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蕭陽目光掃過梁詠昕,之前還沒有好好的注意過她,卻不想嘴巴這般狠毒,即玉不在身邊,蕭陽自然不清楚這個梁詠昕是誰家的,不過心裏的小本本上卻給她記了一筆,誰叫她的嘴巴那麼的臭呢!
由於擔心着別院那邊,大家又都肚子餓得咕咕叫,紛紛上馬回別院,等別院的時候,已經快午時,雪早就已經停了,陽光正灑落在頭頂上。
回了別院,蕭陽第一時間是想着喬欲,掃過四周沒發現喬欲的身影,有些着急的問:“即玉姑姑,你看見喬欲了沒有?他怎麼不見人影了。”
一到西山馬場,即玉就再也沒見過喬欲,哪裏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自家公主騎馬走了后,她也四處找了找,可是影子都沒有看見。
喬公子是跟着自家主子來的,這西山也不是萬無一失的安全,她還記得一年多前自家公主和嫣然郡主在西山上遇見狼群的事情,聽說今年的雪比往年的都要猛,大雪封山,山上的猛獸最容易下山,即玉是越想越心驚膽戰。
聽自家公主問起喬欲,即玉只得實話實說:“公主,奴婢也沒見喬公子,您騎馬離開后,奴婢還四處尋了喬公子,可是壓根兒沒有他的身影。”
蕭陽想了想,覺得這西山也沒什麼危險,喬欲是韶陽大長公主的貴公子,這西山早就已經摸透了,她又何必去杞人憂天,不過對喬欲這一行為,還是深深地不贊同。
這不是蕭陽第一次來西山,印象里上一次還是大雪紛飛的深冬,那個時候嫣然還沒有被拘在岳親王那一個小天地里,即使狼群仰天長嘯、目露凶光,她也不曾退步,一人解決那一群狼群。
“記得我上一次到靳西,也有喬欲的身影吧,還有虞蕭,今日故地重遊,也不知他們兩個是怎樣的心情。”看着層層疊疊的白雪,蕭陽目露懷念。
不遠處鬼鬼祟祟的蹲在一座院子院牆底下的喬欲和虞蕭不停的打着噴嚏,兩人相視一眼心想:不會是有人在罵本公子吧,還是之前騎馬的時候凍着了?
“怎麼感覺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喬欲摸着鼻尖輕哼道。
這種事情,兩人做的不是一兩次,那是手到擒來,不過今日虞蕭總是有些不安,拉了拉喬欲的袖角小聲說:“喬欲,要不我們先回去吧,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有什麼不對勁兒的,我看你就是膽小如鼠,這種事情,已經熟得不能在熟了,怕什麼?”喬欲不理虞蕭的提議,直接說虞蕭是膽子小。
自從隨喬欲悄悄的離開,蕭陽已經很許久沒有喬的消息,他又是隨着自己離開罕都,若是出了事,勢必會影響到與韶陽大長公主之間的關係。
“即玉,讓身邊跟着的暗衛,去找一找喬欲,喬欲從不是莽撞的人,今日肯定有事情。”蕭陽壓低聲音在即玉耳邊說道。
自己是和親公主,更是沐親王妃,她的身邊有無數的人在暗處護着,遣一兩個人去找喬欲,並無影響。
即玉輕輕點道:“是,公主,即玉立馬派人去辦,公主放心吧。”
“你明白就好,一定要是我們的人,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蕭陽掃了一眼周圍的人道。
有蕭陽的指令,兩個暗衛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西山馬場,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哪怕是那些功勛貴族養的暗衛,也沒有察覺到有人已經離開。
蹲在牆角根兒的喬欲和虞蕭此時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被蕭陽擔心,還計劃着怎樣給牆裏的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無妨,咱們的人已經滲透靳國權臣、功勛貴族之家,只要柔族那邊有了消息靳國遲早是我們的掌中之物。”
“那我們這時候要不要採取一些措施,濰城那邊一直沒有動靜,我這心裏就一天不曾踏實。”
“不要擔心,濰城城破不過是指日可待,你就放心吧,一切還有軍師,我們只需要做好罕都的事情,好好的配合軍師。”
“配合他,白日做夢,我可是最尊貴的公主,哪怕是他見了我也只有匍匐磕頭的份兒。”
一句句高低不一的聲音正好清清楚楚的落在喬欲和虞蕭的耳朵里,兩人臉色鐵青小聲道:“這裏面的人肯定是安插的姦細,聽那語氣,已經是潛伏多年。”
兩人怎麼也想不到,隨隨便便的蹲一家,想順手牽羊後院的東西,卻得到了這樣令人忐忑的消息。
“阿蕭,你回去通知人,我在這兒盯着,這可是最重要的消息,一定不能錯過了,你快回去。”喬欲想了想決定自己留下來盯人。
身為好兄弟,虞蕭怎麼可能任由喬欲耍嘴皮子,直言道:“不行,你回去找人,我在這兒盯着,你武功和輕功都沒有我好,我留在這兒,無論怎樣都能護住自己,而你就不一定了。”
在虞蕭的強硬手段下,喬欲只能垂頭喪氣的離開,像一陣狂風般不過一刻鐘就到了西山馬場,直接找到了蕭陽。
“蕭陽,快跟我走,我那兒有事情,重大事情。”喬欲見了蕭陽,火急火燎的說道。
看喬欲氣喘吁吁的模樣,神色緊張,蕭陽知道喬欲一定是發生了事情,直接跟着喬欲離開了。
“說說什麼事情吧,虞蕭呢?”她可是知道喬欲離開的時候身邊跟着虞蕭,如今只有喬欲,讓蕭陽不得不深想。
喬欲小心翼翼的掃了一眼四周,小聲的說:“我們找到了靳國的內鬼,虞蕭在哪兒盯着呢,我回來找你,我可是用了二十年來最快的速度了。”
想到自己和虞蕭隨隨便便就發現的秘密,喬欲有些惱怒,從沒想過靳國甚至是罕都會隱藏着內鬼,還蹦噠得歡快的內鬼。
聽虞蕭一個人涉險盯着那群人,蕭陽不免擔憂,哪怕喬欲解釋虞蕭的武功和輕功都不錯,那些人能做內鬼,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蕭陽也怕那些人狗急跳牆,傷了虞蕭。
“我們快一點,你前面帶路,抓緊時間和虞蕭會合。”蕭陽加快步伐道。
見蕭陽臉色不好看,喬欲很識相的閉嘴加快速度,而且虞蕭是他的好兄弟,他心裏也是擔心的。
遠遠的能夠看見那一座青磚青瓦、毫無特點的院子,喬欲就指着遠處說:“就是那一座院子裏,我和虞蕭就是在後面的牆角下聽見的。”
“這麼近?你知不知道那一個院子是誰家的?能在這寸金寸土的西建別院,那應該是非富即貴。”蕭陽看着不遠處的院子道。
來了靳國已經快兩年,西山別院在罕都貴族圈代表的就是身份和地位,能在這個地方有別院,這主人的開頭只怕不小。
喬欲癟嘴嫌棄道:“就這麼一個小院子,連腳都下不去,估計也不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人,不過膽子倒是挺大。”
蕭陽笑笑不語,對於喬欲的話,她沒有認同之處,既然會是內鬼,還知道那麼多的消息,一定是離權力很近的人是我,想到前些日子暮西的探查,蕭陽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人。
在蕭陽和喬欲說話的時候,院子裏的聲音戛然而止,突然後院的門吱呀一聲響了,虞蕭鎮定自若的飛躍上身旁枝繁葉茂的樹枝間。
等到蕭陽和喬欲趕到,虞蕭已經暗中跟着那群人離開,不見虞蕭,喬欲神色緊張道:“蕭陽,虞蕭呢?怎麼不見虞蕭的影子,他怎麼就不見了呢?我們明明是在這兒蹲着的。”
“別急,估計虞蕭跟蹤那群人去了,你跟着我走。”蕭陽掃過雪地里深淺不一的腳印,心裏有了底。
喬欲立馬閉嘴,低着頭亦步亦趨的跟在蕭陽身後,虞蕭是他的好兄弟,他最不願意的就是看到虞蕭出事,蕭陽有辦法,他自然是跟着蕭陽的安排走。
跟着腳印,蕭陽和喬欲兩人不過一刻鐘就追上虞蕭,遠遠的看見虞蕭追在一群黑點點身後。
隱隱約約看見虞蕭身影,喬欲笑着說:“果真,虞蕭真的跟這那群人,他也真是的,丟了就丟了唄,我明明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私自行動,他壓根兒就把我的話當做了耳旁風。”
“喬欲,把你的嘴巴閉上,你若是管不住嘴,那就就此打道回府,這兒有走跟着。”蕭陽冷冷的目光看向喬欲道。
看着蕭陽絲毫沒有表情的臉,喬欲立馬緊閉嘴巴,不敢再發出任何的聲音,生怕一不小心弄出聲音被蕭陽攆回去了。
一路跟到回罕都的官道上,遠遠的看着那群人朝罕都而去,蕭陽心裏的答案就確定了,除了那個人,再無嫌疑人。
“怎麼辦?他們跑了。”看着那一群人上了官道后,眨眼之間就沒了蹤影,喬欲急了。
虞蕭退到兩人身邊,日恰好聽到喬欲的話,不在意的道:“無妨,跟丟了就丟了,其實上了官道,咱們沒有避的地方,十之八九會被發現,與其打草驚蛇,還不如任由發展,至少已經確定那人肯定是在罕都。”
聽着虞蕭的分析,蕭陽暗自點頭,心裏對虞蕭有了更深刻的了解,能想到這樣的地步,已經算得上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