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章 人有三急
孫明珠的臉色隨着電話接通聲音的加長,變得越來越難看;她不死心的一遍又一遍的打過去,可是那邊依然無人接聽。
她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沉到了沒有底的地方,急得她眼圈通紅眼淚都蓄滿了眼眶,眼看着就要落下來。
朱丹看她這個樣子更加奇怪了,不想救朱青卻在打不通綁匪電話時急得要哭了:她在為誰着急?能讓孫明珠如此着緊的人,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那就是陳興。
難道陳興出了什麼事情嘛,可是就在不久前,孫明珠還和陳興通過電話,陳興聽上去再正常沒有了。更像是陳興對孫明珠有了新的要求,孫明珠正在一心努力的達成心上人的願望。
陳興能有什麼願望?朱丹眯起眼睛來,也不理會孫明珠,只是靜靜的思索陳興會出什麼夭蛾子。
此時的陳立德不在公共電話旁,自然無人接聽了;他趕回了他的家中,正氣急敗壞的看着朱青。
朱青垂着頭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像生與死對於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事實上,她眼下最想的就是找個地縫好鑽進去。
她的身體泡在尿液里,全身上下的味道就不用說了;如果可能的話,朱青真的很想選擇去死,因為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如此丟人過。
陳立德到現在了也無法接受,更無法相信,一個成年人居然會隨地大小便!就在他的家中,就在他的客廳里,朱青居然就躺在自己的尿液里!
“你,你?!”他氣得指着朱青,可是卻又一個字也罵不出來;要打人吧,可是朱青的模樣,讓他根本沒有地方下腳。
他怕自己一腳踢下去再沾一腳的尿液,那他還不得自己刷鞋。不過就是出去打個電話,再回來這個朱青就給自己如此大的驚喜,現在他真的相信朱青就是在故意的折騰他。
朱青垂着頭:“誰讓你不回來,我、我也是實在忍不住了……”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起來,自小到大她所受所有委屈加一起翻個十倍,都不能和眼下的事情相比。
她也不願意啊,可是她也控制不了,這能怪她嗎?!但是她人在屋檐下,如果不解釋兩句,還真是怕被對方收拾一頓。
陳立德氣的在原地轉了好幾圈,然後大吼:“你給我收拾乾淨,收拾的乾乾淨淨,有一點兒味道你就等着死吧。”雖然他一個大男人住屋裏不幹凈,但是也沒有臟到今天這種地步。
這是什麼味兒?!真是沒法住人了。
朱青抬起頭來:“我、我從來沒有收拾着屋子,也從來沒有做過家務活兒,我不會。”她是真得不會,也真的從來沒有做過。
至於說藉著這個機會可以逃走什麼,她也沒有想到;眼下的她只想到,她的一雙纖纖玉手,要收拾自己的尿液:她快吐了。
雖然她已經嘔吐過,並且還吐到了自己身上,現在她身下也是自己的嘔吐物;但是讓她收拾,她依然接受不了。
陳立德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不收拾?那你去死!”他衝到廚房拿出菜刀來揮了揮:“你要不要死?!”
朱青不要死,所以她被鬆開后只能起來收拾屋子;不過她身上太髒了,隨着她的走動,屋裏反而變得更髒了。
陳立德忍無可忍,只能吼着讓她先去收拾自己。
朱青站在原地乍着雙手看他:“可是我用習慣的洗髮水、護髮素、沐浴用品……”她叭啦叭啦說了一大通:“現在一個也沒有,我的真絲浴袍與睡衣也一件沒有來得及買,浴巾……”
沒有這些,她怎麼洗澡?這已經是最簡的洗澡了,要知道她洗澡還要先用牛奶再用花瓣,現在什麼也沒有,讓陳立德去準備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她才沒有提牛奶和花瓣的事情。
陳立德咬牙切齒的揮了揮菜刀:“要麼現在你去沖澡,要麼你就過來受死。”他這不是綁了一個人質,這是綁了一個祖宗回來。
“可是沒有換洗的衣物啊,總不能再穿這身出來吧?”朱青看着他很委屈。真不是她想的,也不是她的錯,但是現在這人吼來吼去,彷彿一切都是她犯的錯。
陳立德想殺人,不過真不能讓朱青再穿着臟衣服走來走去,所以還真要給她弄套換洗的衣服;他皺緊了眉頭看向沙發,沙發上是他穿過還沒有洗的衣服。
朱青尖叫起來:“你殺了我,我也不要穿你的臭衣服。”事實上,她在陳立德真要殺人時了,還是拿了陳立德的衣服進了洗手間。
沒有什麼大小姐的毛病是治不好的,只是沒有遇到能治這種病的人罷了;像陳立德絕不會容忍朱青,那朱青認為自己寧可死也不會穿臭男人臭衣服的想法,在現實面前還是煙消雲散。
生死面前無大事,不過是穿一身臭衣服罷了,活着總比死了好。這是洗澡的朱青新領悟出來的人生道理。
因為朱青在屋裏的關係,陳立德不敢打開窗子,所以就算被熏得頭昏腦脹欲吐,也沒有辦法通風只能強忍着。
陳立德也不敢離開,怕朱青現在活動自如,萬一他離開朱青再逃走或是呼救之類的,那他就真完蛋了。在賣出朱青或是拿到贖金之前,他只能忍受着朱青以及朱青帶來的所有不便。
他惱怒的坐在沙發上,恨得咬牙切齒,除了拍幾下沙發外也不能做其他的。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三個小時過去……
陳立德忍不可忍的衝到洗水間門外,用力的拍起門來:“朱青,朱青,你給我出來!”
如果不是裏面傳來嘩嘩的水聲,他都要認為朱青不在房間裏了。
朱青還真的在房間裏面,因為衛生間的窗子太小,而陳立德住的又高,她根本逃無可逃;只不過她現在都要哭出來了:“再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就好。”
她真的沒有用過這樣的洗澡間,弄了一屋子的水,可是卻沒有洗乾淨自己;洗頭髮沒有地方,泡澡沒有地方……,總之在這樣的屋子裏,她根本無法洗澡。
可是脫了衣服的她——就算沒有脫衣服,她也無法叫陳立德進屋子裏來問個清楚明白;所以她自己摸索到現在,卻還是一籌莫展。
陳立德依然堅持拍門:“出來,快出來,人有三急知道嗎?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在哪裏都能解決的;你不能總霸着洗手間,快出來,已經三個多小時了,現在我要用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