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我一直戴着

秦零終於如願的坐在了吃冰的店裏，愉悅地看着菜單和配圖，“你說，我吃哪個？”

林陌陽：“隨你，你看哪個好看就吃哪個吧。”

秦零：“我覺得都好看，要不……”

林陌陽無情的打斷秦零：“想都別想，就點一個。”

秦零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慢慢的在一個鋪滿芒果的冰的圖片那裏用手指畫圈圈，“那吃這個。”

林陌陽瞅了一眼，說了聲“行。”就拿過桌上的菜單，去前台點單。

秦零看着林陌陽點單的背影，掏出手機，發了一條朋友圈：今天，林陌陽有點小氣。

林陌陽點完單回來，手機就震動了，林媽媽發了一張貓咪問號臉，林陌陽把這張圖舉給秦零看，“我媽怎麼了？”

剛剛正好接受過秦媽貓咪問好詢問的秦零，“嘿嘿”的笑了笑，心虛的低下了頭，立馬刪了朋友圈。然後抬起頭，對着林陌陽一本正經的說：“阿姨可能是想養貓，用表情包試探一下你。”

林陌陽：“這樣嗎？那我怎麼回？”

秦零：“你不用回，這是件大事，是微信里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嗎？”

林陌陽：“這事情很大嗎？”

秦零：“大呀，你的一兩句小話可能就決定你家會不會添丁這樣大的事。”

林陌陽覺得秦零一本正經的樣子實在好笑，知道她有貓膩，才不信她的胡說八道，但想着等會反正回家問問就能清楚的事，現在就先順着秦零吧。“那行吧，那我不回了。”

“你那個叫了，你去拿。”秦零指了指桌上震動的牌子。

“你就懶吧。”林陌陽嘴上這麼說，但還是起身去拿了。

林陌陽看着認真吃冰的秦零，說：“送你個東西，要不要？”

秦零：“要呀。”

林陌陽：“那你會戴嗎？”

秦零：“你先給我，我看看。”

林陌陽從錢包夾層里拿出一條手鏈，遞給秦零，有點緊張的問：“好看么？”

手鏈的每一顆鏈子中間都有一抹天藍色淺淺的鑲着，中間是兩顆懸挂在一起的星星，一顆大一點，一顆小一點，大一點的星星在手鏈中間，是鏤空的，邊沿一圈都是細碎的藍色點綴，小一點的那顆就掛在大一點的那顆下面，邊沿是銀色，中間是藍色。細看之下，處處都透露着設計者精妙的心思，整體來看很漂亮。

秦零：“超級棒，超喜歡。”

林陌陽鬆了一口氣，“那我給你戴上嗎？”

秦零把它放在右手腕上，用左手想把它扣起來，“我覺得我自己可以。”

林陌陽看着秦零費勁的樣子，也沒說什麼，只覺得心裏好像在被一種叫幸福的東西慢慢填充着。

秦零扣了一會扣不上，伸到林陌陽面前，“你來吧。”

“行。”林陌陽輕輕地把它扣好，“你一直戴着，行嗎？”

秦零：“為什麼？”

林陌陽：“這個超級貴。”

秦零今年多大，就認識了林陌陽多少年，那種被稱之為客氣和不好意思的東西，早就不知道在哪年哪月哪日被磨的精光，既然你願意給，那我就敢收着，所以聽到這句話，秦零的反應只有：“好，我一直戴着。”能戴多久就要戴多久，這樣才對得起超級貴三個字。

林陌陽看着秦零用帶着手鏈的右手吃冰，心裏說不出的甜蜜，同時也在認真考慮，到底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告訴秦零“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會比較好。

吃完之後，林陌陽先送秦零回家，再回到自己家，一進門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林媽媽，“媽！你坐這幹嘛呢？”

林媽媽：“今天零零說你有點小氣。”

林陌陽摸不着頭腦地問：“什……什麼？”

林媽媽：“零零發朋友圈的，就我給你發表情前一兩分鐘左右吧，後來零零刪掉了。你說吧？你犯了什麼事？”

林陌陽仔細回想了一下，表示自己很無辜：“應該是只讓她點一份冰，所以說我小氣吧？”

林媽媽：“我不管，你坑蒙拐騙都可以，反正我要零零當我兒媳，你看着辦吧。”

林陌陽暗自腹誹：我還想她當我女朋友呢。“媽，這不是還沒到時候嗎？”

林媽媽：“你就會這麼說，你等着吧，零零上大學，馬上就有男朋友了，到時候看你怎麼辦，我兒子怎麼這麼慫？高中畢業兩個月一點進展都沒有。”

林陌陽：“不會的，我看着她呢，她還小，什麼都不懂，連喜歡是什麼都不知道。”

林媽媽：“就你懂。”

林陌陽想着我是挺懂的，我喜歡她嘛，“媽，我回房間啦。”

林陌陽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就撥通了秦零電話，電話剛通就接了，想着秦零正好在玩手機吧，手機里傳來秦零的聲音，“什麼事啊？”

林陌陽：“我們家可能不會添丁。”

秦零：“啊？”

林陌陽：“你說我小氣？”

秦零下意識地咬了一下嘴唇，“沒有啊。”

林陌陽：“我希望你說這句話之前沒有咬嘴唇。”林陌陽知道秦零每次撒撒小謊之前都會咬嘴唇，用小時候的秦零的話來解釋就是：說話之前，咬一下嘴唇，讓它痛一下，先接受一下懲罰，等一下它說出來的話就能被原諒啦。

秦零：“你有時候有點嚇人。”

林陌陽：“那你覺得我小氣嗎？”

秦零：“你等一下啊。”說完，秦零飛快地打開微信，發了一條朋友圈：林陌陽超級超級超級大方。“你看我朋友圈。”

林陌陽看着三個“超級”，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這還差不多，我掛啦，你不要玩手機玩太晚，早點睡。”

秦零：“好的。”林陌陽可能因為從小就被灌輸着要好好照顧妹妹的思想，所以大多數時候他都像一個長輩一樣照顧秦零，外人看來，也覺得這真是個疼妹妹的好哥哥。但秦零覺得，有的時候林陌陽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一點也不成熟，甚至有點幼稚的可愛。

秦零準備去洗澡，拿東西的時候看到手上的手鏈，犯難地給林陌陽發微信：洗澡要不要把手鏈摘下來啊？

林陌陽回的很快：為了它活的更久更好，是要的。

秦零斟酌地發：好的吧。想到不久前自己失敗的佩戴經驗，秦零有點頭疼，小心翼翼地嘗試着把搭扣打開，解開手鏈，成功了，秦零又嘗試着單手操作把手鏈戴上，也成功了，好像很簡單的樣子。

原來，不是沒有林陌陽，秦零不行，而是，有了林陌陽，秦零才可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