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結局(21)
是夜,塗山上忽然閃過一抹亮光,沉睡中的人們並不知道那座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神山發生過什麼,今夜又有了怎樣的變故。
凜凜的寒風吹着,這是位於江南的塗山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寒冷,而寒冷的源頭就是一位穿黑衣的男子。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蘇殷彈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冷笑一聲看着陸吾。
陸吾捂着手臂,上面殷紅的血跡和他蒼白的臉色昭示着他強弩之末的事實。
“我當然會來,我來取我的東西。”
蘇殷神情冷漠:“這裏沒有屬於你的東西。”
陸吾笑了笑,看了眼不遠處的蘇辟林,突然飛身抓住他一個閃身不見了身影。
蘇殷剛反正過來要去阻止,陸吾已經光明正大的消失了,原處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蘇殷沒料到陸吾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帶有辟林,氣的要炸了。
蘇伏林一直戰在一旁看着,直到此時才站出來。
“父親。”
蘇殷臉色難看,瞥了一眼蘇伏林道:“結界怎麼樣?”
他一早就在塗山佈下了天羅地網,以為一定能困住陸吾,並且殺了他。
沒想到陸吾竟然托着受傷的殘破之軀,竟然還能逃走。
蘇伏林低下頭愧疚的道:“結界破損了一點。”
蘇殷看了一眼渾身都透露着愧疚不安的大兒子,嘆了口氣安慰道:“不怪你。”
蘇伏林還是低着頭,蘇殷笑道:“他跑不了。”
這事要從上午說起,蘇殷本來在想瑤昭化死了沒有,結果竟然意外察覺到了陸吾的氣息。
雖然隱藏的很完美,但是因為他曾經跟陸吾生活了幾百年之久,所以對於陸吾的氣息異常熟悉。
於是他就帶着蘇伏林提前到了塗山,並且藉著師傅給他的陣旗擺了陣法結界,就為了困住陸吾。
本來陸吾就受着傷,他認為該一舉成功才對,結果陸吾竟然還能打破結界逃跑。
逃跑就算了,居然還帶走了辟林。
蘇殷深吸了一口氣,轉頭道:“去義城。”
“義城不是神族的地盤嗎?好像聚集了許多深淵巨獸,修羅殿下曾說過不要去的。”
“現在不是了。”蘇殷轉身看着蘇伏林,挑了挑眉道:“現在那裏是屬於妖族的。”
“啊?什麼時候?”
“三天前吧!”
蘇伏林一臉茫然,他怎麼不知道。
而且義城其實離魔族更近吧,魔族怎麼會答應將它拱手讓給妖族。
領頭的關係好是一回事兒,但是面對利益的時候還是會半分不讓的啊!
蘇殷笑了笑解釋道:“這事兒你不知道,是在你和我出發時才定下的,商量了許多年了。”
“義城有一個地方,”蘇殷垂眸,抬起頭神色複雜的道:“是你們出生的地方。”
這個蘇伏林知道一些,以前的靈族沒有性別,所以不管是男還是女沒有任何區別,都可以誕下子嗣。
可是後來慢慢的靈族都喪失了這種能力,隨着靈族慢慢的老去和新生命的遲遲不出現,各族都慌了神。
這時候掌管着子嗣的神明從人類身了解了他們繁衍後代的原因,為了靈族不被徹底取代,她消解自身化作一汪泉眼,給了靈族重經孕育新生命的機會。
所以實際上所有的靈族,都是出生於那裏的。
天亮之後蘇殷帶着蘇伏林馬不停蹄的趕往義城。
果然,義城如今的深淵巨獸撤了不少,只有少數留下看守天梯的,見到了蘇殷他們也沒有反正,懶洋洋的撩了下眼皮就繼續趴着睡覺了。
蘇殷抬腳道:“走吧!”
然後繞過天梯,去了更裏面。
越走越崎嶇,蘇伏林已經沒有精力去注意什麼路了。
而且這裏很奇怪,靈力被壓制的很厲害,走了一會兒就氣喘吁吁。
蘇殷不像蘇伏林,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了眼蘇伏林開口道:“散去靈力。”
蘇伏林雖然詫異,但是還是聽話的散去了靈力,這靈力一散去他發現反而輕鬆了。
“父親,這是……”
蘇殷提着劍,沉聲道:“我們已經在血脈泉附近了。”
“血脈泉?”蘇伏林回過頭看了一眼開路,然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開路的方向是白茫茫的一片,向後看去他們就像處在半空中一樣。
蘇殷笑了笑,開口道:“你一路都沒有觀察過吧!”
“這裏其實是一直向上的,但是跟天梯不同,這裏的每一步都不能動用靈力,只能靠自己一步步上去。這是一種考研,心有雜念之徒,是無法走到盡頭的。”
“心有雜念……”
蘇伏林喃喃自語,然後轉頭看了一眼他父親,低頭慢騰騰的往上。
又走了百米左右,蘇伏林實在走不動停了下來。
蘇殷搖搖頭道:“你就就在這裏,我上去。”
“父親。”蘇伏林不贊同的皺着眉,可是他卻沒發勸說父親不去,畢竟是因為他自己的原因他才沒法上去的。
蘇殷抬起手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腳步一轉獨自上去了。
蘇伏林不甘心的抿了抿嘴,試探着上前一步,卻發現難以動彈,一步如同天塹,怎麼也上不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父親的身影消失。
蘇殷獨自往上,沒過多久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蘇辟林看到了緩緩上來的父親,興奮的招手,蘇殷無奈的搖搖頭,這傻孩子。
不能上去但是可以下去的啊,怎麼就傻傻的站在那兒呢!
“怎麼在這裏站着?”
蘇辟林委屈的撇撇嘴:“上不去了。”
蘇殷失笑,簡直不知道怎麼說他才好,揉了揉小兒子的腦袋道:“怎麼不下去?”
“啊?”蘇辟林滿臉茫然,顯然不知道居然可以下去。
“可……可以下去?”
蘇殷敲了敲蘇辟林的腦袋,笑道:“自然可以,快下去找你哥哥,父親很快就去找你們。”
蘇辟林點點頭,然後滿臉猶豫的道:“父親……父親小心。”
蘇殷看着他,半晌點點頭道:“我知道。”
他有時不是聽不懂,只是比起聽懂,他願意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