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來的震波女
唐人街很大，實際上包括了一大堆街區。
老王住的地方在“勿街”，差不多算是唐人街的中心了。
剛出門沒多久，老王就看到了一輛快要生鏽報廢的貨車，一顆金髮波浪卷的漂亮腦袋探出來：“王，這裏，快上車！”
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我不上……老王聳肩，輕輕一躍，鑽了進去。
“真羨慕你這漂亮的身手。”斯凱用蹩腳的中文說道。
雖然是中美混血兒，但她從小在美國長大，根本不會中文。
現在學的這些，還是在認識老王後學的。
這還是被老王忽悠的。
斯凱是個孤兒，從小被人丟到福利院，今年19歲，恰好比老王大1歲，上過學也輟過學，和誰關係好誰倒霉，名副其實的“天煞孤星”，自帶“霉運光環”。
她獨立自信，倔強開朗，善於交際，黑客技術還特別好，這是謀生手段，也是為了方便尋找自己的爹媽——
從小被拋棄，這是她心裏永遠的痛。
她就想找到他們，然後問問他們為什麼拋棄自己。
是我不可愛嗎？
是我吃得多嗎？
是我……連累你們了嗎？
為了這個夢想，她一直在努力，直到遇到了老王。
三年前有個白人妹子追老王，結果幾個追妹子的黑人怒了，半夜三更想要教訓老王，反而被老王教訓了一頓，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嚇得白人妹子見到老王就躲，躲不過就裝不認識。
這事兒也沒什麼，那個妹子又不好看。
關鍵是被出來流浪的斯凱看到了。
當時斯凱就驚為天人。
她因為沒爹沒娘，在學校在外面經常被人欺負，性格開朗的她自來熟，湊上去就要老王教她武術，學會了好保護自己。
知道她就是未來的“震波女”后，老王二話不說就答應，順便告訴她，既然你是中美混血兒，那你爹或者你媽是中國人，所以你得學漢語，不然不好找啊！
於是斯凱成了老王的學生。
斯凱本來想教老王黑客技術作為報答的，但老王學了兩天就頭疼，智商受限，根本學不會嘛！
再說了，想報答還有其他方式的。
相處幾天後，老王請斯凱幫忙找“艾澤拉斯之心”。
本以為憑斯凱的本事，應該要不了幾天就能找到。
沒想到一弄就是三年。
“好好練，你也能。”
老王四下打量，皺眉：“可盈，你這輛貨車一年了吧？買的時候就是十幾年的老貨了吧？這要是停路邊沒人看着，都能被環衛工人扔垃圾桶了！”
“你讓環衛工人扔試試？哪個垃圾桶裝得下？還有這不是貨車，這是我的移動辦公室，花了我１萬美金……好吧，它就是一輛貨車，也是我的家。”
斯凱爭辯了一句，情緒低落，狠狠地瞪了老王一眼：“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叫我‘汪可盈’，我就把你的信息發給神盾局，讓神盾局特工找你麻煩！還有，錢！錢！錢！我要賺錢的，我要養家的！你知道為了找他花了多長時間嗎？耽誤多少賺錢機會嗎？”
“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神盾局也得講法律吧？好吧好吧，法律是為有錢人服務的，用不着你說教，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變成有錢人，讓法律為我服務。”
老王自動忽略斯凱說話的重點，湊到美女肩膀上猛地嗅了一下，然後在斯凱發怒前老臉一板，盯着筆記本要多嚴肅有多嚴肅：“別鬧，說正事。”
“18年前沒監控，監控是這幾年才開始普及的，而且這件事時間太長了，真不容易。”
斯凱嘆了口氣，才不說是因為自己以前技術不行，現在加入了“漲潮組織”，黑客技術蹭蹭蹭往上漲，又有其他成員幫忙，這才找到了那根項鏈。
“辛苦你了。”老王心不在焉，雙手放在斯凱肩膀上揉捏：“捏肩捶背拔火罐，全套服務要不要？”
“我要我要我都要！”
斯凱哼了一聲，說道：“18年前偷你項鏈的，是你們唐人街的慣犯陳天，陳天把項鏈賣給了開金店的李軒，李軒賭博欠錢，就把金店抵押給了華人幫的魯涵，七年前魯涵被人打死，項鏈又被一個叫孫耀元的人拿走，賣給了……”
“直接說結果。”老王聽得腦闊疼，下手重了三分。
“疼疼疼，輕一點！項鏈在洛杉磯五街幫手裏。”斯凱鼠標一點，一個頭像放大，是一個看起來就很壯的黑人。
“彼得，五街幫二號人物。”斯凱動了動鼠標，一個圖框跳出來，是詳細信息。
“洛杉磯？”老王這下發愁了：“有點兒遠啊！”
路費很貴的。
另外，五街幫這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
“跨越整個美國，你的錢夠坐飛機來回了。”
斯凱合上電腦，做了個請的姿勢：“資料發給你了，你可以下車了。我的銀行卡號你知道，記得打錢！”
“上了車還想讓我下去？你以為是幼兒園校車啊？車門焊死！還有我只會在遊戲裏打錢，往銀行卡打不會啊！”
老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一把將斯凱的電腦搶過來：“密碼是多少？遊戲還在Ｄ盤？沒不良電影吧？哪些老師的？”
“我不陪你去！”
斯凱轉過身看着老王，表情很認真：“五街幫控制了洛杉磯的第五街，幾十人，有車有槍，手底下有人命，我還要留着命去找我爸媽！我又不是你，我是正常人，正——常——人！”
你才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老王腹誹。
異人和瘋子的後代，未來的震波女，你敢說自己正常？
當然這話暫時還不能說，不然沒法解釋。
老王打開電腦，找到“快樂小雞”，一邊下蛋一邊說道：“我就１０００美金了，坐飛機一來一回就沒了，以後怎麼過？而且情報工作還得靠你。開車帶我去吧，油費我出，不然我請你開房吃飯逛街看電影？”
“順序錯了……你給我下去！”
“就不！”
“你不下去我報警了啊？”
“那我就跟警察說你是黑客，上個月的銀行盜竊案是你負責技術支持的，還有上上個月的特大走私案也和你有關，還有２０年前的……”
“不是我，你胡說，我沒有！２０年前我還沒出生！我要是幹了，我還開這破車？我要開大黃蜂！”
“那也得人警察信啊！警察是為有錢人服務的，你有錢嗎？”
“你，我……”
“想不想有我這樣的能力？甚至比我更強？”
“想！”
“幫我這一次，我就幫你怎麼樣？”
“好！”
“那你去開車，我玩會兒遊戲。”
“……話說我們要不要制定計劃？”
“那個彼得不是把艾澤拉斯之心曬到網上了嗎？你聯繫他，就說看上了，約個地點交易！”
“然後呢？”
“然後搶啊！難道還真買？我沒錢！”
“那個項鏈就那麼重要？”
“當然，那可是我的金手指！”
“不是項鏈嗎，怎麼變成手指了，還是金的？”
“……就是外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