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算怎麼負責?

第25章 打算怎麼負責?

崔離如臨大敵地看着她,說不出話來。

她笑了起來,猶如清風撥動銀鈴:“你不說話,我就走咯?”

崔離:……

鍾遲遲退了一步,避開辛別的捉拿,隨即旋身躍起,在王府外牆上輕輕一點,衣袂翩飛,轉瞬間,消失在牆內。

“崔將軍,你沒事吧?”辛別立即回到了崔離身邊,急切地問道。

江陵王府還在羽林軍的包圍之下,辛別並不擔心鍾遲遲會逃走,倒是崔離——

“無事……”崔離緩緩道,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你回宮向陛下復命,我守在這裏。”他頓了頓,眸色微沉,“記得回稟陛下,鍾遲遲將匕首帶走了!”

……

鍾遲遲當然是故意把匕首帶走的。

她又不是真的認識刺客,頂多也就是打過一次照面,對方還是矇著臉的,第二次就只看到了個背影,如果刺客站到她面前,或許還認得出來,要是藏進了王府、公主府之類的地方,找起來就很費力了。

楊月眠說過,這世上的大多數事情,都是不值得多費心思的。

一般來說,能用美貌解決的,她很少動用武力,能用武力解決的,她也不太用術法。

但眼下來說,還是用術法更簡單些。

這世上,除了楊月眠,知道她會巫術的人,就只有李長暮了。

月色正明,灑落青石地上。

淡青的衣擺如蓮葉般落在地上,她伏跪而下,指尖蘸水,一筆一筆地將彎曲詭異的符文畫在青石之上,轉瞬便沒了痕迹,卻一點一滴都記在了她腦海里。

畫了整整兩個時辰,才畫完一整個追魂陣的符文。

鍾遲遲癱坐在地上,累得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有氣無力地說:“幫我把匕首放到中間去……”

畫符的時候需要一氣呵成,因此李長暮一直遠遠地站着沒有打擾她,此時聽了她的話,才拿着匕首上前來。

但這個陣法畫完之後的方位只有鍾遲遲憑記憶記得,李長暮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左邊點……下面……再左點……回來點……可以了!”

匕首放入陣眼,鍾遲遲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

追魂陣,以物追魂,原本應該追的是死魂。

用死者生前留在物件上的殘魂,追回其不知所蹤的魂魄——要不是確定匕首上沒有留下雲妃的殘魂,鍾遲遲是絕對不會用這個陣法的,好端端的,誰想見鬼。

但是追魂陣,也是可以追生魂的,只是對佈陣施術的人要求比較高,她也是第一次用。

閉眼后,五感漸漸放空,感應的範圍也隨之逐漸向外延伸。

那個看不見的陣法此時變得十分有存在感,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把匕首上飄起縷縷青煙,被一陣看不見的風吹得搖搖晃晃,朝西面飄去。

飄出了江陵王府,飄過了崇仁坊,飄過了太極宮,一直飄進了白天曾路過的一座低調自矜的大宅子。

青煙還在繼續尋覓,但由於隔得遠了,超出了她的感應範圍,只模模糊糊感覺了一下大致方位,就再也不能更進一步了。

佈陣施術都是非常耗精力的,鍾遲遲睜開眼時,渾身力氣頓時散盡,軟軟地癱倒下去。

還沒等她倒地,身後的人便將她抱了起來,朝屋裏走去。

鍾遲遲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前,聽到他的心跳彷彿漏了一下,隨後略微有些快起來,不由得“噗嗤”一笑,道:“李長暮,你一個郡王殿下,不會長這麼大都沒碰過女人吧?”

李長暮沉默了片刻,語氣無奈地說:“不要淘氣……”

鍾遲遲又笑了一聲,把臉埋進他懷裏吸了一口氣。

他身上混合著墨香和松香,清淡雅緻,聞着令人清明舒暢,不像李長夜那廝,渾身都透着一股香艷靡靡……

正想着,李長暮停下了腳步,站在坐榻前低頭看她,卻沒有將她放下。

鍾遲遲感覺身上恢復了點力氣,便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低聲笑道:“月眠在的時候,總不許我們太過親近,趁他不在,我們多親近親近?”

他動作輕柔地將她放下,摸了摸她的頭髮,嘆道:“不要這樣和我說話……”

鍾遲遲歪在榻上,仰起臉沖他笑道:“我一直都這樣啊,你不喜歡?”

她仰起臉時,髮絲滑落背後,將一截纖細修長的玉頸露了出來。

李長暮眸光一暗,撫上她頸側美艷如桃花的吻痕,怒氣隱忍:“遲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鍾遲遲摸了摸脖子,笑道:“不過是玩玩而已!放心吧,我可惜命了,才不會真的和他怎麼樣!”

像她這樣從小用特殊手段養成的巫女,一旦失了處子之身,一身巫力也會隨之消散。

楊月眠第一次讓她接觸男人的時候就警告過她,倘若她失了清白,他便親手殺了她。

她可想活了!

“你這是在玩火!”李長暮死死地盯着她身上的紅痕,怒意未消。

鍾遲遲輕笑一聲,一隻手伸到他面前,五指靈活快速地擰扭了幾下,突然一個響指,纖纖玉指之間跳起了一小簇青色火苗。

她將火苗送到他眼前,手腕一翻,掌心攤開,精緻無瑕。

“玩火又怎樣?我玩得起啊!”她挑眉笑道。

……

走出王府正院時,就看到喬漁蹲在門口,低着頭,手裏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什麼。

聽到開門的動靜立即抬頭望來,見到鍾遲遲時,眼睛一亮,丟了樹枝朝她跑來。

“怎麼回來都不說一聲?外面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我聽阿閻說宮裏進刺客了,該不會就是你吧?王府被圍是什麼意思?陛下覺得我們都是同黨嗎?問題嚴重嗎?阿閻說她有辦法——”

“阿閻是誰?”鍾遲遲奇怪地問道,李長暮也是蹙眉不知。

喬漁撓了撓頭,左右看了看,低聲道:“就是之前我們住常樂坊時的街坊,閻家的小娘子,她知道王府被圍,特意偷進來探望我!”

鍾遲遲驚訝問道:“她怎麼進來的?”

羽林軍圍成鐵牆的江陵王府,居然被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給偷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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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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