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密斯楚,我們是日本『琦蕾伊Bra』的代表,可否借一步談談合作的計劃?」
黑壓壓的人群圍攏過來,眼看就要擠扁楚詩茵了,突然一雙手臂氣勢萬鈞地分開人牆。
「她哪兒也不去,她得留在我身邊。」嚴定康霸道地將楚詩茵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走!我們回家,別理這些臭男人!」
「你在胡說什麼啊?」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
幸好他說的是中文,否則早引起公憤了。
這時,被推到較外圍的廖豐德,見楚詩茵被挾在嚴定康腋下,連忙也擠了過來。「嚴總裁,怎麼了?」
「他喝醉了,正在胡言亂語呢!」生怕那張嘴又吐出什麼驚人之語,楚詩茵得先做好「消毒工作」。
「喝醉?我嚴定康在社會……歷練多年,豈是幾杯黃酒就能……灌倒的三腳貓?廖兄來,咱們再去喝個痛快……」
聽他失態的逞強之詞,而且整個人幾乎「掛」在楚詩茵肩上,廖豐德更深信不疑了。
「我看嚴總裁真的不行了,不如楚小姐你先送他一程,然後再回飯店休息,這邊由我來應付就可以。」
「這……好吧!」讓一個酒醉的人獨自搭計程車,楚詩茵也不放心,「那麼我們明天早上再見了。」
由於嚴定康一路語焉不詳,楚詩茵不知他落腳何處,只得直接回自己下榻的飯店。
好不容易將他撐進房裏,他一癱倒在床上就頤指氣使地說:「金嫂,去給我放洗澡水!」
「厚!居然當我是下人?」
楚詩茵沒好氣地搖搖頭,還是依言照做。不料才放了半缸水,嚴定康已經脫掉上衣,歪歪斜斜地走進浴室。
「等一等,水還沒放好,你先別急着……啊?」還未來得及阻止,楚詩茵便被壓進按摩浴缸。
「我們一塊洗……」嚴定康笑嘻嘻地褪下長褲。
「你瘋啦?看看你做的好事!」楚詩茵抹了抹臉上的水珠,狼狽萬分地由浴缸里爬出來。
濕透的禮服讓誘人的曲線畢露,幸好並非遇水則縮的材質,否則就報銷了。
「老婆,陪我洗鴛鴦浴嘛!」嚴定康色迷迷地撲向楚詩茵。
「別開玩笑了,要洗你自己洗!」楚詩茵身子一矮,反手將嚴定康推入水中,「希望你泡過熱水澡后能清醒一點。」
她撿起扔在地上的長褲、襯衫,一一拉平置放於沙發椅上,然後再脫掉自己身上的濕衣。
怎知才解開胸罩,一雙狼爪忽由背後環來,差點嚇壞楚詩茵。
「你怎麼跑出來了?」而且是一絲不掛?
「沒人陪我洗澡,好無趣哦……」掌心握住兩隻椒乳,還很不客氣地壓擠揉捏。
「放手啦!」頂在後臀的硬物令楚詩茵又羞又窘,「你先穿件衣服,不然……會感冒的。」
「這樣光着身子多涼快,不信的話,你試試看。」說著即動手去拉扯那片最後的屏障。
「不要!」楚詩茵大聲尖叫,無奈氣力不如男人,單薄的底褲嘶地一聲就報廢了。
嚴定康將楚詩茵推到床上,並以領帶捆綁住她抵抗的玉腕。
「你想幹什麼?」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嚴定康沒有回答,僅以目光在光潔的嬌胴上來回搜尋,猶豫的皺眉表情,好似她是塊上好的牛排,而他則考慮着從何處下刀。
「我警告你,不準……」再瞧了!
警告霍然被消音,因為嚴定康用嘴巴「堵」住了楚詩茵。
「唔……」抗議、抗議!
憤然大睜的眼眸,禁不住強行舌吻的攻勢,漸漸漾成一湖迷濛春水,楚詩茵甚至忍不住嚶嚀,傾倒在那條滑舌的魔力之下……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縱慾過度的疲累,讓人昏睡不起。
牆上的指針已近十點,烈陽的金絲早就穿透紗簾、照亮了滿室的春色。正對着床頭的梳妝鏡,映照着被單半掩的赤身男女,兩人交頸而眠的模樣,有如一對恩愛逾恆的鴛鴦。
如果不是刺耳的鈴響太過擾人,恐怕楚詩茵還在幸福的美夢中漫遊。
支手探向噪音來源,她抓起話筒。「喂?」
「早安!」是廖豐德。
「嗯?」楚詩茵驟然清醒過來,並非因為對方的問安,而是頸邊有熱唇在輕咬她的耳垂,「哦……您早!」
「我是不是打擾到楚小姐的睡眠了?」聽得出楚詩茵聲音微啞,還有着濃濃的睡意。
「不……不會呀!我已經起床了……」
楚詩茵想坐起身,攬在腰際的粗臂卻纏着不放,她這才猛然驚覺,前夫的裸身就緊貼在背部,而昨晚銷魂的記憶也全數回籠。
「啊?」楚詩茵訝叫出聲,因為某隻大手竟試圖伸進她的幽谷。
廖豐德連忙問:「怎麼了?」
「我……我好像『落枕』了,脖子有些不舒服……」猛然拍掉造次的淫爪,楚詩茵回眸嗔瞪,以口形警告身後的色狼規矩一點。
「要不要緊?需不需要看醫生?」
「不……不礙事。」再補上一記有力的肘刀,「我想……大概是這幾天太累的關係。」
既然吃不到豆腐,嚴定康轉身拿起茶几上的筆和紙張,窸窸窣窣地寫起字來。
這時,廖豐德也導入正題。「對了,我今天打了好幾通電話給嚴總裁,可他都沒接,不曉得是否出了什麼事,真教人擔心!」
「呃,應該不會吧!我昨晚送他回去時,他已經清醒不少……」一張便條紙忽然橫在眼前,楚詩茵依其字意謊稱:「而且嚴先生還告訴我,他一早就要前往義大利,可能現在人在飛機上,所以無法接聽手機。」
「原來如此。本來我還打算請他吃飯,謝謝他對我們的照顧,看來這份恩情只有等回台灣后再親自登門致意了。」
第二張紙條又遞來,上頭寫着:「說你要留下來,否則我馬上出聲,讓廖豐德知道我就在你床上!」
楚詩茵看了不禁惱火地瞪眼,看到嚴定康作勢欲搶電話,趕緊說道:「廖經理,我想在法國多待兩天。」
「為什麼?」他們原本今天晚上要飛回台北的。
「我難得出一次國,而且巴黎又這麼美……當然了!飯店的費用我會自行負擔的。」
「我不是在計較帳單,而是不放心留你一個弱女子在異鄉。」萬一出了什麼事,他該如何向盛小姐交代?
「這點您放心,我剛剛才和一位在法國念書的朋友聯絡上,他可以當我的嚮導。至於經紀公司那邊,我會打電話回去請假的。」
「那……我就先退房了。」廖豐德不忘調侃:「聽說法國的男人都很浪漫,祝你有個愉快而美麗的艷遇哦!」
「啊?」楚詩茵愣了一下,電話即被一旁竊聽的嚴定康切掉。
「祝你有個愉快而美麗的艷遇哦……」嚴定康模仿廖豐德的語氣,然後哈哈大笑。「想不到這位仁兄的預言挺靈驗的嘛!」
「預言?我看是『預謀』吧!」揪起被單蓋住身子,楚詩茵忿然指責:「訪友只是借口,酒醉也是假裝,你分明一開始就不安好心!」
「耶?有進步!居然識破了我小小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