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巴塞爾古堡
不多時，應侍者便推來一輛餐車，簡單的土豆泥和稠密的千島醬，點綴着幾個炸過的丸子，另外還有一個薄紙包裹着的漢堡，姜雪海從包中抽住十元錢放在了他的餐車前。
“Wunsch，dassSiedasGlückfüreinelangeZeitlieben.”
洛煜楚聽到這話后，眼神亮了亮，輕語道，“Danke，wirwerden.”
應侍生彎腰離去后，笑着朝着姜雪海點頭離去。
姜雪海疑惑地看向洛煜楚，“他在說什麼？你在說什麼？”
洛煜楚淡然地道，“他在給你祝福。”
其實他說的是祝福，只是說的是祝願愛情幸福長久，而不是單純的祝願，要是說出來的話，她可能會地逃離自己吧，所以，洛煜楚決定省略部分事情真相。
姜雪海沒有懷疑地點頭，隨後笑着道，“這個丸子和千島醬非常好吃，這個漢堡裏面的奶酪味道十足，你快嘗嘗吧。”
洛煜楚瞧見她低頭恍然不知的樣子，有些鬱結，眨眨眼睛掩飾下所有的情緒，低頭嘗着食物。
在優雅的鋼琴聲中吃着這些快餐食品，竟然也沒有半點違和的感覺，隨意地瞧了瞧四周都是這樣的，想起她神秘的樣子，期待着抿唇喝了一口微甜的咖啡。
餐盤被應侍生帶走，桌上只剩下了續杯后的咖啡，還有餐后的水果。
姜雪海咽下一塊哈密瓜問道，“洛先生剛剛說的是什麼語言？”
洛煜楚回道，“德語。”
“洛先生不愧是博學多識。”
洛煜楚閃了閃眼神，語氣稍稍有些沉悶，“曾經在德國待過一段時間，所以也就會了點他們的語言。”
“是在那兒採風嗎？”
“不算是，只是有些公事。”
“嗯。”
姜雪海抬手喝了一口咖啡，明明加了許多的糖分，卻還是有一絲的苦澀，正像是現在的心情一樣，複雜無奈，既想要像多年好友一樣聊着那些自己無法參與的過往，又要想保持着兩人公事公辦的關係。
厚重的鐘聲響起，舞台的燈光猝然亮起，灼熱的白光刺入人的眼睛，自然而然地閉上了雙眼，微亮的眼皮驟然暗了下去，等到睜開雙眼的時候，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拇指大小的燈泡在頭頂亮起來，洛煜楚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睜大雙眼瞧着天花板的少女，桃花眼裏有點點亮光，像是在黑幕的漫天繁星，暖色的燈灑落在她的身上，令人着迷不已。
姜雪海微微低頭錯過了他的目光，隱藏在髮絲里的耳垂微微泛紅，抿唇不語。
他那專註的目光好似灼熱的炭火，不敢去面對。
“歡迎諸位遠道而來，我是巴塞爾古堡的管家賽菲爾，接下來的時間請盡情地欣賞巴塞爾的風情，希望你們都有一個愉快的下午。”身着燕尾服的賽菲爾站在舞台中央微微鞠躬后便退下，隨後便有帶着金色的銅質盔甲男捏着話筒在舞台上唱起歌來。
鐘聲響起前，一片優雅端莊的場景轉變為熱烈的街頭風格，倒是叫人意外。
洛煜楚這般想着，壓低聲音道，“挺有趣的。”
姜雪海沒有聽清他口中的話語，自然而然地歪了歪腦袋，見他沒有重複說的意願，撇撇嘴，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說什麼？”
洛煜楚愣了愣，眼神中閃過釋然，而後用她聽得見的聲音道，“挺有趣的。”
姜雪海不吝嗇地給他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而後將目光投在舞台上，隨着那歌唱者的節奏拍着手，眉眼彎彎，很是愉悅。
洛煜楚恰好將眼角落在她身上，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暖人的微笑。
一首歌結束后，另一首歌接踵而來，帶着各種奇怪的面具的人從舞台後湧出來，跳着怪異的舞蹈，但又有一種奇異的配合，這是姜雪海第三次來這兒了，看到熟悉的舞蹈，眉眼愉悅地展開來。
只是在兩人的目光落在舞台上的時候，剛剛退出舞台的管家賽菲爾朝着這兒走來，自然而然地坐在剩餘的一張凳子上，不請自來。
洛煜楚的微微皺眉，拳頭縮緊，剋制着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看着那管家賽菲爾。
賽菲爾笑着道，“姜美麗的小姐，你還記得我嗎？”
姜雪海點頭，“自然記得，賽菲爾管家。”
“這次來你該提前和我說一聲的。”
“我只是帶朋友過來玩，不必要如此興師動眾的了。”
管家賽菲爾頷首點頭，轉頭看向冷着臉的洛煜楚，“這就是你的朋友嗎？”
姜雪海應聲道，“嗯。”
賽菲爾也沒有打算同他說話，又將目光看向姜雪海。
姜雪海內心不喜，作為一個紳士，他怎麼能夠漠視洛煜楚呢。
“鄒少爺他獨自來了幾次，若是他知曉姜小姐來了，定是會很高興的。”
姜雪海不樂意在洛煜楚的面前提別人的名字，“賽菲爾管家，實不相瞞，我近來事情有些多，所以恐怕沒有那個榮幸同鄒少爺敘舊了。”
“無事，一切以姜小姐的時間為準。”
姜雪海連忙道，“不敢勞煩管家和鄒少爺費心了。”
賽菲爾管家又說了幾句話后離去，姜雪海尷尬地理了理頭頂的碎發，沒有瞧見洛煜楚眼底深沉的黑色，如深夜在暗礁區航行的船，稍有不慎便會觸礁沉船。
姜雪海面帶微笑地看着洛煜楚建議道，“洛先生，那兒有跳舞的，我們不如過去看看吧。”
洛煜楚漠然地應聲道，“也好。”
隨後便領着他從側邊走進了側廳內，這兒沒有固定的餐桌，水晶燈絢麗地晃動着，光影在柔軟的地毯上轉動着，周圍晃動着跳着華爾茲的男女，姜雪海愣神道，上次來的時候不是華爾茲啊。
好在大家穿的都很隨意，因此白T恤和牛仔褲在這兒也沒有特別突出，目光穿過客人放在了舞台中央跳動的男女，眯了眯眼睛，這時候竟然還能遇到冤家。
在姜雪海看過去的同時，那穿着華麗鑲着寶石深紫色裙子的女子快步邁了過來，眼神帶着挑釁和不屑。
洛煜楚微微側身擋住了那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冷冷地看着那女子站在面前，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