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受委屈
?劇烈的疼痛過去,強烈的白光燒灼着鄭文麗的眼。
恍惚之間,鄭文麗看着眼前的紗帳子,伸出手,自己這還算有肉的小手,不像之前,不對這是哪裏?怎麼會這麼熟悉呢?
鄭文麗從床上坐了起來,,看着這個熟悉的小屋,鄭珠愣起神來,這不是自己娘家嗎?
自己回來了,還是那是一個夢?
摸了摸自己身上酸痛的感覺,鄭文秀忽然記起來,就是這年,自己和妹妹鄭文鳶,一起淋了雨回來發燒起來,所以即使這個時間,自己還依舊躺在床上。
“鄭文麗,日上三竿還在睡,你是想餓死你爹媽啊?!”
耳畔是自己父親鄭廣華粗糙的大嗓門,對着鄭文麗頤指氣使慣了的,一般家裏做飯,到了飯點都是鄭文麗的事情。
聽見這個聲音,鄭文麗的臉上才確定了,自己是真的回來嗎?重生?她的眼中露出了一陣欣喜之色。
就在愣神間,母親劉翠香一把推開門,她穿得還是鄭文麗熟悉的那套青布大褂,梳着一個小油頭,拿着雞毛撣子就開始時掃灰,對着鄭文麗就是一陣念叨。
“不想做事是吧,你這孩子,都跟你說了,姑娘家家的別偷懶,勤快點,這都是要出嫁的人了,怎麼還越來越懶起來了,你覺得你出嫁以後,不是得勤快點才是嗎?”
母親就這樣真切的出現在鄭珠面前,讓她紅了眼眶,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不過她去的眉目之間也閃過一絲疑惑,自己也是母親生的,前世的那樁婚姻,也是把自己害慘了的,自己怎麼就嫁了一個那樣的人,她的心中如何沒有怨氣,況且在這個家裏,自己從來都是最孝順的。
劉翠香詫異的看着眼前的女兒,一向木訥老實的老大,今兒今天還說著說著就哭了呢?
這個時候,家裏的小弟弟鄭建國跑了進來,抱着鄭文麗對着劉翠香說道:“娘,我想吃你做的飯了,大姐經常做,我都吃膩了!”
聽見小弟弟這樣說,劉翠香彆扭的輕咳了一聲,難得的大手一揮,慷慨道:“你這小子,娘給你做好吃噠。”又盯着鄭文麗一眼說道:“你姐她不舒服就躺着吧!”
說罷,自己順手繫上圍裙就要去做飯,一邊走,一邊念叨道:“這麼大的人了,像什麼話!人老王家昨天就找人來說了,過兩天見面,就你這秉性,人家哪能看上你……”
母親的一番話,鄭文麗從感性回到現實。
想到那個慘死的娃,她依舊恨的牙痒痒。
重來一世,就是老天給自己的機會,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輕易放過王志明!
深呼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小弟弟鄭建國滴流這兩個圓眼睛,看着鄭文麗,鄭文麗這才反應過來說道:“毛蛋,你從前不是最愛吃大姐做的飯了嗎?今個怎麼就偏要吃娘做的,剛剛還說大姐做的飯你都吃膩了,哼,你這個臭小子,姐姐算是白疼你了!白眼狼!”
鄭建國是家裏的小弟弟,小名叫毛蛋,穿得乾乾淨淨的花布襖子,眼睛滴溜溜的圓,爬上了床,擦着剛剛鄭文麗的眼淚,奶聲奶氣的說道:“我看二姐生病了也在床上躺着,大姐就要去做飯,那為什麼不讓沒有生病的人去做飯呢!”
鄭文麗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的弟弟才是這個家裏最懂事的人了。她欣慰的摸了摸自己弟弟的頭看着自己只有五歲的弟弟,想着他都懂得的道理,自己為什麼還要一味的不想着自己呢?
鄭文麗打了一盆水,洗漱了一下,看着水中的倒影,她從來都知道自己長得不像這個家裏的人,她的皮膚,她的相貌實在是不像一個農村人。
毛蛋在旁邊咯咯咯的笑着,“大姐是最好看的。”
童言無忌,說的話自然也就是最真實的,鄭文麗是典型的鵝蛋臉,五官比例十分的好,靈動的眼睛,配上俏麗的鼻子和小巧的唇,不點口脂也是嬌美之態,因為大病初癒,整個人還帶着一絲西施病弱之態的美麗。
“喲!可勁在這美什麼呢?”說話的人正是鄭文麗的二妹妹鄭文鳶。
鄭文鳶梳着麻花小辮,穿着花布一副,一副吊梢眼,看着並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
毛蛋圓圓的臉蛋上透着紅暈,笑嘻嘻的說道:“二姐也是起來幫娘做飯的嗎?”
鄭文鳶眼睛一挑,轉身就回了房間說道:“我着頭還暈着呢,哪裏就能起來做飯了。”
毛蛋疑惑的看向鄭文麗。
鄭文麗露出了一絲苦笑,就是這樣的,她這個妹妹,好吃懶做,但爹娘偏偏就很吃她那一套,還真的是愛哭的孩子有糖吃。
鄭文麗給自己打了兩個精神的麻花辮子,對着鏡子露出了一絲微笑,自己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她挽起袖子,就去幫忙去了,毛蛋跟在鄭文麗的屁股後面,都是常做的活計,沒一會兒,也就幹完了。
紅薯粥,再加上一盆土豆,一家五口人的早飯,就準備好了。
“孩他爹,吃飯了。”
隨着劉翠香的一聲叫嚷,在家的人,除了老二鄭文鳶,都上桌了。
“孩他爹多吃點,這幾天下地,使的都是大力氣呢!”劉翠華滿滿的盛了碗飯遞給自家丈夫,又滿盛了一碗遞給鄭文麗,吩咐道:“給你二妹送房裏去,沒過來,一定是身體還不舒服呢!”
鄭文麗偏偏叫不動,只是悶頭吃着自己碗裏的飯菜。
“這丫頭,你怎麼了,叫你去給你二妹送飯去。”劉翠香說話之間,就是一臉的不悅,今日總覺得自己家老大奇奇怪怪的。
鄭文麗心裏就是不如意,一樣的生病,鄭文鳶還沒自己嚴重,可在母親這裏,就是兩份待遇,當年要不是鄭文鳶一直在自己耳朵邊鼓搗,一直說王志明是個靠得住的男人,自己也不會輕而易舉就嫁了……
鄭文鳶就是靠着當初自己出嫁的時候,爸媽手裏的彩禮錢就進城去了,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而自己,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的慘死。
她的眼裏全是恨意,自然了,這事情,擱誰誰不恨她呢!
劉翠香見老大不動,轉身對着家裏只有十歲的小妹鄭文清說道:“小妹啊!你去給你二姐把飯菜端進去,你二姐生病了,小妹乖啊!”
誰知這小妹,嘟着臉皺着眉,一臉不悅的說道:“那大姐還生病了呢,大姐怎麼沒有進去躺在,還幫娘做飯哩,二姐怎麼就要要人給她送飯了。”
這小妹,便是鄭文麗的三妹,鄭文清,長的倒是十分的討喜,比較護着鄭文麗,當然,她雖然年紀小,但是總是有着自己的主張,一般都喚不動她,除了鄭文麗。
一句話堵的劉翠香,話都說不出來。
鄭永根一臉不樂意的筷子一摔,說道:“怎麼,都反了天了不成,讓你們去干點活,你們就這樣?”
說著就盯着鄭文麗說道:“你是大姐,你就是這樣教弟弟妹妹的,你看看你,都是要嫁出去的人,你這葯嫁出去,也是給婆家這樣甩臉子?”
鄭文麗放下手中的碗,立馬說道:“我不嫁。”
只一句,就收了自己的碗,說道:“她愛吃不吃,誰管她呢!”
毛蛋的臉上還掛着米粒,眼睛滴溜溜的轉着說道:“剛剛二姐都起來了的,怎麼不起來吃飯?”
這個時候,只見鄭文鳶,斜着眼睛打開了門帘,坐到了桌子上。
鄭文麗冷笑了一聲說道:“這不是出來了嗎?”
劉翠香一疑惑的看向鄭永根,兩人對視一眼,似乎都在說著,很是奇怪,自己這個大女兒向是十分的聽話老實,怎麼突然間就變了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