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釋源悼帝
在敲過鐘聲以後，廣場上所有的伏獸師都從四個入口魚貫進入了伏獸殿。
張慬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剛一進來，便爆發出了驚呼。伏獸殿內部十分寬敞，從下向上望去至少有二十多層。其中每一層都有十米來高，上百平米大。各色的靈石鑲在牆上，發散着明光。
伏獸殿的一層二層站滿了人，方才在廣場上的人都幾乎在一樓，而其餘的人幾乎都在二樓，看來是早早進來了。而在伏獸殿的三樓，人則更是寥寥無幾，可能不過三十個。
“怎麼樣，哥們，氣派吧！”牛子超戳了戳張慬的胳膊，笑道。
張慬完全合不攏嘴，一邊細細環視着大殿，一邊傻傻的點頭道：“確實，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秦楚若一見張慬的樣子，也噗嗤一聲笑了，道：“師兄，看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就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
一聽這話，韓悅等人也是笑了笑，想當年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這番模樣，可能更甚。
忽然，張慬在二樓的一出看到了剛剛挑釁他們的曹斕，而曹斕身旁則站了一個留着長須的中年男子。曹斕正伏在他耳邊說著什麼，那男子也是聽得不停點頭。
張慬很好奇曹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這男人莫非是他的幫手？似乎是為了印證張慬的觀點，曹斕一抬頭就看見張慬正直直看着自己，嘴角不由又是一陣冷笑，指着張慬給那男人又說了幾句。那男人看着張慬站在一眾人中間，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張慬搖搖頭，不再去看二人。他正想問接下來該做什麼之時，擇敷便乘着仙鶴從伏獸殿五層緩緩落下，落到了大概二層的位置。
台下爆發出一陣驚呼。
“怎麼是擇敷長老親自來了？往年不都是五十英豪主持嗎？”
“可能與帝禹殘魂消散有關，你看三層的五十英豪不也只來了三十個嗎。”
“是啊，不過擇敷長老可是一直負責看守它的，現在離開會不會不妥啊……”
各式各樣的聲音傳入張慬的耳朵，其中他最感興趣的就是人們口中的五十英豪了。他轉身問向韓悅道：“韓姐，五十英豪是什麼人啊？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韓悅笑了笑答道：“五十英豪指的是當今世上僅有的五十位地階伏獸師。他們其中很多人都有晉陞天階的機會，都是一些長生殿長老的得意弟子或大世家嫡系後人。以後就是古源界的中堅力量。”
張慬點了點頭，又細細打量起三樓那些英豪們。只見他們有的體態蒼老，有的還正值壯年，與常人沒有什麼不同。
韓悅又解釋道：“你別看他們外貌各個不同，其實當修鍊道一定境界后伏獸師都可以改變自己的外貌到自己的各個年齡段。比如長生殿的女長老悠憐，就是自己年輕時的樣子。”
張慬一聽，笑道：“那修鍊還可以永葆青春吶。我說怎麼那麼多女孩子都羨慕得不得了。”
牛子超等人一聽，都笑了，似乎場面一片祥和。
擇敷聽着腳下的紛紛議論，重重咳嗽了一聲。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似乎是無形的威壓漫過。
“諸位後生，老朽乃是長生殿長老擇敷。想必大家都聽到了，帝禹殘魂就在剛剛徹底消散了，我們都懷着無比沉痛的心情，銘記帝禹在世時作出的貢獻。現在，請諸位釋源！”
見周圍的伏獸師紛紛將手聚過頭頂，張慬趕忙壓低聲音問身邊的師燁道：“兄弟，怎麼釋源啊？”
師燁小聲回道：“你只需要把手聚過頭頂，然後放出你的一點本源即可。擇敷大人會牽引你的力量的。唉，釋源是只有帝神隕落或帝神殘魂消散時才能用的最高禮節，可以說是凝結了人族的全部信仰吧……”說罷，師燁也舉起手，放出一小團明亮的本源光球。
張慬一聽，也照貓畫虎，果真指尖也出現了一點不大的白色光團。
偌大的伏獸殿裏接連亮起來了一團團或大或小的本源光球，連擇敷都不例外。忽然，一團團光球都緩緩向擇敷的光球飛去，一個個凝結在了一起，最後竟如同太陽一般明亮。
擇敷手一指，那團大光球便迅速向上飛去，直直穿過塔頂，形成了一道粗壯的光束，直直衝破雲霄，經久不散。
張慬默默望着那根光柱，內心不由變得複雜。而這裏的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釋源的場景，有的甚至還流下了淚水。
許久，本源光柱漸漸變細，最後化作一條白線，消散了。擇敷又說道：“諸位，帝禹殘魂消散的原因我們長生殿已經開始調查了，下面照常進行源力測試。”
台下陰霾的情緒幾乎一掃而空，所有人都興奮地躍躍欲試。而牛子超則更是大喊了一聲，引起了周圍人不少怪異的眼光。
“按照慣例，由境界從上至下測試，新入職的伏獸師最後測試。”
擇敷一揮袖，其面前便多出來二十顆排列整齊的藍色晶石，懸浮在空中。
三樓走下來二十個人，一到欄杆前便被一股無形力量托起，直接飛到靈石前。二十人先是對擇敷行了一禮，接下來就把手都放在靈石上，向裏面注入本源力量。
二十個地階伏獸師同時釋放本源的場景也是很耀眼的，只見二十團強光閃起，裹住了所有的靈石。但當強光熄滅以後，卻沒有任何一顆靈石發生什麼其他的變化。
但那二十人也不惋惜，只是一轉身，又飄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擇敷見所有靈石一閃，道：“第一批，二十人，無人晉級。”
張慬戳戳師燁問道：“這就結束了？二十個地階伏獸師，沒有一個人晉級？”
師燁推了推眼鏡道：“那當然，你因為天階伏獸師是大白菜啊？達到人階以後，每次晉級都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你看那些天階伏獸師，哪個不是活了上千歲？”
張慬一聽暗暗咋舌。先不說他能否活到這麼大歲數，光是修鍊需要的毅力就足夠讓他驚嘆的了。他還曾經以為自己能當個天階地階伏獸師，如此看來連人階都難。
而在半空中仙鶴的背上，擇敷又面無表情地說道：“下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