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竄天猴許學軍
雖然沒事,可大姨還是堅持早飯後讓他們兩個哥哥一人背一段的去上學。
我很尷尬啊!拒絕也不管用,最後只好趁着大姨進廚房洗碗、大伯去隔壁開車的空檔抓起書包就開跑。
身後陳海、何處二人趕忙追上來,他們一左一右的護着,我更加尷尬。
“對了,阿處,肖欣那事兒你打算怎麼處理?”陳海突然故意問道。
何處平視前方,絲毫看不出神色變化:“有什麼好處理的。”
“也是,她長得確實不錯,成績也好,那我就只有祝福你們咯~”
“聽你這口氣,似乎你對她也感興趣?”何處別過頭來,正好能看到我的臉,我趕忙低頭裝作聽不到的樣子。
陳海忽的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興趣倒不至於,何況,你們班也不是只有肖欣一個美女,是吧,小表妹兒~”
我故意聳肩將他的手給滑下去:“關我什麼事兒。”
他們還真不在乎我的感受,當著我的面討論起別的女生的好來,看來他們是真的不把我當女生了。
還有,我以為是假的的事兒,何處卻不否認,看來我內心那一丁點的期許也沒了。
來到學校,整個班已是傳遍了何處與肖欣在一起的事兒。
這事兒難道不該低調一點?深怕喜愛你們的老師不知道是吧?我如此想着,重重的拿出一本數學書,下節課,就是班主任的課,看她提不提。
可惜,我想多了,人班主任依舊一如往常地喜歡抽何處、肖欣回答問題,對於傳言根本隻字不提。
這件事就這般傳揚開來,大家心知肚明,而我也諱莫如深。
許學軍這竄天猴最近似乎特別活躍,可惜,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壓抑久了是只貓也得變老虎,就像我們班主任一樣。
他經常插班主任的話,班主任也不制止,也制止不了,久而久之,我們班只要上她的數學課,根本沒同學認真聽,吵吵鬧鬧的跟個菜市場一樣。
有一次還直接被年級主任給逮到,直接連課都沒上完就把她給喊出去詢問她的課為什麼秩序如此之差。
因為被年級主任理罵,以後,她每次來上課都會帶一把戒尺來,只要我們班有誰鬧騰,她就會狠狠的拍打講桌呵斥我們不許再吵,一開始她發威還能管些用處,可時間一長,大家又知道她只會拍桌子嚇唬大家所以大家又不怕了,繼續吵鬧。
就像這天,又是她的課,我們大家都覺得很尋常地繼續各做各的事兒根本沒人理她。
許學軍亦如往常般嘰嘰喳喳地接她的話打斷她的思路,也不知是真的壓抑久了還是什麼其他緣故,總之突然她發起飆來,抓起自己的數學教課書就朝許學軍扔去:“你能不能不要吵!”
許學軍是誰,他也是個橫人,教課書直直地砸在他的頭上,當時就一錘桌子站了起來:“黃老師,你體罰學生啊!”
“你!我在講課,你在吵,還有沒有點課堂紀律了?”
“課堂紀律?呵呵,吵得人又不是只要我一個,怎麼?你就想拿我來開刀,殺雞給猴看啊!”
“許學軍!”
“怎麼?被我說中了?自己教學不行,你講得我們大家聽都聽不懂,還不許人家問了?”
“好了,別吵了。”何處突然站起來,冷冷道。
“班長,我不想和你結怨,只是這班主任也太欺負人了吧,班裏又不是我一個人在吵,大家都在說話,我只不過問了個問題,她就拿書砸我,怎麼?還不許我砸回去了?”他說著就將書慢慢悠悠地捲起來,作勢要扔,結果也不過是虛張聲勢,一臉嬉笑的扔下書:“我沒那麼無恥。”
“你!你給我出去!”班主任怒吼。
許學軍非但不聽,反而得意洋洋的癱坐回去。
“你~”班主任氣得直接衝到徐學軍面前,拉着徐學軍的衣服就往外面扯:“你給我出去,快點!給我出去!”越說越急,越急越委屈,竟開始哽咽起來。
當時,我才發覺,她也不過是一小女生啊,瞧瞧被我們班的人折磨的,憔悴蒼老還不討好。
見她哭了,許學軍很是不耐煩的推開她轉身就往外面走。
她這一被推,尾椎骨正好撞在身後的課桌拐角處,頓時攤倒在地,把我們全班都嚇得夠嗆。
何處趕忙扒開人群同曾生扶着她離開,我看看窗外還站在那裏置氣的許學軍,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後來,因為這事兒,許學軍被處分停學了一段時間,我們班主任也住院了一段時間。
也因為這件事,我們班被列入全校最不好管得班級,我最最喜歡的英語老師每次上完課也要替我們班主任打抱不平一番。
因為我們數學老師住院,所以一二班的數學交給一名快要退休的年級主任來代課,他一來就先給我們下馬威,然後再教學,不過好在他也知道我們班基礎差,所以教的也很細也很風趣幽默,那段時間我總算對數學感到一點點的興趣,直至我們班那位班主任回來,我又頹廢了下去。
本以為這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吧,結果這件事居然還有後續,因為許學軍被處分停學,等我們班主任出院回來,許學軍的奶奶親自帶着許學軍來學校找我們班主任道歉,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們班所有同學都知道了,許學軍家裏窮的連飯都快吃不起了,他身上穿的用的全是靠他奶奶撿破爛省吃儉用才得來的,這學期他欠學校的學費還沒繳齊呢。
也不知是好心還是故意報復,我們那班主任居然當著全班的面將這些全都給捅了出來,還特意讓我們給許學軍捐款上學,甚至還規定每人至少捐兩元,如若是我,被我們那班主任一折騰,我肯定得羞愧而死,可許學軍不一樣,他似乎背負了太多,奶奶為了他能上學差點給我們班主任跪下,他不能輕易去死或者輕易去放棄。
當他直直的站在講台上捧着紙箱子等候大家捐款的時候,雖然他低着頭,可我仍舊能看出他雙手死死扣住紙盒的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