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看前妻走出包廂,齊劍雲招來經理問了幾句話,確定他要的現在就能得到。雖是臨時起意,但他身為飯店所有人,想怎麼做都行。
這頓晚餐吃了兩個小時,他越來越坐立不安,表面仍保持鎮定,其實已經快要爆發。他再怎麼對自己否認也沒用,事實證明他對她強烈渴望,不管她心機有多重,或者已經不在乎他,總之他想要她,想得腦袋都快融化了。
當羅羽凈回到包廂門口,看前夫已站在那兒。「走吧!」
她跟隨他的步伐,兩人走進電梯,她本以為要下樓到大廳,沒想到電梯往上直升,她眨了眨眼問:「我們要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
他的語氣讓她一陣輕顫,似乎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般戀愛中的男女也許在吃完飯後會共度春宵,但是她不認為那會發生在兩人之間,因為他們從來也沒談過戀愛啊!
電梯直達頂樓,門一開,原來是總統套房,齊劍雲剛才吩咐經理的就是這件事。
也許是多年習慣,也許是某種心理障礙,他居然只對他的前妻有反應,剛才在餐桌旁,他差點想站起來,叫閑雜人等都滾開,直接在桌上擁有她。
他等了又等、聊了又聊,好不容易熬到她吃飽了,這會兒就該換他飽餐一頓了。
他拿磁卡開了門,看她站着不動,推推她的肩膀,命令道:「進去!」
「進去做什麼?」她不再是那個傻女孩,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這一進門絕對要出事的!儘管她不敢相信,卻不能逃避眼前的事實,齊劍雲當真要跟她做那件事……
他眯起眼,索性來招強硬的。「你還想不想見到克軒?」
「當然想,你為什麼這樣問?」
「那就聽話點!」他沒有耐心再等,拉住她的手直接進房。
「你……你用孩子來威脅我?」她愣住了,震驚多過於憤怒,因為她無法想像,他為了跟她上床,竟能使出這麼多手段?為什麼?她對他仍有吸引力嗎?若只是慾望,他想找誰都可以啊!
「只是條件交換而已,對你,我還用不着威脅的手段。」當初她擅闖進他的生活,強行得到她要的名分,現在他不過要她一個晚上而已,比起來應該不算什麼。
明天起,他相信自己可以跳出習慣囚牢,世上女人那麼多,他只是太久沒抱她才會產生錯覺,嘗過一回以後就會解脫的,他一定可以。
他將她逼到牆邊,讓她毫無退路,伸出了雙手抵擋,也只能被壓在兩人的身體間,彷佛是她刻意貼在他胸膛,感受他狂烈的心跳、粗重的呼吸。
「不要!我不要……」好可怕,她以為她忘了那電光石火,卻在這一刻全回來了。
當他的黑眸盯住她,彷佛有什麼在瓦解崩壞,新生活帶給她的平靜從容,就這麼不可一擊嗎?
「我說要就是要!」他向來予取予求,過去她總溫順地給予他,現在也該是一樣。
他態度堅定,一手撫上她胸前,一手撩起她裙擺,她渾身都僵住了,想掙脫卻只是徒勞。「拜託你別這樣,我跟你已經離婚了!」
「那又怎樣?大不了我們再結一次婚!」人心就在一念之間改變,過去他視婚姻為墳墓,現在他卻不在乎自掘墳墓,結婚離婚再婚都不算啥了。
最重要的是讓他回到平穩的生活,白天可以忙於事業,晚上可以抱她入睡,兒子長大可以做繼承人,事情就這麼簡單。
「什麼?」她的驚嚇更甚,他怎能說得這麼輕鬆?婚姻對他真是毫無所謂嗎?
他懶得跟她多說,反正也不會有結論,他既然決定了,她該做的就是接受。
低下頭,他吻住她的唇,雙手也撫上她的嬌軀,這是他早已熟悉的曲線,卻在此刻感覺如此新鮮,彷佛第一次接觸,大概是禁慾太久了,讓他格外興奮吧!
他將她抱到床上,兩三下就扯開她的衣服,他不想再等,他現在就要。
「放開我!」她推着他的肩膀,但什麼也撼動不了他的渴望。
當她身上只剩內在美,他不禁暫停了呼吸,過去不曾仔細看過她,總在昏暗中進行,雖然由觸感得知她皮膚滑嫩、身材窈窕,卻沒發覺她的媚惑誘人。
不曉得誰說過,男人是視覺的動物,果然,他的視線再也無法轉移,只能暗自讚歎她的美。
「不要過來……」趁着他出神的時候,她退縮到床角,像只無助的小兔子。
「別白費力氣了!」他一把握住她的雙手,不讓她有機會掙扎,隨即吻上她白嫩的頸子。
忽然間,委屈的淚水一涌而上,她再也不能忍耐,七年多來的婚姻生活,不曾使他變得溫柔,而今兩人離婚了,他只有更霸道的分。
她真恨透了自己,傻傻坐上他的車,把今晚的晚餐當成約會,還暗自高興他肯好好聽她說話。
沒想到他只把她看成洩慾對象,甚至用孩子來威脅她不得反抗,當年她怎會愛上這冷血無情的男人?她太蠢了!
「你哭什麼?」察覺她臉上的濕潤,他停下動作,不無詫異地盯住她。
她的臉轉向另一邊,不願他看清她的脆弱,她從未在他面前哭,但現在她實在忍不住哽咽。「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全世界最討厭的人就是你……」
「討厭我?你以為我會在乎嗎?」他皺起眉,冷冷盯住她,雙手也握成了拳。
他什麼也不會在乎的,她明白,她就是太明白了!她轉過身,把臉埋進枕頭,繼續無聲哭泣,個性溫順的她不會吵架不會翻臉,只會暗自傷悲。
看她哭得雙肩顫抖,他嘆口氣,提高音量制止她。「夠了,不要哭了!」
「反正……你什麼都不在乎……你又何必管我哭不哭?」
她的哽咽、她的啜泣,聽在他耳中,格外心煩,其實他就算硬來也行,但看着她哭泣的小臉,叫他怎麼做得出來?眼淚果然是女人的武器,這下他完全沒轍了。
片刻后,他坐起身,走下床,她以為他會就此離開,誰知他拿來一條大毛巾,丟到她身上說:「把眼淚擦乾,別弄濕了床單。」
他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也做不出替她擦淚的動作,除了他天生就是冷靜冷漠,更因為他還記得她設下的圈套,叫他怎麼對她溫柔?就算他動了這個念頭,死硬派的個性仍難以行動。
羅羽凈氣壞了,他在乎的居然是床單?很好,飯店裏的每樣東西都是他的財產,他當然在乎,但她可不是他名下的任何附屬品,她是她自己!
「我不要!我就是要哭,把這張床都弄濕!看你能拿我怎麼樣?」她抬起頭,睜大了眼,仍是撲簌簌的落淚,卻流露不可小覷的挑釁。
「你好大的膽子!」他抓起她的肩膀搖晃,為何一個從未反抗他的女人,會在此刻對他大吼,而且顯得如此……耀眼?難道她不再是怯弱的小兔子,反而是潑辣的野貓?
就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左手臂傳來一陣刺痛,老天,她果真像野貓一樣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