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剛一進馬家門，秦楚便發覺氣憤有些不對。馬老爺竟然難得在家。不過，看他神色，不像是特意為了等兩人過來。

“楚姑娘來了”。馬夫人拿着帕子飛快的拭一下眼角，勉強對兩人笑笑。

“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那我改日再來”。雖然昨天兩人約好的，但人家不方便，她也只能作罷。

“家裏確實……”。

“我看，改日也不要再來了，最好永遠也別踏進我馬家的大門”。

打斷馬夫人的，正是正是多日未曾出現的馬永清，懷裏摟着一位風塵氣息濃厚的貌美女子。

當初說搬去軍營，實則一直在相好的那裏。

“逆子！真是家門不幸吶！”馬老爺氣的狠狠捶了自己兩拳。

“老爺……”馬夫人在邊上急的不停的抹淚。

“看把你氣的，行，那我就依你們一回”。馬永清用下巴點了下秦楚身旁林元娘，“讓我給桃紅贖身，桃紅做大，她做小”。

“這……”馬夫人拭淚的手一頓，心裏不由的有幾分動搖。

“嗤——”秦楚嗤笑一聲，對着馬永清冷聲道，“人沒多大能耐，還得靠老子養活的廢物，就想享齊人之福，你也不怕折了壽！”

“賤人，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別以為有楊正明護着我就不敢動你”。雖然嘴上放着狠話，到底沒上得近前。

都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楊正明戰場上的狠勁，他可是親眼目睹的。

“秦姑娘，你看這事，要不就委屈一下林姑娘”。馬夫人說著，看了眼自家老爺，見他只是嘆氣，並未阻止，再接再厲道，“聘禮咱們出雙倍”。

馬永清見家裏人終於妥協，對着秦楚得意道，“看看，靠老子有什麼不好，說的那麼清高，你這麼費力的給我找女人，難道不是為了錢？”。說罷曖昧的將秦楚上下掃一遍，“還是楊正明滿足不了你，你想通過這種手段引起爺的注意，想讓我睡你？”

“元娘，你同意么？”瞥一眼不知所謂的人，秦楚看向林元娘。沒人知道，當她問出口的時候，蜷起的手指攥的有多緊。

元娘輕輕的搖了搖頭，“姨母說過，就算一輩子嫁不出去，也萬不可給人做妾的”。

秦楚心底長長的舒了口氣。

“看見了？”

秦楚神色凜然的看着馬永清，“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能用錢來解決的，包括你這着急的智商和垃圾的人品”。說罷，拉着元娘便出了馬家的門。

今天真是日了狗了！早晨剛和楊正明鬧掰，這會兒又在馬家惹了一肚子氣。

“對不起”

這件事她最對不起的就是林元娘了。給了人家希望，結果卻……

“沒關係”。元娘笑着搖了搖頭，眼神里似乎有某種東西正在急劇變化着，然後這種變化又蔓延到全身，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彷彿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金光里。耀眼奪目。

“我反而應該謝謝你”。她努力直視着秦楚，“以前我長的難看，走路都不敢抬頭，心裏有什麼也是不敢說出來，更從來沒人問過我願意不願意……”。

秦楚默默的聽着她的絮叨，末了一把攬住對方的肩膀，指着街對面的‘慶雲樓’豪氣道，“走，姐請你吃飯去，讓那些不愉快都統統見鬼去”。

“滴——”

熟悉的提示音響起，秦楚看都沒看，拉着人就走。

吃過飯，又將元娘送回家，秦楚一直挺着的肩膀才垮了下來。接連的碰壁，讓她的心情糟透了。

“聽說了么？西街孫家的兒子中舉了”。

轉過街角，看見幾人聚在一起滿臉艷羨的議論着，秦楚正打算繞過去，腳步突然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