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年

第二章 新年

所有的人看着寧寧穿着不認識的明黃色宮裝,不解的看着皇帝,很顯然那是皇帝允許的,不然給寧寧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穿那樣的衣裳。

暮瑀看見了心疼得不得了,平時都捨不得讓她請安行禮的,趕緊上前扶了扶,絲毫沒有在意身旁皇后的臉色和顏面。

這在暮瑀的眼中不算什麼,可是在那群朝廷命婦的眼中就是大大的暗示了,等於在告訴她們寧貴妃雖然生的是小公主,但是還是最得寵的。

看皇帝扶起皇貴妃后,元直直接拿出甚至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寧貴妃所出公主封號蕭陽,食湘州、杭州、蘇州三地,賜名懿祁,寧貴妃有功於子嗣,特晉封為寧嘉皇貴妃,位同副后,有協理六宮之權。”

雖然在大家的心裏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這聖旨一出卻嚇壞了眾人,只知道寧妃受寵,卻不知道是這麼的受寵,也弄明白了她為何穿明黃色宮裝了,看來皇上是愛屋及烏,連一個小小的公主都比皇子的封地廣,富裕。

寧皇貴妃接過暮瑀懷中的七月接旨道:“賤妾和小公主領旨,謝皇上、皇后厚愛!”

元直將聖旨放到寧皇貴妃的貼身宮女沉風的手上后,一個虛扶將寧寧扶起。

暮瑀現在是一刻都捨不得放下七月,見寧寧起身後一個伸手接過了七月小心的哄着,每個動作看着都那麼的自然。

“眾位卿家隨意,今日是愛女暮懿祁的滿月禮,本是值得慶賀的日子,不必拘禮。”暮瑀抱着七月坐在上位,滿臉慈愛的說。

暮瑀以為七月看着那麼多的人會害怕,沒想到抱着她坐在上位上時卻發現她眼珠滴溜滴溜的亂轉,打量着周圍的人。

宴席開始后,寧寧將七月交給沉風帶下去喝奶,自己周旋在各個名門貴婦之間,熱熱鬧鬧的,和另一邊的皇后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個風華正盛,一個卻被搶盡風頭。

傍晚,寧寧將七月收到的禮物好好的整理了一番,拿出夾在寧墨送的名琴問心中的信仔細的看了。

信中讓她小心後宮中的任何人,有關於七月的事情必須自己親力親為,不可馬虎。

寧寧漫不經心的將那封信扔進香爐里,直到燃成了一撮灰燼,嘴角流露出淺淺的微笑。

晚上,暮瑀和往常一樣按點兒去了陌常宮,也註定了今晚後宮中其餘女人的寂寞。

暮瑀去的時候七月還沒有睡,正纏着寧寧和她玩呢,見了暮瑀,那小短腿直蹬,看得暮瑀一陣心疼,直接抱上她輕輕的說:“小七月乖,以後可不許這張蹬腿了,會疼的,你想想那樣父皇會多心疼啊!”

暮瑀也不知她能否聽得懂,只是在他的心裏七月是最聰明的孩子,什麼事情都明白,所以抱着七月說了一長串的話,聽得七月翻白眼,最後直接“昏死”過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若白駒過隙,轉眼就到了千里冰封、銀裝素裹的冬日,七月也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點風都不透。

過年的那一天,宮裏舉行了宮宴,所有的大臣功勛貴族和朝廷命婦都得進宮赴宴。

一大早,寧寧就起床梳妝打扮,鏡子裏的美人兒膚如凝脂、白裏透紅,頭上戴着一隻特製的鳳釵,宛如正欲展翅飛翔的鳳凰,一身明黃色綉着纏枝牡丹的宮裝,端莊中透着一股嬌羞。

清朗台里歡歌笑語,寧寧抱着七月和皇后一左一右的坐在皇帝暮瑀的身邊接受着朝臣、命婦的朝拜。

此時七月已經接近半歲了,在寧寧的懷裏可是一刻都坐不住,況且一個大人的靈魂哪裏能夠忍得住不鬧騰,一手抓着寧寧的袖子,一手使勁兒的往前伸,試圖抓住暮瑀的衣裳。

嘴裏不停“啊啊啊”的叫,直到暮瑀將她抱過去后才消停。

皇后冷眼看着皇帝和寧寧母女的互動,親昵的就像是一家三口一樣,心裏難過得不行,也嫉妒得不行,真想上去將那小孩子搶過來一把捏死。

唐暮的新年過得很是愉悅,除了少數人心中的不平衡。

可是靳國就不像唐暮那麼的和諧了,新帝登基的第一個新年,納了許多有從龍之功的家族的女子入後宮,所以這個新年和往年相比還是很熱鬧的。

由於是新帝登基,所以君臣同慶,在離宴會還不到兩個時辰的時候,冷暮坐在輪椅上目不轉睛的望着遠方,遲遲沒有要出發的意思。

其實那個地方他去與不去都沒有任何的意義,要在那件事情發生過後,他的心中就已經沒有親情了,去,只不過是為了讓那人看看頹廢殘疾的自己更加的放心而已。

一襲青衫,憔悴蒼白的面容,深邃卻沒有神採的眼神,一點都看不出是一個十歲的少年,整個人看起來透露出一種來自地獄的死氣。

一個人坐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上,一句話都不說,靜靜的喝着面前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一壺接着一壺。

高高在上的冷煬有意無意的注意着冷暮那桌上的動靜,看見他那麼萎靡不振的樣子很是放心。

大約一個時辰后,冷暮歪歪倒倒、醉醺醺的倒在椅子上,沒有絲毫的意識。

冷煬看后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把老十八送到通陽宮去好好休息吧,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冷意聽了皇帝的安排,驚訝於自家主子如此準確的猜測,直接上前說:“皇上,我家王爺的葯還沒吃呢!而且王爺自從出事後離了王府的床就連夜的做噩夢。”

“嗯,既然如此就送回去吧!”說完擺擺手讓他們離去。

馬車緩緩的駛出了宮門,車裏的冷暮睜開了雙眼,依然是黯淡無光,忽然,他往馬車外遞出一個細小精緻的竹筒說:“送到藍雲庄。”

“是,主子”黑夜中一個身影閃過,又在眨眼之間無影無蹤。

深夜,皇帝冷煬身前跪着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整個人就像是生活在黑夜中不存在一樣。

“怎麼樣?”

“皇上,沒有任何的異常。”那黑衣人用不帶感情的聲音回道。

冷煬微微點頭,那黑衣人又消失在黑夜中,徒留他一個人在養心殿中靜靜的思考。

夜已深,冷煬身邊的尚公公試探着問:“皇上,今兒是去皇後宮中還是?”

唐暮的消息漸漸傳來,除寧國公府出身的皇后外,又出了一個寵冠六宮的寧嘉皇貴妃,寧國公府可謂是風頭正盛,正巧自己後宮中的景妃也是出自唐暮寧國公府。

“永亭宮!”為了維持後宮中的平衡,他覺得可以試着扶持娘家勢力不比皇后差的寧景妃。

寧書在冷煬到的時候已經準備歇息了,連忙準備好一切接駕,冷煬親手將她扶起了。

聞着寧書身上隱約散發著的清香,心跳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急促,連抱着寧書的手也越來越急燥,最後迫不及待的將寧書抱上了床榻急急的壓上去。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激情四射的夜晚,讓人臉紅慌亂的聲音足足到了天亮的時候才消停。

*愉后,寧書感覺整個人都被碾壓過一樣,冷煬很是溫柔的將一件衣裳披在寧書的身上,看着她給自己更衣。

“你妹妹生了一個小公主,你知道嗎?”冷煬試探性的問了問。

“臣妾知道,母親寫了家信,沒想到當初那個惹是生非的小丫頭也當娘了,時間可過得真快啊!”寧書略帶了幾分傷感的說。

看着寧書眼中流露出的真情,冷煬憐惜的說:“等你小外甥女兒周歲生日的時候,你派人回去看看吧!”

“多謝皇上,我……我太高興了!”

寧書有些哽咽的說話,越發的顯得她特別的激動。

冷煬走後,身後的寧書臉色越來越難看,其實在昨夜冷煬到她宮裏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事,因為他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一切手段的人,沒想到他竟然要將他的手伸到自己的母國、自己的娘家。

“沐王爺最近怎樣?”

“娘娘,王爺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醉生夢死的。”青雲不卑不亢的說。

青雲和青瑤是寧書的從唐暮寧國公府帶到靳國的陪嫁丫鬟,自然是最得信任的。

聽了青雲的話,寧書不但沒有為此苦惱,反而還笑容滿面。

青云為此很是不解,撓撓頭問:“娘娘,您笑什麼,這是好事嗎?”

看着青雲一絲不解的樣子,寧書伸手輕輕的點了點她的腦袋說:“當然是好事,還是大好事呢,你且看着吧,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只是這寧靜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罷了。”

只是昨夜作為除夕夜,皇帝卻沒去皇后那裏反而來了自己宮中,那他是想扶持自己和皇后對抗了,看來自己以後的路會越來越難走了。

認真思考片刻,她決定堵上一次,招手示意青瑤將耳朵湊到自己身前後輕輕的說:“將皇上即將扶持勢力對付皇后一族的消息傳給沐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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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暮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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