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只是朋友

剩下的三個人一齊去往車站，秦菲上車以後，紀念對陪着自己等車的陳慕辰說道：“其實你不用送我的，我自己—”“咱倆之間不用這麼客氣吧？”陳慕辰打斷了她的話，“就算景言不說，我也會送你回家的。”紀念無奈的笑了下，“我沒那麼柔弱的，你看秦菲不也自己回家嘛！”陳慕辰搖搖頭，“秦菲是女中豪傑，不能跟她比。”

“秦菲要是聽見這話得氣死—”紀念的眼睛彎彎的，陳慕辰甚至能清晰的看見在她瞳孔里自己的影子，連帶着他的聲音也帶着笑意，“所以我們不能讓她知道，這是個小秘密。”“哈哈哈，好。”紀念倒是痛快的答應道。“你那麼喜歡歷史，為什麼還會糾結選文還是選理？”陳慕辰不解的問道。難道是因為言朗嗎？當然，這句話他沒有問。

“我是喜歡歷史，但我也很喜歡化學呀！”紀念想了想，解釋道，“就像我不喜歡物理，可是我也不喜歡地理呀！”“所以??????”陳慕辰等待着紀念最終的答案，“所以我現在沒法決定，”紀念也很苦惱，兩個裏面都有她喜歡和她不喜歡的學科，“只能看我更喜歡哪一個了。你呢，選文還是選理？”“我—”“哎車來了！”紀念指了指遠處駛來的公交，輕輕拽了下陳慕辰，“你小心別被擠下去。”

陳慕辰看着紀念緊張的樣子，覺得很可愛，但笑着笑着只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惆悵，如此美好的女孩兒，他和她，卻只能“只是朋友。”

“吶，把這些題做了，哪兒不懂的問我。”景言拿了一沓習題，放在了紀念桌子上。“這是??????”紀念翻着冊子，上面全是她平時就容易錯的類型題，和密密麻麻的知識點。“以後你每天做一頁，做完我給你批，哪兒不會我們就把它研究透了。”景言雙手撐在她的桌子，表情和語氣都十分認真。“你??????我??????”紀念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說些什麼。景言通常是不給別人講題的，男生還好，女生來問題，他總是找借口推脫。所以紀念一般也不會問他，都去找老師或者問其他同學，而每當她問其他人的時候，景言又總會湊巧“路過”，接過她的題，三言兩語的就把思路縷清了。

“我知道你沒想好選文還是選理，但是下一次考試馬上就要來了，就當為下場考試做準備吧！”景言站起身，“不管你選什麼，我都會和你選一樣的。”紀念錯愕的看向他，景言輕咳了一聲，道：“不然你那麼笨，挨別人欺負怎麼辦？”說完，抱着球走出了教室。

不知道是景言的補課起了效果，還是紀念有關於物理那門學科的任督二脈被打通了，總之在這學期的期末考試中，紀念的物理成績突飛猛進，也因此考出了學年第五的成績，創了她歷史新高。作為獎勵，紀念的媽媽甚至拿錢準備讓她參加學校舉辦的冬令營活動，不過紀念嫌太貴，又沒什麼意思，索性躲在家裏貓冬。

“喂，在家獃著多沒意思啊，出來打雪仗啊！”同樣沒去冬令營的景言打來了電話。紀念看了眼正朝她看過來的爸媽，壓低了聲音，“我不去，外面太冷了—”“紀念快來救我啊！我要被李唯西打死了！”秦菲的聲音震得紀念耳朵疼。看來大家都在啊，紀念有些蠢蠢欲動，“好吧，你們在哪兒？”“就在賓才—”景言顯然是被襲擊了，“你快點兒來啊！”紀念在電話里都能感受到大家的歡樂，得到了爸媽的允許后，立刻穿戴好衣服，出了門。

“你怎麼才來啊？”秦菲委屈巴巴的靠在紀念身上，“你看看他們三個大男生欺負我一個女生。”紀念替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沒事兒，我替你還回來。”剛說完，一個大雪球砸在了她的身上。“李唯西你是不是找死？我的人你都敢動！”沒等紀念說話，景言倒是先發了話。“我去景言你不是吧，還這麼護着紀念！”李唯西一臉曖昧，像是發現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啪-”忽然從旁邊就出現了個大雪球，砸的李唯西有些懵，“什麼情況啊慕辰，你們全都針對我！”“還有我們的呢！”準備了半天的秦菲和紀念，猛地將雪球扔了過去，一時間，李唯西頗有點兒四面楚歌的危機。

從開始的“你們太欺負人了！啊啊啊，我生氣了！”到後來“不就你們四個是校友嘛！我也曾經是你們的校友啊！”和最後“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李唯西的態度經歷了三百六十度的轉折。幾個人在操場上肆意的奔跑歡笑，如果時光能夠定格，紀念衷心的希望，就定格在這一刻。

玩兒累了，大家找了一家飯店去吃飯，忍耐了許久都沒有問出口的景言，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填的文還是理啊？”正在捧着水杯暖手的紀念頓了一下，回答道：“你猜。”看見紀念杯子的水蒸氣越來越少，景言拿過她的杯子放在自己面前，又將自己面前的杯子重新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道：“理。”

“如果我說不是，這杯水就不給我了是嗎？”紀念歪着頭，眼裏閃過一抹狡黠。“要不你以為呢？”景言的心裏一下子放鬆下來，也開起了玩笑。“好吧，為了這杯熱水，我也不能選文啊！”兩個人相視而笑，點完菜回來的陳慕辰恰巧聽見了他們之間的對話，低頭彎了彎唇角，只是那笑容落在跟他一同回來的秦菲眼裏，略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