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動手打人
“蘇含玉你說話小心點!別以為你爸爸在這我就不敢教育你了!”見蘇含玉似乎要把當年的事情在這裏說出來,馮英華急切又惱怒的打斷她的話低聲呵斥道,“你媽媽自己病魔纏身死了你還能怪誰?你別什麼事都把黑鍋往別人身上推,還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我對你們也是仁至義盡,你消失了之後你問問你爸爸我是怎麼找你的,你現在回來了就翅膀硬了是嗎?”
聽聞這些話,蘇含玉只覺得在看笑話一般。
“你媽媽的命數就是那樣,該死的時候就死了,誰也無法左右!剛病的時候成博還想給她看醫生,她自己倔的跟頭牛似的不去看拖着病情,現在死了能怪誰?還不是自己活該?你這時候來責怪他人,你不覺得你……”
“該死?”
蘇含玉雙目駭然的打斷她的話,語氣凌厲的反問:“你說我媽媽是該死?”
隨後一陣巨大的惱意突然從她心底竄出,當初如果不是她和蘇如雪的出現,媽媽怎麼會氣急到病重?氣急的和蘇成博賭氣?!
現下聽到她竟然還侮辱自己的母親,蘇含玉積累了多年的怨恨隨着手上的力量一併爆發!還未等馮英華再次開口,她突然走到前頭狠狠的甩了馮英華一巴掌!
隨着“啪”的一聲,大廳里的人頓時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馮英華腦子也一時空白,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死丫頭竟然還敢扇自己巴掌?
她不敢置信的捂着火辣辣的臉頰,雙眸猩紅的怒視她:“你敢打我?”
“你給我住手!你反了你!”
緊接着蘇成博怒吼出聲,走到蘇含玉的身邊甩手就是一掌,清脆的響聲再次貫穿整個大廳。蘇含玉並沒有躲避,而是挺直身子抬起頭來,繼續露出一個微笑。
“你是不是瘋了?!她再怎麼說也是你繼母,從小我是怎麼教你的?你對長輩就這個態度?!”
蘇含玉冷冷的看着他們,陰森的目光讓蘇成博也感覺到背後湧出一絲涼意。
“你聽到她在說什麼了嗎?她說我媽媽該死,說你妻子該死!你還有良心嗎?”
“胡鬧!這裏是你胡鬧的地方嗎?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我的良心用不着你來指點,你媽媽和我的感情也用不着你來提醒!”
“感情?”
一下子蘇含玉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下一秒就忍不住諷刺的笑出了聲:“你對媽媽有感情嗎?哪怕只是有一點點的感情都不至於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無故消失了四年的人你找都沒有找過,你好意思提感情?”
蘇成博惱意叢生:“你回來只是為了泄這一時之憤?膚淺!”
隨後他的目光又移動到了蘇含玉拎着的行李箱上,瞬間臉色驟變怒然的開口:“蘇家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你也不再是我蘇成博的女兒!你……”
“你以為我是回蘇家住的嗎?”
順着蘇成博的目光蘇含玉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這樣一個冷冰冰的魔鬼住的地方,我才不稀罕。”
她的嘴角露出一個冷笑,目光似箭一般狠狠的望向馮英華:“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做過的壞事總有一天會報應在身上的,祝你們好運,尤其是……馮阿姨。”
她邪魅的笑容讓人看着膽戰心驚,就連蘇成博都訝然她驚人的變化。
曾經的蘇含玉從來不會說一句重話,如今滿臉都是仇恨的陰影,怪滲人的。
在他們都還沒有從她的變化中抽離出身時,蘇含玉就已經拎着行李箱大步的走出了蘇家,箱子的滾輪在地上發出一陣一陣的聲響,在沉默的房子裏迴音肆繞,令馮英華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
蘇含玉上車之後拿出鏡子看了一下被打的右臉,紅手印還留在臉上。她本想着從包里拿出粉餅補一下妝,把手印遮蓋住,但轉念一想便收起了化妝品,直接踩了車的油門。
她在一家咖啡館裏坐了下來,熟稔的點了一根煙,輕吐煙氣,從上到下說不出的風情。
她彈了下煙灰,等着夜幕降臨。
她知道司睿遠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陪着庄庄,庄庄目前沒有跟蘇如雪住一起,而是被司睿遠單獨安排在他自己的住所。
這些信息,都是陸文彥告知的。
看到司睿遠所做的這些事,蘇含玉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痛快來。蘇如雪即使掛着孩子母親的名頭又怎樣呢,在司睿遠這裏,她也不過只是孩子的母親罷了。
但司睿遠這人對孩子還挺好,看起來冷冰冰的難以親近,卻沒想到對孩子有着那樣的耐心和溫情。
想到第一次見庄庄的那天,司睿遠對孩子溫和的話語,蘇含玉覺得心裏湧出一股暖意。
至少她的孩子還在平安健康的成長,這也是唯一讓她欣慰的地方。
見時間差不多了,她摁滅煙頭,往身上噴了點香水,隨即蹬着高跟鞋優雅的拖着小箱子走出了咖啡館。
她來到了司睿遠的住址,看到眼前這棟單獨的別墅大樓,她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來。
然後便按了門鈴。
出來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司睿遠。
此時的他穿着休閑的家居服,沒有白日那麼嚴肅刻板,反倒是讓他冷厲的臉多了幾分柔和的味道。
這一點,也在吸引着蘇含玉。
司睿遠見到是蘇含玉,微微一怔,很快便恢復了往日的神情:“你來幹什麼?”
他也沒有打開院門,而是站在欄杆外面與蘇含玉對視着,話語間充滿了疏遠的距離感。
蘇含玉表情一轉,頗為無奈的求助了一聲:“我被蘇家趕出來了,現在無處可去,你可以收留我一晚嗎?”
表情既是委屈又是無奈,瑩瑩的雙眼中道盡了辛酸,這如果讓一般的男人看見,指定是無法狠下心來。
可是這是司睿遠。
不出意料的,他冷言拒絕:“我這不是收容所,你與蘇家的恩怨自己解決,外面酒店那麼多,住一晚也不是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