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靈沄往事
“想知道靈沄門的過去？”他眉梢一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跟我們門派有半毛錢關係么？告訴你會讓靈沄門的如今的形式有所好轉？”
“……”我一時語塞。
“嘁，看你那樣子。”他嘲諷般笑着搖了搖頭，“靈沄門先前雖然是修仙界中最為人熟知且最有地位的那一門派，但其污點也是數不勝數，只不過你們這些外人從未了解過罷了，畢竟原掌門極為好面子，如今到了雲曦，估計也同一般弟子無異，什麼都不知道，還不如白沉靈懂得多。”
“那你怎麼知道的……”
“沒跟你說么？當然是小時候翻牆去藏書閣偷看到的，幾百年都沒人碰過，只不過翻牆再出來的時候被白小白逮了個正着而已～”
那家藏書閣有牆的！還有白小白是什麼鬼！你這麼叫他白沉靈真的不會打死你么！！
我一時氣鬱，白靈澤笑着擺了擺手，然後轉過身去：“想要知道，那就跟我來吧。順道，把你懷中那小孩放下。”
阿寶卻死死抓着我的衣領不放。
“又怎麼了……”
“我也要去。”他把頭深埋在我胸口，語氣中不知道有多委屈。
“藏書閣的話，小孩子就別去了。”
白靈澤一把提起他的后領，也不顧他臉上失落茫然的神情，轉身就走。
咦咦？？
你不是很護着他的么！
“快跟上啊。”
“啊……來了。”
我不禁轉頭回望了眼，但原先阿寶站的位置，又是空無一人。
又不見了？注意力要不要轉移這麼快！
白靈澤在身後不住地催促，我一時想不了那麼多，快步跟上。
靈沄門確實大。青山綠水景色宜人，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自己到了遊玩之地。
山林鬱鬱蔥蔥，周圍的樹葉明明都枯黃飄落了，但山上卻依舊蒼翠濃郁。溪水潺潺，源頭清冽的泉水在石壁上激蕩而下，但等匯入湖泊，卻又平靜如明鏡般了。
不得不說，這也算是奇景。
“看什麼呢。”白靈澤揚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直接脫口道：“你們門派的景色，真美。”
“景色？”他聞言輕笑，“你還是別看那山上的了，你是不知道門派外的東西？死氣濃郁着呢，若沒有什麼幫你擋着，瞬間就會被死氣腐蝕地屍骨無存。”
言罷，他忽然拐進一條密閉的小道，順手在一旁拿起一根蠟燭，昏暗的空間頓時多了一分亮色。
“嘖嘖嘖，果然好久沒人來打理了，蠟燭都燒剩那麼點了。”
“吱呀——”
陳舊的木門緩緩打開，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藏書閣內頓時揚起一陣灰塵，我一時被灰塵迷了眼，抬手捂住雙眼輕咳起來。
白靈澤倒是沒什麼在意的，把蠟燭放在一邊，抬手揮了揮，嘲笑道：“你也太做作了點，就這麼點灰塵都受不了？”
廢話！你把灰塵都揮在我臉上了！
“就這本。”他在積了灰的書柜上隨意翻了翻，忽然把一本陳舊得有些泛黃的書籍甩給我，我慌忙回神去接。深藍色的封面上，不覺已結了厚厚一層灰。
我輕輕吹了吹那本書，揚起一陣灰。畢竟也過了近百年了，能保存至今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但那根原先用來裝訂的線卻一下子就斷開，散落一地泛黃的薄紙。
白靈澤則是事不關己地坐在書架頂，順道又扔下來幾本書。都是些極其陳舊的書籍，這一下又散落了一地。
“……”
算了，打不過。
我只得自認倒霉，默默撿起地上的書頁，也懶得顧及書頁的先後，結果翻來覆去看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蠢死了。”
“就是你身旁那小子，也不會跟你一樣蠢。”他忽然縱身躍下，拍了拍身上的灰。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忽然閉了口，目光盯着一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怎麼來了？”
“什麼？”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門邊一道黑色的人影漸漸被拉長，只見阿寶不慌不忙地將手中的燭台吹滅，隨手放在一邊，言行之間似乎斂去了大半他之前的莽撞。
“怎麼了，就只許你們進來？”那小子不屑地一瞥，正當我疑惑他突然的轉變時，腿上忽然又膩上了一團。
“……”
好吧，一點沒變。
我不由撫了撫額，剛想把那小子從身上挪開，卻搶先一步被白靈澤抱起：“果然還是小小一團好玩。”
我默默把手中的書頁又翻了一遍。
是賤……膩着自己的時候煩，看着別人抱着這小子反倒不爽了。
“我說，你為什麼不跟他們待一塊兒？”
“什麼？”
白靈澤一怔，旋即便瞭然地笑道：“你指這個啊。怎麼了，純粹不想罷了。”話音一頓，“或者說，白靈之那小丫頭打死不肯讓我進。整的跟什麼似的，其實就是在那間所謂的正廳有事沒事聊幾句家常么。”
“……”
這種東西，仙雲門倒是從未整過。至少在我進仙雲門之後，六界之間是平靜的不能再平靜，除了偶爾迷路的幾隻小魔物外，根本沒什麼。
但那時確實被嚇得不輕。
將手中的書頁顛來倒去看了半天，也算是看出個所以然來。記錄的無非就是些六界之中發生的大事、仙門中有名的前輩罷了，至於靈沄門的事情直接一筆帶過。
或者換個說法，一切靈沄門的污點一筆帶過。
畢竟那個門派不好面子，估計仙雲門黑歷史也挺多。但在雲若寒幾乎不容置疑的光輝籠罩之下，全都被人忽視了唄。
畢竟是一百多年前的東西，能保存至今實屬不易，但也確實是慘不忍睹了。泛黃的書頁上，多數的字形全都被磨得看不清，而且時不時就會有幾頁被扯下，也不知是被人故意撕的還是如何。
靈沄門確實是當初最為出名也最有實力的門派。適逢亂世，一位前輩碰巧雲遊歸來，在戰亂中撿得一名失去雙親的孤兒，帶回門派收為座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