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兌現的承諾

卡斯德伊的庄園裏，奧斯德站在二樓的陽台上，青年的目光落在自己左臂上的圖案，他正仔細端詳着它。

這一幕落在了Voldemort的眼中，他走到了奧斯德的身後，青年注意到了他了靠近，盧修斯和小巴蒂還在莊園的大廳內，顯然Voldemort與他們的談話已經結束。

“它回來了，”Voldemort輕聲說，“他們都會注意到它。”

修長蒼白的手指輕柔地按在了奧斯德的手臂上，換來了青年微微地一顫。

“在感覺到它之後，有多少人有膽量回來？”Voldemort喃喃道，發光的紅眼睛盯着夜空中的星星，“又有多少人會愚蠢的不來？”

奧斯德感覺胸口有什麼情緒劃過，當他看到眼前人的神色，那是幾乎從未在這個人身上出現過的傷感，這讓奧斯德想起來一年前，當他找到他時，那個僅能靠附身於動物而苟延殘喘的男人。

奧斯德的手掌覆蓋在了Voldemort停留在他胳膊上的手，這個動作似乎讓兩個人都怔住了片刻，儘管從一年前就開始準備這一次的復活，但奧斯德一心扶助Voldemort，那感覺似乎更像是如同他手臂上昭示着主僕關係的黑魔標記。

意識到了自己的出格，奧斯德急促的想收回自己那一時情難自禁而做出的舉動。

“對不起，MyLord……”

然而那匆匆收回的手掌卻被Voldemort握住了，奧斯德有些吃驚地忘向男人的眸子，短暫的沉默在兩人間蔓延。

莊園的外面突然出現了幻影移形的巫師，空氣中充滿了斗篷稀稀疏疏的聲音。他們全都戴着兜帽，矇著面孔，一個個的向著卡斯德伊莊園的大門走來，他們走得很慢，小心翼翼的，似乎對一切難以置信。

“走吧。”

Voldemort放開了青年的手，轉身向著莊園的大廳走去，而奧斯德自然緊跟其身後。

等到了大廳時，Voldemort沉默地站在那裏等着。一個食死徒跪倒在地，爬到Voldemort跟前，親吻着他黑袍的下擺。

一個又一個的食死徒，每個人都跪着爬到Voldemort身邊，親吻他的長袍，然後默默地退到一旁，站起身。

Voldemort環視着一張張戴着兜帽的面孔，儘管沒有風，但圈子中似乎掠過一陣細微的沙沙聲，彷佛所有人打了一個哆嗦。

“歡迎你們，食死徒，”Voldemort平靜地說，“十三年……從我們上次集會已經有十三年了。但你們還是像昨天一樣響應我的召喚……也就是說，你們仍舊臣服在黑魔標記之下，是嗎？”

圈子似乎又哆嗦了一下，似乎每個人都在恐懼下想要後退，但又不敢動。

威懾還在繼續，食死徒們請求着Voldemort的原諒，奧斯德沉默不語地站在男人的身後，少有視線會停留在他的身上，直到剛才便一直缺席的小巴蒂帶着一個被捆綁住的男孩出現在了大廳，哈利被推倒在了人群的中間。

一圈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哈利。

然而躺在光潔地面上的男孩眼神黯淡獃滯。

食死徒們出現了小小的騷動，他們中間有些偷偷交換着目光，而救世主男孩的出現無疑給在場的多數食死徒打下一道定心劑，這換來了Voldemort的一聲冷笑。

他懶洋洋地走到哈利身邊，整個圈子的目光都落到了他們兩個人身上。

“你們當然知道，他們說這個男孩是我的剋星，是嗎？”Voldemort輕聲說道，他的紅眸注視着哈利，然而只是片刻，Voldemort的目光從男孩的身上移開了，“你們都知道，在我失去魔力和肉體的那個夜晚，我想要殺死他。他母親為了救他而死——這使他獲得了某種保護，我承認這是我沒有料到的……他母親在他身上留下了她犧牲的痕迹……這是一種古老的魔法。我應該記得的，但我愚蠢的忽略了，不過沒有關係，哈利·波特已經沒有威脅了。”

食死徒的圈子又打了一個寒噤，Voldemort讓恐怖在沉默中升級。

*

一切都結束后，哈利被扔進了卡斯德伊莊園的地牢裏。食死徒們帶着各不相一的心情離開，除了早已參與到這一復活盛宴中的小巴蒂和盧修斯。

而奧斯德在關上地牢門的瞬間，似乎聽到了男孩微弱的聲音，但也僅僅是片刻的遲疑，哈利便被隔絕在了黑暗之中。

回到樓上的奧斯德，沒有想到那個男人還在大廳內等待着他，在看見那個又高又瘦的身影時，奧斯德感覺鼻子有些酸酸的。

太好了，他終於回來了。

奧斯德沉默地走到了Voldemort的跟前，雖然想到了聚會之前對方的那個舉動，但奧斯德還是無法確定對方的意指。

眼前的男人無疑是Voldemort，但他的想法卻絕不會同曾經掛墜盒中的那個人一樣，更不會是筆記本中的少年湯姆·里德爾。

直到Voldemort的手指觸碰到奧斯德的心臟處。

“我感覺到了我的一部分靈魂在你的身體裏。”

Voldemort的紅眸抓住了青年的視線，然而不等奧斯德開口，他繼續說道了，“等一切都結束時，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就如Voldemort他自己剛才所說，十三年。又是十三年了。

自第一次見到那個叫尼可·佩雷內爾的男孩，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十五年。

而這個男孩在十九年前再度回到自己的身邊。

然後時光輾轉，歲月流逝，曾經的少年也已經不再年輕。

Voldemort看着眼前奧斯德，內心似乎想要擁抱他，擁抱這個他曾經一度想要擁抱的人，然而卻遲遲沒有移動。

重生之後的Voldemort似乎變得容易傷感了。

而聽着那幾乎不真實的許諾，奧斯德怔住了，他注視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Voldemort……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嗎。

而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會是何時。

但無論那一天會在什麼時候到來，奧斯德都已經完成了對他的承諾，找到了他。

並且永遠不會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