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是東君的相公!
太守急忙朝門后迎過去,恰好和剛剛進門的莫瑤碰了個面對面。
“怎麼樣,有沒有見到皇上?”太守聲音急切。
“沒有,守門的竹冉大人根本不讓進。”莫瑤的心情很低落,聲音也有氣無力的。
太守嘆了口氣,背着手再次在偏廳里踱步。皇上出巡的車架已經入住太守府六天了,他這個府邸的主人卻始終沒能見到皇上的龍顏。他日日前去求見,均被拒之門外。
皇上出巡的車駕在前兩座城也不過停留了十日,他如何不憂心。若是到車駕離開也沒能見到皇上,那他今年的年末百官考核怕是不妙了。
莫瑤尋了個位置坐下,隨手把托盤放到一旁的小几上,怏怏的看着自己老爹在那轉悠,一圈一圈又一圈直轉得她眼暈。
“爹,您別轉了,就不嫌暈的慌。”端起桌上的茶慢慢飲了一口,“也許人家皇上根本沒在咱府里呢,別說女兒這般的無雙的美人,您找天仙來都瞧不見。”
“你這丫頭亂說什麼呢,我迎皇上進府的那日可是清清楚楚看到車駕里的人穿着皇袍的,除了皇上,有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穿着皇上的龍袍招搖過市,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太守這般慷慨激昂的辯駁只得到了莫瑤一個並不走心的“哦”字。
太守覺得往日最是乖巧的二女兒也鬧心了,朝一邊的丫鬟打個眼色,抬手揮動兩下。
丫鬟會意的扶着二小姐走了。
太守鬆了口氣,在安靜的偏廳里繼續……眼角瞥見了桌上托盤裏的青瓷小盅,他眼睛亮了一下,認出了這是早上自己親自吩咐廚房給皇上做的珍貴補品。
他搓搓手,笑的蕩漾,想起後院裏以伺候皇上的名義招來的各色美人們,整個人頓時興奮不已,嘴裏的口水都多了起來,似乎自己已經體會到了左擁右抱美人在懷的銷魂滋味兒。
然,當他的手迫不及待的揭開那隻青瓷小盅的蓋子,很快他就體會到了美夢破碎的感覺。
太守的臉上的各種表情頓時就凝固在了臉上,一息、兩息、三息過後,太守那張微微富態的臉上才有了反應,原本眯着的眼睛猛然瞪大,好像要把小盅的盅底盯出個洞來,就連眼角的魚尾紋都被綳平了。
他一百兩銀子的生蚝海參鮑魚大補湯呢?
是哪個殺千刀的喝了他的湯?
……他白花花的一百兩啊!
……嚶嚶嚶……
太守府某侍衛的住所里,那個殺千刀的人,補過了頭,正躺在滿是冰水的浴桶中滿腦子迷糊的朝提着水桶進來的竹冉笑的邪肆。
“小美人,來……來給哥哥抱個。”
竹冉:“……”
冷硬的嘴角微揚,竹冉輕哼了一聲,把手裏裝着冰水的桶放下,緩緩走到浴桶前盯着裏面的人,幽深如寒潭的眼中劃過漣淤。
手指觸上腰間扣着玉石的腰帶,慢條斯理的解着。
“希望你清醒過來的時候不要太驚訝!”亂吃東西的壞毛病,偶爾也不算太壞。
而宛州城泰和客棧里某位被二小姐真相的人,此刻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一雙冷峻睿智的眼睛凝着手中的小面人,內心糾結不已。
他都已經回來一天了,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也離開了。
繼續在床上翻騰了幾下,杜宸不再糾結了,直接穿衣服起床,悄悄離開了客棧,連影藏在暗處的護衛也沒有發現。
根據暗衛查探來的消息,唐秋月以東君的身份潛伏在這裏已經有兩年了,雖然是個是個傻子的身份,但是佟掌柜一家人待她確是極好的。
夫婦倆沒有嫌棄東君是個傻子,幾乎是把她當做是自己的女兒,佟九卿更是把她當做是妹妹看待,就是街坊四鄰也多有心疼她的。
剛發現東君失蹤的那個早上,佟掌柜一家和街坊就集結了十幾人打算滿城找人,還好她那個叫紅蕊的手下及時趕到,聲淚俱下的講述了一個姐妹分離多年後重聚,后帶痴傻的姐姐去治病的故事,還拿出來東君的信物——徐娘早些時候給東君買的簪花。
大家這才各回各家,沒有在城中大肆找人。
果然他把北瑝治理的不錯,民風淳樸。
某皇帝心頭略得意了一下,然後身手利落的翻牆進入了味香居的後院裏,稍微打量了一番就準確找到了緊挨着柴房的那間小屋。
以他對唐秋月幾天的相處來看,如果她真的準備離開宛州城必定會來向佟家人告別的。
他感覺到黑暗的小屋裏有人的氣息,心裏一喜,也沒查探就從虛掩着的窗戶里進了房間。
他的腳才落到房間的地上,旁邊就傳來了一個少年的聲音,是還處在變聲期的公鴨嗓。
“是東君回來了嗎?這些天你都到哪裏去了?”
這個人是佟九卿!
杜宸有些驚訝的看着那個一直坐在床邊的黑影,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大晚上不睡覺到這屋裏守着。
“那個紅蕊說的話我一點也不相信,還說什麼治病,你沒病。”佟九卿動了動身體繼續說道:“只是她偏偏又有我娘親手刻了名字的信物,很多事情和細節都能對上,我又不能解釋什麼。只能在這裏等你,想知道你為什麼離開。”
杜宸的眼皮跳了跳,從佟九卿的話里他已經明確的知道一件事——唐秋月裝傻的事情已經被佟九卿察覺到了,反倒是唐秋月自己,沒有發現已經露出了破綻。
眼前的黑暗裏忽然就亮起了一盞燭火,杜宸抬手就想要用掌風把燭火熄滅,對方早有準備一般速度很快的就為燭火罩上了燈罩。
一時間屋內的兩個男人就着這一盞燈大眼瞪小眼起來。
佟九卿瞪大眼睛看着面前這個一身黑底雲水綉金紋長袍,如芝蘭玉樹一般姿容絕世的男子,踏出的右腳後撤了一步,語氣低沉的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家裏?”
杜宸眯着眼睛打量了面前的少年一眼,心中微微點頭。少年穿着學子的衣飾,眉目清朗,看着儒雅又透着剛毅,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能夠毫不慌亂,鎮定從容,實在是難得。
“我么,自然是來找東君的。”
“你是誰,找她做什麼?”
“我是東君的相公,自然是來帶她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