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這個星期他們難得見上一面,她還有兩天睡在公司的紀錄,回來也只是為了洗澡睡覺,都快忘了她是住在他家,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還是她的新婚丈夫。

正常的夫妻,當丈夫看見自己妻子的裸身會這樣大驚小怪嗎?梁冬薇忍住把赫墨言趕出去的衝動,轉身拉開衣櫥,找了條大圍巾包裹住身子。

都結婚了,很多事要適應,雖然沒特意想過夫妻間的責任和義務,可她也不認為都結了婚,他還會願意繼續睡單人床,這樣一想,她反而能夠淡定了。

況且較之她的慌張,他反應似乎沉穩多了,這男人有一堆不好的傳言,想必真的流連花叢慣了,裸女對他而言也沒什麼好稀奇的,她方才不就親眼目睹美女在大庭廣眾下對他投懷送抱?

到底是那個女人太外放,還是對方真的和自家老公有什麼?抑或……知道他是來者不拒?

一思及此,她胸口冒起了無名火。“找我有什麼急事?”

“你……”赫墨言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往大毛巾上牽引出的賁起弧度飄,這樣他根本不能集中精神說話。

他雖然被傳得像是花叢浪子,情婦、女友一堆,可說真的,他只承認過二十歲那年純純的愛戀,之後也只短暫交往過兩任女友,至今他單身超過三年,沒女友、沒床伴、不養情婦,更不玩一夜情,他覺得自己算得上“守身如玉”了,為什麼外頭還可以把他傳成這樣?

上酒店絕對是為了談生意,而且他從不帶女人出場過夜,也可能因為這樣“正派”的男人很少見,的確有不少酒店小姐向他主動示好,他也有幾個紅粉知己,可真的就只是朋友而已……

總之,他想說的是,他把持得住的原因不是因為他是柳下惠,而是他自制力一向很不錯,也不想惹太多麻煩,只是,此刻面對光裸身子的她,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卻兵敗如山倒。

“你、你把衣服穿好,我、我在外面等你。”他的胸口有團火,燒得他口乾舌燥。

他的聲音好像怪怪的?梁冬薇奇怪的看着他,發現他膚色雖黑,可脖子和耳垂上卻有一抹暗紅,而且他的眼神也不太敢對上她的。

他在害羞嗎?嘖,她想太多了,在公共場所和女人接吻都不見他害羞了,真是的。

那一幕又浮上腦海,不舒服的感覺讓她只想挑釁他。“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換了睡衣我就想睡了。”

她從沒用過這樣的態度和他說話,不客氣又不耐煩,赫墨言剛剛忘記算的帳再度想起,大步的走向她,彼此距離三步遠說話。

“我問你,晚上你不是說要和家人吃飯嗎?結果呢?別告訴我那個和你一塊吃飯的娘娘腔是你家人。”

“那是一個朋友,我和他在談一些進口裝潢用材的事。”這個飯局其實還約了Maya,只是Maya有事不能來,最後只剩她和羅政宇單獨見面。

和朋友吃飯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當時赫墨言問她是和家人吃飯嗎?她隨口應了聲而已,沒有特別要隱瞞的意思。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實話實說?”他無法忍受別的男人用愛慕的眼光看她。

這點她自知理虧。“政宇……只是普通朋友。”

“你是真的沒發覺還是裝蒜?那個男的看你的眼神分明很有好感!”這種事男人看男人可准了。還有,聽聽她喚那男的什麼?政宇?叫得多親熱呀,她都直接叫他“赫墨言”耶!真教人生氣。

“你覺得你老婆長得很顧人怨,你心裏會好過些嗎?”

“你、你……”

“我也不過和朋友吃頓飯你就有意見,那你呢?婚前就聽說過你素行不良,沒想到不良到可以在公共場所大玩親親。”

和朋友吃飯他怎麼會有意見?他有意見的是她說謊!

還有,什麼叫“玩親親”?“我沒有!”

“我親眼所見還會有錯?別告訴我她休克了,你在對她施以人工呼吸。”

“那女的喝醉了,她自己靠過來的,我有保持距離,是她一直靠過來。”

“是喔?那你幹嘛不索性離開?”

“她開始動手動腳,我拉住她的手防止她亂來,可是她怱然就吻過來了。”

梁冬薇越聽火氣越大。“你當我是白痴嗎?說得你好像是受害者。赫墨言,以往我還覺得你挺有擔當的,現在才知道你是那種『都是別人的錯』的豆腐族!”

“我沒有說謊,她自己挨過來的,我有拒絕!”他真的很冤,對於那種喝醉的女人,大動作的拒絕只會引起騷動,對誰都不好。

這男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她最討厭這種半點擔當也沒有的男人了,得給他一點教訓。梁冬薇冷着臉來到赫墨言面前,在他搞不清楚狀況時,用力將他推坐在床緣。

“喂,你……”

下一刻,她雙手撐在他肩上,一隻腳曲起放在他雙腿間,大毛巾下擺因為長腿拉開的角度而顯現出的空間引人遐想。

赫墨言的眼底暗潮波動,他很清楚在毛巾下,她什麼也沒穿。

他一直不去想方才推開門時乍見的春光,可現在……畫面卻無法自抑的不斷浮現在腦海,梁冬薇骨架勻稱纖細,該有的卻半點不偷工減料,體態柔美,皮膚光潔細膩。

“你怎麼拒絕那女的?現在拒絕給我看。”本該用質問的語氣,梁冬薇的眼神卻嫵媚得如同勾引。

“那女的是那女的,你是你!”該死的!她的膝蓋又沿着他大腿內側往內滑,他會有反應的!赫墨言額上滲出了薄汗。

粱冬薇湊近他的臉,唇吻上他的。“我看到了,那女的也是這麼吻你,你拒絕啊!”感覺到他胯下的緊繃,她得意的笑了,找着時機抽身。

赫墨言迷戀着口鼻間的馨香,突然反客為主的捧起她的臉吻住她,他的吻溫柔而不急躁,令她心跳如擂鼓。

他的唇出乎意料之外的柔軟,近看他的眼璀璨如同子夜星辰,她的胸口一跳,忘了自己惡意的勾引與嘲笑念頭,反而迷失在那兩泓映着星輝的靜潭深眸里。

赫墨言目光深濃起來,一個男人對於喜歡的女人,哪能做到一再受挑逗卻沒半點反應,當梁冬薇望進他眼裏時,就註定了情況失控。

她是他的妻,教他如何拒絕她?

裹在梁冬薇身上的大毛巾落了地,房裏的呼吸聲逐漸地急促。這種事只要她不願意,以赫墨言的性子也不會勉強,但原本惡意起念捉弄、無意進行到底的歡愛,何以一路失控?

疼痛過後,她初嘗了男歡女愛的喜悅,他的溫柔超乎想像……

這一夜情潮幾回起落,直至天邊露出魚肚白,兩人才累極的相擁而眠。

空氣間流動着玫瑰香精催情的氣味,茶几上美麗的玫瑰造型蠟燭未熄,柔和的燭光掩映着床單下隨着原始節奏而起伏的身影。

在一陣令聞者臉紅心跳的春音流轉后,偌大的房間隱隱有着男女交錯的急急喘息聲,不一會兒,浴室傳來洗浴的流水聲。

梁冬薇躺在按摩浴缸里享受着泡澡的樂趣,最近她老是腰酸腿疼,真是的……一想到自己為什麼腰酸腿疼,她麗致的小臉不禁染上了兩抹紅暈。

打從某個吵架的夜,兩人不小心擦槍走火之後,“這件事”幾乎成為他們每天的例行公事,而既然都結了婚,這種事也是她該履行的義務,更何況那個男人長得高大、行為舉止粗魯,但在親密時倒總是體貼而溫柔。

她喜歡他愛她的方式,因此對於他的求歡,她從不拒絕,只是……真的好累。

其實累的話,她大可以拒絕,那一位先生求歡頻率是高,可這方面他還真是紳士……咳,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好怪,不過卻很貼切,只要發現她有些勉強,他就會打住,到了後來往往都是她自己主動纏上人家……

“嘖!我是不是有點縱慾過度了?”不久前聽到同事談這種事還會皺眉呢,現在卻樂在其中?她都不知道自己是這麼肉慾的人!

門口出現赫墨言拿了大浴巾走向她。“赫太太,再泡下去皮都要皺了。”他已經在另一邊的浴室淋浴過,且換好衣服了。

“噢。”梁冬薇起身,讓他用浴巾環住她。“又是黑的。”

“什麼?”

“你的襯衫。你衣櫥里清一色都是黑衣服,而且大多屬中國風,怪不得明明沒混過,卻可以當到老大還兼打手。為什麼那麼喜歡黑色?”

“以前在工地工作,這是比較看不出髒的顏色,後來習慣了,就覺得這顏色最適合自己。”

“你喜歡中國風?”

“我不喜歡打領結,那是在正式或非正式場合都得體的選擇。”

“可是我喜歡你穿淺色的衣服,我第一次造訪這裏時,你就是換了一套淺色休閑服,那是我頭一次覺得你還滿帥的。”不想跟他說,她一直覺得他是型男,真的算得上是帥哥了,而且最近看他,越來越覺得他好看。

加上化身材高大,她想他一定很適合穿西裝。

“也就是說,除了那次,你從來不覺得我好看?”赫墨言故意兇狠的說。

梁冬薇笑了出來。“赫先生,要擺酷裝凶請戴上墨鏡,你現在這樣看着我半點殺氣也沒有,你的眼睛真的好——嫵——媚——”以前不敢說的,她現在常拿來取笑他。

婚後赫墨言在外依舊冷酷,脾氣不太好,做事有自己一套原則,可在私底下,尤其只有夫妻兩人在時,他真的就任由她欺負。有時她實在太過分了,他也只是不咸不淡的說了句——“赫太太,這種話也只有你敢說。”

他眉頭一挑,輕易的將她扛上肩,惹得她驚呼一聲。

“你好像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恐怖的人物呴?讓你瞧瞧我的厲害。”他將她放在床上,尚未伸出“祿山之爪”,她就忙抗拒的尖叫又狂笑。

“哈哈哈……別鬧了。”這男人知道她怕癢,老是來這招。

“過來。”

“才不要!”

“你不過來?那好,我過去。”他作勢過去,又惹得她一陣尖叫。

但梁冬薇哪是赫墨言的對手,她很快被逮住,在他懷中求饒,“別鬧了……”

從小到大,她好像沒這麼幼稚過,說真的,都二十好幾了,還這樣像小孩般的玩鬧,實在夠幼稚。她的性子照理說不會這樣,可一遇到他,她就是能玩得這麼理所當然!

到底是她變幼稚了,還是她其實很有潛能,只是沒被開發?她的童年太灰色,所以老天在她長大后再補償她?

閃神之際,她身上的大毛巾被扯掉,某人從後頭攔腰抱住她。長繭的大掌在她細緻的雪膚上不安分的游移,激起陣陣的雞皮疙瘩,她咬着唇,不讓呻吟聲出口。

“赫先生……”

“嗯?”

毛手不規矩的直往下,感覺到後頭他兩股間勃發的硬挺,讓她羞紅了臉,不阻止的話就來不及了。“我們等一下要出門呢。”她同時翻過身,拉了床單遮身。

幾分鐘前,才對自己的“縱慾過度”懺悔,幾分鐘后,馬上又被挑逗得心猿意馬,唉,她越來越不齒自己了。

“買什麼衣服?我衣服夠多了。”難得假日兩人可以多些時間相處,他才不想出門。

梁冬薇坐起身,不再讓他為所欲為。“我沒陪你買過衣服,去逛逛吧。”她找回毛巾圍上身子。“順道去看看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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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非誠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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