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明所以
我神情一滯，心虛地蹲下身去，偷偷露出半截目光盯向窗外。
夜黑得純澈，不過倒也看得清楚。
白沉靈那一身白光跟指路燈一樣，想不看見都難。
所以不動腦子也能想到啊，白沉靈半夜三更不睡覺，在這裏跟人私會。至於那人是誰也不言而喻了啊。
誰說不能實體化的！！
“一刻鐘，你想說什麼直接切入話題。”我夜視一般，完全看不清臉，但那一身白光和紅光依舊亮得一逼。
而且，也不知是我聽力好還是晚上*靜，抑或是他們倆說話太響，反正這兩人說的話我聽的隻字不漏。
白沉靈支吾了一聲，緩緩道：“那個……我就是想問問，師娘你……大概什麼時候能恢復？”
“勉強，一兩月左右？畢竟先前魔力就不穩定……完全恢復指不定要多久。”他說著微微側目，似乎剛好與我目光對上。
我連忙趴下身去，見沒什麼動靜，便咕咚咽下一口口水，繼續偷聽。
白沉靈聞言一怔：“那……那個，呃……”
“有話快點說！別像個女人一樣！”
在某些事情上，我似乎和那變態達成了共識。
“師娘你還在恨我么？”
“……死過一次，記憶受損。所以在我想起來你是誰之前，我沒有任何錶態。”他冷眼一瞥，“不過既然我會把這種事情毫無避忌地跟你說，看樣子是原諒你了。……不過等哪天我想起你來，最好識相一點。”
意味深長的一掃，白沉靈不可察覺的一個激靈。
“那……你到現在還記得誰？”
他聞言一怔。
目光彷彿又在我身上一掃。
沉默半晌，悠然吐出一個名字：“雲若寒。”
“雲——若寒？那個——雲若寒？”白沉靈震驚地幾乎舌頭打結，膛目結舌的看了他半天也說不出隻言片語。不過這次不光是他，連我都有點懵。
這個變態怎麼跟雲若寒扯上關係的？所以說雲若寒還真有短袖的嫌疑……不，已經不是嫌疑了，我現在真的懷疑小時候他講的那個故事是不是他和那變態的往事。然後我就是插在兩人之間進退兩難的第三方。
……
很好，我開始想打人了。
“不錯，正是那個人人敬仰的死斷袖。不過我對他的感情在死而復生之前已經消失殆盡了。不過是你問我答罷了。還有，若是敢說出去，難保你不會有什麼危險。”他抿唇一笑，卻叫人越發的脊椎發涼。興許這才是他平時的性子？與那個變態截然不同的一面？
——我不是變態。
腦中忽然又冒出他的這句話，不過並非是出自於他口，而是——我腦中的套件反射？？
這下我真懵了。
雖然對於前世他跟我的關係我早就猜過、也算是默認了，但如今有這種條件反射，不更說明我對這傢伙感情還不一般。
所以順着我之前的思路……我艹，這傢伙不會被雲若寒帶成一斷袖了吧？！
“……”
我一陣惡寒，真有點難以接受。
雖然不想承認，但那兩人的確是風華絕代的倆美男子，但就這麼湊在一塊兒……我很不爽的好吧？
“那個……師娘你不要師傅了？”
“呵，你不是問我還記得誰么？記得的，是雲若寒，愛的，是她。”他咬文嚼字一番，然後不知從哪兒掏出什麼，扔嘴裏含了起來。
……
別想歪啊，以我的的經驗，那東西不是丹藥之類的就是零食。真的僅此而已……
看的我也有點想吃東西了。我略帶幽怨地轉過身，頹然靠在牆上。弄到最後什麼想聽到的都沒聽到，倒是聽到了那個變態的一番情話？
切，不就說情話么，誰不會啊！
我撇了撇嘴角，但臉頰還是不可控制的發燙了起來，但這一幕對於我來說絕對是反常的……畢竟當初那個混蛋師兄佯裝喜歡我、跟我表白的時候我差點沒把他廢了，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
窗后忽然沒了動靜。
不會發現我了吧？！
我一個激靈，雖然剛才那人有意無意地向我瞥幾眼的時候，我還條件反射地蹲下身來着。現在想想，有可能完全沒遮住整個身形，然後完全就是掩耳盜鈴，以為自己看不見他也就看不見了。
咳，這特么就很尷尬了……
但誰讓我偏要作死呢？
一不做二不休，怎麼說也不能對不起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好奇心不是？轉頭望去，偌大的空地，居然只剩他一人——而且目光還不偏不倚地剛好對着我！
於是乎，又是那尷尬的四目相對。
但他卻像是看到了什麼一般，臉色倏變，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便已消失在我視野之中。
“……”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看着我嫌我噁心，然後就急着跑開了？
我本該是這麼想的，但等到脖頸後邊一陣涼意，我才覺得自己想的太少了。
忘了白靈澤這茬……
“偷聽別人的對話，很有意思哦？”
輕佻的男聲在身後想起，我陡然一激靈。勉強回過神，輕咳一聲道：“你今早不是跑開了么，怎麼又折回來了？再者，三更半夜硬闖女子房間，還真閑你們門派里那群女弟子沒有話題可以嚼舌跟？”
身後的白靈澤似乎被我說怔了。
“沒想到你這丫頭嘴皮子還真溜，但我沒說想要了你的命。”收劍入鞘，“至多也就嚇嚇你這丫頭，也拜託你一事，可否幫我保守個秘密？”
“秘密？什麼？”我一怔，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轉過頭去。黑暗之中，莫名也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與他一般無二的魔光。
誒誒誒？
白靈澤全然不顧我疑慮的目光，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今晚你聽到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要透露出去。”話鋒猛地一轉，“尤其是他賭氣死活不肯說我的事情！！還有！不要讓雲若寒知道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