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滅門大禍
?宣蒙大驚,正要去扶,忽聽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道:“孩子,你過來。”宣蒙嚇了一跳,轉過身去,卻見劉老先生從地上坐了起來。宣蒙大喜,搶過去扶着他道:“先生,你沒事吧,這是怎麼回事?“劉老先生道:“孩子,我就是在等到着你們回來。修羅教,又是修羅教。我無暇多說。你把夫人懷中的東西拿出來,帶着可欣小姐快走,越遠越好。千萬不可停留,他們還會回來。孩子,要記住我那天相求你的事,一定要記住。我對不起朱老爺一家,我只怕、只怕也對不起你了,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挺住,儘快離開。我...我現在也很後悔,我真的很後悔。夫人妝匣中有金子,拿上快走吧,走的越遠越好,這裏發生的一切,自會有官府及鄰里料理。“
劉老先生不容他相詢,一口氣說了下來。宣蒙聽得沒頭沒腦,正待要問,卻見劉老先生雙眼看着他,滿眼期望與乞求之色,點了點頭,突然牙齒一合,口中鮮血流了出來,竟閉目而逝。宣蒙大驚,推了推他,叫道:“先生,先生。”但見他的身體慢慢倒了下去。
宣蒙四下瞧了瞧,可欣家中再沒有一個活人,暗自害怕,走到床邊,捏了捏可欣的仁中,將她喊醒。並依劉老先生之言,從夫人懷中掏出一團事物,塞在懷裏,又從夫人打開過的妝匣中摸了一把金銀首飾塞在懷中,扶起可欣便走。可欣哪裏肯依,拚命抱着夫人的身子,大叫着:“娘,娘。”宣蒙用力扮開她的手指,連拖帶拉地出了大院。只見所過人家,大門緊閉,雖是大中午,竟沒有一個人影,沿途有許多凌亂的馬蹄印子。
終於到了張家門口,卻見大門敞開着,宣蒙三兩步進了小院,只見一人卧在牆角。宣蒙頭嗡的一下,心幾乎要跳出嗓子來,奔過去一看,正是父親,雙眼圓睜,滿臉恐怖,竟也死去。不及顧及父親屍首,鬆手放開可欣,衝進屋,大叫道:“娘,娘。“卻無人應,只見母親身體倒在床前,頭卻遠遠落在一邊。宣蒙見此情景,象着了魔一般,身體一晃,摔倒在地,想喊喊不出聲來,連爬帶滾,將母親的頭抱在懷中,來到屍身前,要接在一起。口中只是道:“娘,娘,你醒來,你醒來。”
可欣獨自一人站在院內,對着宣蒙父親的屍首,大是害怕。站了一會,不見宣蒙出來,便進內尋找,卻見他象着了魔般抱着一顆頭顱,更是害怕,抱着他叫道:“宣蒙,宣蒙。“宣蒙這時方回過神來,撲在母親身上大叫道:“娘,娘,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哭了半晌,止住哭聲,想到劉老先生的臨終遺言,知道修羅教這批殺人不眨眼的魔鬼還會回來,趴在地上磕了幾個頭,道:“爹,娘,孩兒不孝,孩兒要走了。”他陡逢大難,人似忽然間長大了,站起身,咬咬牙,拉起可欣出門向西南方人煙少、山林多的地方奔去。
宣蒙與可欣這兩個孩子,在慌亂中只揀人煙少的地方走去。宣蒙也是荒不擇路,用力攙扶着可欣,徑奔他們家東南的丘陵與山林。山陵中無路可走,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才走了二十來里路,已是又累又乏。過了丘陵,向前一看,只見林木鬱郁,一個村落也望不到,更別說住戶人家。不遠處又是一個丘陵,野樹荊棘遍佈。宣蒙扶着可欣,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時,二人只覺腹中空蕩蕩的,嘰嘰咕咕亂叫。他們還是早上吃的飯,宣蒙小孩子家,更未想到帶點乾糧之類的。
兩個孩子依偎在一起,又累又餓,一愁莫展。可欣伏在宣蒙懷中,啜泣不停,一會喊着:”娘,娘。”一會又叫着:“宣蒙,宣蒙。”她本是大家閨秀,皮膚嬌嫩,幾曾走過這麼多的山路,腳下早磨起了水泡,又加上膝蓋被磕破,更是疼痛,要不是宣蒙一路攙着,早捱不下去了。
兩個孩子坐在地上,看向西方。但見西天彩霞滿天,幻麗多姿,已至傍晚時分,太陽正要落入地面。夕陽無限好,傍晚的夕陽越發顯的美好可愛,可惜已接近黃昏,黃昏之後呢,兩個弱齡的孩子將向何處去?
太陽終於沉入地面,天慢慢暗了下來。宣蒙知道在這陵坡上坐,不是辦法,要是修羅教這批惡人搜到這兒,就麻煩了。何況自己懷中還揣着劉老先生的秘笈,以及可欣母親交給她的東西。她臨死前交給可欣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一團絹帛,上面好象寫了很多字,說不定就是朱家收藏的秘笈。
一想到秘笈,不禁怒火上涌,本來大家活的好好的,若不是因為這秘笈,修羅教怎會趕來殺人?父母怎會被殺?他不由伸手摸了摸懷中的東西,憎恨到極點,忍不住要掏出來撕掉。但想到父母的慘死,朱家滿門的仇恨,只有練成這秘笈上的東西,才能報得了仇,摸了半晌,終是未拿出來。
宣蒙猜的一點不錯,那絹帛上寫的東西,正是朱天楓事先抄錄下來的秘笈。現在的修羅教也正在大肆搜捕他們,
劉儒齋已死,無法再審,他們將朱家搜了數遍,也未見到任何可疑的東西。向村民一打聽,朱家人中,還少了一個叫可欣的女孩與一個姓張的男孩,料來秘笈在他們手中,便四處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