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叛逃歸山
商議無果，大家只能在另想辦法，夜裏，秋蟲不知疲憊的在角落叫着，楚風悄悄起身，先去了趟法度的小木屋，燈火已熄，楚風一個人站在木屋旁，稍作片刻，楚風轉身去了佛家的思過崖，思過崖的必經之路有一小破屋，木屋內住着看守思過崖的人，用來防止思過崖的人擅自出來，小土屋裏還有燈火閃爍，想來裏面的人還不曾睡下，楚風示意黑夜，黑夜飛到樹梢，楚風運轉輕功，閃過土屋，卻沒想到秋天落葉滿地，腳下傳來陣陣碎葉聲，土屋裏頓時傳來一聲暴呵：“何人擅闖思過崖！”
這時黑夜在樹梢一陣“呱呱”亂叫，土屋的木門打開，從中走出一佝僂僧人，身着百衲衣，瘦骨嶙峋，楚風在暗處不敢多言，這僧人看似老態龍鍾，但是剛才那聲暴呵，底氣十足，是個十足的高手。
見無人回應，老僧衝著樹枝上的黑夜叫道：“快些去了。”
黑夜拍拍翅膀走了，老僧環視一周后，這才進了屋，楚風鬆了口氣剛要離開，突然意識到不對，剛才老僧掌燈顯然是在抄經書，並沒有要休息的意思，所以現在熄燈只是個障眼法，楚風耐心等着，約莫過了半個時程，土屋裏的燈重新被點燃，楚風心中暗自慶幸，這才小心翼翼的向思過崖走去。
一路疾奔，月光下，只見一青年僧人正望着月亮出神，正是真明，楚風現身，真明見到楚風，也不說話，獃獃的站在那裏，楚風知道真明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可以說女孩的死，是真明造成的。於是楚風說道：“想不想救活她？”
真明“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涕泗橫流：“楚哥、楚哥，是……是……是我……害了她……”
楚風將手搭在真明肩膀上，又問了一遍：“你想不想讓那女孩復活？”
“楚哥，你別騙我了。”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真明卻滿臉希望的看着楚風。
楚風從懷中掏出藥罐，從裏面掏出幾張紙遞給真明，真明接過楚風手裏的紙，臉上漸漸露出震驚之色，片刻后，真明道：“楚哥，難道你想復活你的愛人？”
“難道你不想復活你的愛人？”楚風反問。
真明一陣沉默，片刻后道：“我雖對不起她，但怎麼能為了她一人，而殺那麼多人呢！”
“如果我們殺的都是壞人呢？”楚風緊緊相逼。
真明皺眉緊皺，片刻后道：“楚哥，你打算離開歸山了嗎？”
“是。”楚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遲疑，可見楚風已經想了很久。
真明再次沉默，半晌道：“我跟你走，但我想去她的墓前祭拜一下。”
真明沒有明確說願不願意做復活那女孩的事情，楚風知道一時之間，真明接受不了這種事情，所以也不逼迫他，帶着真明飛速向山下掠去。
必經之路的土屋燈已經熄滅了，楚風與真明放慢腳步，一切相安無事，就在這時，土屋燈光驟然亮起，楚風知道已經避無可避了，木門吱吱呀呀的打開，老僧出現在兩人面前，真明慌忙施禮：“真明見過師叔。”
“阿彌陀佛。”老僧唱了聲佛號，目露慈祥道：“真明你不在思過崖待着，出來做些什麼？”
“師叔……”真明不知該說什麼。
“思過崖的蓮花開了？”
“沒……”
老僧不再詢問真明，又問向楚風：“不知小道友來此又是為了什麼？”
楚風不答反問：“敢問大師是怎麼發現我的？”
老僧說道：“小道友差點將老衲騙了過去，不過小道友聰明反被聰明誤，如此雄壯的烏鴉貧僧只聽說過道家有個叫修伊的人才有。”
“原來如此。”楚風若有所思。“
老僧又問向楚風：“不知小道友來此又是為了什麼？”
楚風行了一禮道：”貧道正是修伊，與真明乃異姓兄弟，聽聞佛家方丈欲讓我弟面壁到蓮花開滿思過崖，哼！貧道今日是想帶他走。“
“阿彌陀佛。”老僧雙手合十，“小道友以為能過的了老衲這一關？”
“不試試怎麼知道。”語畢，楚風抽出隨身寶劍。
“阿彌陀佛。”老僧並沒有與楚風打鬥的意願，繼續說道：“佛家講究緣分，從不強迫任何人，若真明真想脫離我佛，貧僧自然不會為難他。”
楚風看着真明，老僧也看向真明並說道：“真明，你可是要跟修伊道友走？”
真明看了眼老僧，點了點頭。
“阿彌陀佛……”老僧閉上眼睛，不在說話。
楚風示意真明與自己離開，剛經過老僧身邊，就聽老僧道：“貧僧可以不追究真明脫離佛家，但並未答應不追究小道友擅闖我佛家思過崖之過。”
楚風聞言，也不答話，轉身就是一掌，老僧似是沒有料到楚風會突然攻擊，倉促之間回了一掌，兩掌在空中相遇，楚風退了三步，老僧也退了三步，老僧讚歎道：“小道友如此年紀便有如此俊俏的功夫，比起當年你師父法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楚風與老僧一對掌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對方又不像是要為難自己，一時之間不知道老僧要做什麼，只好問道：“老和尚！你究竟要幹什麼？”
“阿彌陀佛，貧僧的意思是我不會去追捕你們，但也不會放任你們離開，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一刻之後，我就會通知歸山所有道友前去捉你們。”
楚風聞言沖老僧拱拱手道:“多謝！”
語畢，楚風與真明飛掠而去。古時候的時間一日有十二時辰，一時辰有四刻，一刻有三盞茶，一盞茶有兩柱香，一柱香有五分，一分有六彈指，一彈指有十剎那，一剎那為一念，老僧剛才說一刻，也就是半個小時，還要陪真明去祭拜他的心上人，時間緊迫，幸好普通人不會葬在歸山內，只要出了歸山一切都好說，但是不可以去塵世，因為塵世與歸山之間的通道有守關者，所以只能選擇出歸山，去歸山所在的這片修真空間。
片刻后楚風帶真明來到一處亂葬崗，所有的普通人都葬在這裏，最終兩人停在一個新堆成的土丘旁，中國的傳統都差不多，未嫁之女是沒有墓碑的，真明直勾勾的看着這土丘，眼淚不停的滑落，不哭也不鬧只是流淚，過了一會，真明從懷中掏出一捲紙筒，然後展開，楚風一看原來是是真明為女孩畫的那張畫像，可能是覺得畫的不好，也可能是一直沒敢送出去，這幅畫還在真明手裏。楚風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甩了出去，符紙迎風而燃。真明將畫點燃，畫像里的姑娘便慢慢化成灰燼。
“這就是自由的代價嗎……”
楚風張張嘴，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