？”接收到了塞巴斯的眼神，二狗很快齜牙咧嘴擺出兇狠的樣子表面自己的決心。
莫凌默默的就無語了，看到二狗那副樣子，很想送他一個字——蠢，並且幫它從此更名為“蠢狗”。然而莫凌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想起了一件在這個時候大概其實或許根本無關緊要的事情……
“二狗你的毛真的全都退化了嗎？”
被點名了的二狗秒秒鐘奔到了莫凌面前，兩隻前爪搭在莫凌的胳膊上，身子猛的來回搖晃了大約四五下，原本的一身蓬鬆絨毛就全出現了！
莫凌&姬和&塞巴斯：“……”
二狗看着幾個人，一副“一鍵換裝，就是這麼酷炫！”的表情，簡直無法直視！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