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次握手的尷尬
醫生對楊四秀作了一次更加周密的欄查后，確診楊四秀已因腦半球受損處於植物人狀態。主治醫生在病房認向家屬介紹病情及治療方案：
“病人因車禍頭部撞到車窗玻璃，外傷並不嚴重，略作治療即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生命特徵明顯，並無生命危險，不過因為腦半球受損，神經中樞的高級部位大腦皮質功能喪失，使病人呈意識障礙或昏迷狀態，而神經中樞的中心部位的呼吸、體溫調節、消化吸收、分泌排泄、新陳代謝以及心跳、循環功能等依然存在，這種情況就是通常情況下的‘植物人’狀態，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將她移出重症監護室，針對可能出現的併發症進行一些預防和治理，這將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可以根據家庭經濟實力選擇病戶。”
“當然是要最好的，”程碧春毫不猶豫地說道，她眼裏泛起了淚光，嘶聲問道：“我知道啥叫植物人，但大多數植物人一躺就是很多年，醫生，麻煩你說實話，我們家四秀還能醒來么?”
“理論上是有可能，在臨床和實踐上，進入植物人狀態的病人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恢復意識，大多在患病前六個月，超過六個月如果仍未醒來，那病人的康復希望便變得微乎其微，所以這六個月對病人來說非常重要，好的病房和專業護理更是病人康復的關鍵因素，如果你們不差錢，我會為病人安排最好的病房和護理人員，來一個人跟我去辦理入院手續吧!”
“好，好，我這就跟你去，”程碧春摸出一張卡，問醫生道：“這張卡是我女兒給我的零錢卡，上面只有四百多萬，夠不夠，不夠我回去再拿兩張來。”
主治醫生聞言臉一愣，隨即才說道：“足夠了，你跟我來。”
“你在外面守着你妹妹，我辦好手續再來，”程碧春說完跟着醫生匆匆忙忙地走了。
黃海峰看看病房，忍不住說道：“你妹妹對你爸媽真大方，零花錢竟然也能攢下四百多萬。”
“錢掙來不就是讓自己和家人開開心心地花的么?有什麼大方不大方的？”楊菲蘭的心思明顯不在這上面，她憂心忡忡地望着病房，說道：“也不知道我妹妹能不能醒來，什麼時候才能醒來，我能早點過來就好了，或許這事就避免掉了。”
“吉人自有天相，你妹妹有這麼關心她的家人，哪捨得就這麼睡着，一定會沒事的。”
黃海峰看着楊菲蘭憂鬱的樣子，心莫名一痛，輕聲說著走到她面前，輕輕地握住了楊菲蘭心手。
黃海峰的舉動雖然出手楊菲蘭的意料，但肌膚相觸之間，似乎有溫暖而又神奇的力量從黃海峰的手掌上傳遞過來，讓她生不出一絲抗拒的念頭，心中反而多出一種堅定的信心，她抬頭淡淡一笑，道：“她當然會醒來，也不看看她是誰的妹妹。”
“那是當然，如果她真能醒來，一定是因為感覺到你這個當姐姐的誠心，聽說雙胞胎有心意相通的特質，如果你多想想她，陪陪她，說不定她真的比普通病人更容易康復，”黃海峰道。
“你說的是真的?”楊菲蘭欣喜地說道。
“當然，雙胞胎在生殖學上本來就是一種神奇的存在，在生理和心理上再多出一些神奇之處又有什麼奇怪的，”黃海峰認真地說道。
“不愧是政法學院的高材生，知識果然淵博，博學的男人有魅力，我終於覺得你不僅僅是一個小男了，”楊菲蘭沖黃海峰女嫣然一笑道。
這一笑如鮮花怒綻，瞬間便讓周圍的一切失去華光。黃海峰眼裏頓時只剩下那美麗的笑容。
這笑容就如同那無邊的記海洋，在這一刻，黃海峰真想化身為這海洋中唯一的魚心，只想一生蕩漾其間。
心神迷醉之際，他那隻握着楊菲蘭小手的手不知不覺間便加大了力量。
這上柔荑小手對他很重要，要抓住走完生生世世的願意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更加強烈。
黃海峰那迷離的目光令楊菲蘭心神一盪，這種感覺她從前從未有過，有些醉有些痴。
黃海峰那隻增加了力量的手傳遞過來的溫暖感越來越強烈。
但楊菲蘭忽然覺得這似乎還不夠。
所以她果斷地抽出了手，翻手之間反握住了黃海峰的手，並用出了最大的為量。
“哎喲，”
鑽心的痛傳進黃海峰的腦子，一切美好的感覺在剎那間煙消雲散。黃海峰驚叫出聲。
楊菲蘭本意是為了更好地融入那種溫暖而又神奇的感覺，黃海峰的表現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
她迅速地放開黃海峰的手，傻傻地問：“為什麼你握着我的手時我感覺到很溫暖很舒服，而我握住你的手時你都變成被殺的豬一樣?”
看着楊菲蘭那呆萌的樣子，黃海峰哭笑不得，看來她對男人的認識還停留在七年之前的無知狀態，這便是坐牢的後遺症。畢竟，女子監獄關的全是女人，她一進監獄便處於與男人的隔離狀態。
所以黃海峰只能悻悻地說道：“可能是你力氣比我大吧！”
楊菲蘭聽了這話，認真地想了想，說道：“那你以後得練練手勁。”
黃海峰聽了這話，一臉的挫敗，徹底無語了。
旁邊倆個阿姨見了忍不住偷笑不已。
一人說道：“律師小子，見到漂亮女子就想伸出一咸豬手，不是每個女子的便宜都可以隨便占的，小子，這回吃虧了吧?”
另一個阿姨說道：“丫頭，你怎麼不再大力一點，律師里真沒有一個好人，我聽你媽說你當過武術冠軍，再用力一點，你能捏得他哭，讓他哭一場才更解氣。”
黃海峰不知道這些阿姨為什麼如此不滿律師這個職業，再加上在溫馨的時候被女人擺得大喊大叫太過丟人，聽過這話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楊菲蘭這時認認真真地解釋道：“阿姨，他真的是我朋友，我不反感他握我的手，我只是想試試握他的手的感覺，他的手不是什麼咸豬手，只是力氣小一點。”
楊菲蘭不反感黃海峰握手，這對黃海峰來說是一件好事，但黃海峰聽了楊菲蘭的話，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先前那阿姨聽了這話，點點頭說道：“明白了，原來你這丫頭對這小子也有感覺，”隨後她的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沖黃海峰道：“律師小子，練過武術的姑娘是沒那麼好泡的，你還是好好練練吧!”
聽了這話，楊菲蘭笑道：“什麼泡不泡的，本姑娘又不是麵條，我跟他只是朋友，朋友間單牽手有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