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沐王府

第四十二章 沐王府

對於七月的拒絕他毫不驚訝,沒有人可以安排她的人生,她永遠那樣追求自由,只是猛然聽到這個消息,他很想再確定一次。

“你果真認識她,是因為你嗎?”

冷暮久久無法說出話,海華的猜測讓他無從回答,在他印象中的七月不會為了曾經傷害過她的自己而拒絕婚約,她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吧!

“她是恨我的,恨到了骨子裏。”冷暮說這句話的時候掩飾不住心中的疼痛,每次只要一提及七月,不知為何他就疼到不能呼吸。

也許感覺到了冷暮眼中的傷痛,劉海華轉移話題說:“蕭陽公主在朝堂上太自傲了,不斷的挑戰那位的權威,但那位不但沒有怪罪,還警告當朝權貴蕭陽公主即使囂張也是有資本的,是唐暮有變化了嗎?”

雖然三年前,冷暮召回了所有唐暮的暗樁,但是他時時刻刻的思念差點將他折磨瘋了,每次毒發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冷河就會將關於七月的點點滴滴透露給他,讓他有活下去的念想。

因此他知道七月在唐暮埋下的那些釘子,他也深知七月現在要的不止是為她母后寧嘉皇后復仇了,應該還摻雜了她的野心。

“燕城有一個守將,叫韓驕,他近年來整頓軍務,如果我們開戰,我們會不戰而潰,而他,是蕭陽公主的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可是不代表聽的人就平靜了,劉海華還以為他聽錯了,作為武將,他自然知道唐暮的韓驕,畢竟唐暮所有的武將也許未來都是他們的敵人,對韓驕的了解他不一定比冷暮少,只是沒想到這麼一個頂天立地的大將軍竟然會心甘情願的聽命於一個小姑娘,那隻能說明蕭陽公主用人的手段極其高明。

“韓驕真的是蕭陽公主的人?她一個公主掌控整隻軍隊,為的是什麼?”劉海華作為武將,他對於邊境的問題很敏感。

冷暮拍拍他的肩膀深深地嘆氣說:“她有她的思量,你也不必太過緊張了。”

“還有,你聽了蕭陽公主的這件事就將它爛在肚子裏吧,不然討不了好處,她是心狠的人。”

為了七月,也為了劉海華的安危,冷暮不得不警告他,如果今日這些言論因為劉海華傳了出去,七月絕對不會放過他。

“你很了解她?”

“我和她一起朝夕相處了一年多的時日,她脾氣很急躁,也很嚮往自由,她曾經是溫暖我心的陽光,可是後來仇恨籠罩了她的生命,讓她總有一股淡淡的憂愁,我愛她,如愛我的生命。”冷暮不想隱瞞劉海華,他不會多嘴,而且這是自己僅有的夥伴之一。

“可是你註定了要娶益陽侯府那虛偽的女人,還是忘了吧!”

作為冷暮的好朋友,劉海華不願意他和蕭陽公主有過多的牽扯,畢竟蕭陽是那一位想要拉攏的人物,而且還是太子的未婚妻,無論他們兩人是否能成,冷暮都最好能避嫌,本來那位就已經將冷暮看成眼中釘、肉中刺了,如若冷暮和蕭陽公主的關係北那一位知道了,恐怕冷暮的日子更加的不好過了。

“我這王府必定要有一個女主人,他既然想掌控這個位置上的人,我無能為力。”

冷暮對冷煬賜婚這件事是極為不滿的,他並不想自己每天醒來身邊是另外一個女人,而且他已經做好了孤老終生的準備了。

“我會想辦法的,那個女人絕對不能進我沐王府的門。”冷暮的話堅定而狠厲。

“你準備好了嗎?”

劉海華眼中清明,他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結果,這樣他才更加的堅定。

冷暮手中的茶水早已冰涼,就如同現在的天氣,但是他內心是火熱的,他準備了十來年,只為了他的錐心之痛。

“只待東風”冷暮的每個字都清清楚楚,也異常的堅定。

“既然如此,我便安心了。”

冷暮輕輕點頭,看着劉海華一步一步的走出念七閣,一襲白衣輕揚,留下他獨有的陽光。

“阿河,蕭陽公主昨日去見了什麼人?”

冷暮現在害怕七月將在靳國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畢竟這是他父皇託付自己一定要守護的東西。

“請主子責罰,蕭陽公主易容成婢女的模樣出清月台,不過我們的人在城西跟丟了。”

因為這件事,冷河感到很丟臉,連自己的老本行都能出錯,都不敢面對冷暮。

“跟丟了也是正常,七月身邊的人你恐怕是比不過的,不必為這麼一件小事萎靡不振。”冷暮見七月的表情有些失落便安慰他道。

“是”

冷暮發話,冷河不得不從,其實他也知道蕭陽公主的手段,並且和暮西、一月他們接觸多時,他自然知道他們的實力,只不過有些不習慣而已,他從沒有遇見過失敗。

“下去吧,如果顏家那女人上門,轟出去就行了,免得髒了我的地方。”冷暮對顏襄的感覺不止是討厭,而是到了憎惡的地步,就這樣一個不自重、自愛的女子踏進他的沐王府就是對他的侮辱。

冷暮的眼光一直看向西方,那裏正是清月台的方向,和煦的陽光阻擋不了他眼中的溫柔。

冷暮的溫柔和思念影響不了七月用膳的速度和打算,七月用完膳,小憩了片刻,心中頓生一計,紅月說冷桐今日下午會出現在天下樓,自己何不去會會他呢。

“即玉,趕緊給我梳妝,待會肯定有大事要發生。”

七月對冷桐的印象現在是壞透了,雖然七月並不願意嫁給他,但是卻不容許冷桐無視她。

約莫大半個時辰,七月終於裝扮好了,和進宮時的妝容完全不一樣,簡直就是兩個全然不同的人,進宮時即使張揚,但是那妝容卻是無害的,現在卻美得帶有攻擊和侵略。

“公主,我們去哪兒?”暮西並不知七月還有何安排,便問了出來。

“帶你們去做一件好事,也許本公主明日就名揚整個罕都了,到時候我就要在在京城橫着走,看他們誰是我的對手!”七月早已準備好了稱霸整個京都。

“天下樓?”

之前七月見紅月和二月的時候,並沒有迴避他們幾人,他知道七月應該是要去‘偶遇’太子冷桐了。

七月到天下樓的時候,正值殘陽如血的時候,也是一天中天下樓最熱鬧、最繁榮的時候,整個大堂里全是人,密密麻麻的。

“掌柜的,還有包廂嗎?”

雖然七月喜歡在大堂用膳,但是他一見這麼多的人便不願意七月在這裏用膳。

“幾位客官,裏邊兒請,正巧了,剛有客人退了包廂,您們請上樓!”掌柜的語氣很客氣,雖然他不知道七月的身份,但是他看七月通身的氣質就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絕對不比那些權貴子弟差。

“多謝掌柜了。”

七月四人上了二樓,經過冷桐的包廂綠梅閣的時候二月輕咳一聲低聲說:“主子,就這兒了。”

二月的聲音僅僅只能七月聽見,她嘴角微微勾起,一看就是有陰謀,眼中透露着狡黠的光芒,很顯然,她此刻正在計劃着什麼。

七月進了隔壁的蝶蘭閣,叫上幾個小菜,上了一壺小酒,主僕幾人好不盡興,七月坐等時機上去撕了太子冷桐。

冷桐本來是叫了幾個好友,傾訴自己心中的苦悶,尤其是他背負的該死的婚約,雖然他這人並不靠譜,喜愛美色,但是他卻不想娶一個和親的公主。

“表哥,你真的要娶那唐暮的公主嗎?”一個嬌嬌滴滴、柔柔弱弱的聲音說這句話的時候令七月手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了。

雖然隔着一層消音板,但是七月憑着自己敏銳的聽覺還是將他們的對話清清楚楚的聽明白了,原來這太子是來會美人的呢!

“即使我不想娶,我也不得不娶啊,今日我母后宣我入宮將我痛斥一頓說,這蕭陽公主我是非娶不可。”

冷桐說這句話時候有種認命的感覺,但是郭芮就像沒聽見一樣說:“表哥,姑姑不是說最喜歡我嗎?為什麼她突然讓你去娶那刁蠻的公主啊?”

郭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郭然眉頭微皺,他小妹竟然如此口無遮攔,完全沒有大家閨秀淑女的模樣,看來家族給她的期望讓她漸漸的失去自我了,以為她還會成就下一個像姑姑一樣的傳奇。

不過再怎麼無禮,也是自家嫡親的妹妹,他也不好當著外人的面訓誡她,於是便對四處招蜂引蝶的太子心生不滿說:“太子殿下也不必為此過於擔憂,今日蕭陽公主不是已經在乾坤殿當著皇上的面否了這婚約嗎?現在不是你娶不娶的問題,而是蕭陽公主嫁不嫁的問題了,你應該感到幸運。”

起初冷桐還覺得郭然是在寬慰、勸解他,可是聽到後面那些話中帶着淺淺的嘲弄和諷刺,他雙拳緊握卻不敢隨心所欲,他雖然時常犯渾,但是卻知道他的太子之位全靠郭家的支持。

“然表哥這是什麼意思,阿桐怎麼不明白?”

冷桐絕不會承認他認同七月的話,即使他不娶七月,也決不能是七月開口毀了着婚約,不然這就是他一生的恥辱。

“難道不是幸運,只要你將你平時做混事的本事發揮的淋漓盡致,那蕭陽公主絕對不會嫁你。”郭然臉帶笑意卻一臉真誠的說這番話。

本來就已經氣急的冷桐一聽這話那還了得,可是一想着他母后說的,無論如何也不許和郭家的人有任何的衝突,不然她絕對饒不了自己,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怒氣。

隔壁間的七月一聽郭然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雙玉手掩着嘴角說:“這人可真有趣,是郭家的郭然?”

七月一到靳國,就將靳國所有的權貴之家了解的一清二楚,聽冷桐叫那人然表哥,七月就知道一定是郭家的人。

“是郭家的人和成家的人,還有於家的人。”一月已經將他們的身份探查清楚。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對話已經被隔壁綠梅閣的郭然聽到了,郭然自幼習武,而七月的交談並沒有特意的壓低聲音,很顯然是低估了郭然。

郭然聽到七月聲音的時候,大膽的猜測那可能是他們正在談論的蕭陽公主,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有趣、讓人忍不住去了解她。

“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說表哥,那不就是一個公主嗎,就憑她怎麼能配得上表哥,不過是一個賤人。”最後那句話的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被七月聽見了。

本來不想這麼快去打擾他們的,但是七月忍無可忍,怒氣沖沖的就要去撕了那小白花。

“放肆,蕭陽公主也是你能詆毀的?你的教養都去哪兒了?”

郭然一聲怒斥,嚇得郭芮渾身顫抖,她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是還是嘴犟的說:“我又沒說錯,她就是賤人。還妄想嫁給表哥。”

眼淚汪汪的讓人無限憐愛,郭然即使憤怒,也不忍心斥責,郭芮從小到大都是家中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作為兄長,他更是將郭芮疼到了骨子裏。

郭然確定蕭陽公主肯定聽到了阿芮最後那句話,現在,他只期盼真實的蕭陽公主並不是外面盛傳的刁蠻、任性。

這是七月正站在綠梅閣的門外,一月更是準備一腳將那礙眼的門板給毀了。

“砰”的一聲,隨着一月的腳起腳落,最先映入眼帘的正是嚇得面色慘白的郭芮,七月眼光一掃而過,果然還真是那幾人。

冷桐等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樣的一回事,就注意到眼前一身藍衣,絕世而獨立的佳人,眼中光芒越發的炙熱,看七月的眼神也帶着侵略性。

七月微垂的眼帘緩緩抬起,眼中的不屑和鄙夷毫不遮掩的流露出來,嘴角的笑容更是燦爛,卻帶着嘲諷。

“本公主還以為這忠義公府出了當朝皇后,那該是整個靳國最有禮儀的家族,沒想到這教養竟是如此,不過也讓本公主明白了一個道理:傳言不可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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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暮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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