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千鈞一髮(2)
第343章千鈞一髮(2)
“劉子筵,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你趕緊給我回去,憑你的能耐,從這兒逃出去一點不難,我賤命一條,你管我幹什麼?!”此時的子筵已經殺出重圍,追上了拓跋灼灼,此時的劉子筵,渾身浴血,身上的斗篷儼然變成了血紅色,他站在拓跋灼灼面前,恍若戰神一般。他完全聽不進去鄧玄說的話,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拓跋灼灼。
拓跋灼灼,這名橫行關外的悍匪,此生從未怕過什麼。在關內之時,因為未央一事被鄧玄趕出了雲都城,已經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污點,然而現在,拓跋灼灼只覺得自己的手腕有些微微的顫抖。“你……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就把這個窩囊廢從這裏扔下去。”拓跋灼灼有些心慌了起來,又往身後的懸崖邊邁了一步。他在心裏嘀咕,心說,什麼情況,這傢伙那是什麼眼神,就像是關外的惡狼看到獵物一樣,這傢伙已經受了重傷,但是卻毫無懼意,他難道真的不怕死么?
“他身上的傷,是你弄得?”子筵一開口,聲音冰冷,惡狠狠的質問道。
“是……是……是又怎麼樣?!”拓跋灼灼不知道劉子筵這話什麼意識,緊張的說起話都結巴了起來。
“很好,我不會讓你死,你記住了,你,不會死!”子筵惡狠狠的說。
“劉子筵,你給我趕緊滾回去!”鄧玄從前便見識過子筵這般樣子,不顧一切,視死如歸,此時眼前的這位乃是當今的雲王爺,是自己過命的好兄弟,更是未央的夫婿,自己怎麼能讓他在這裏有所損傷。
“你閉嘴。”子筵說著往前邁了一步,他的腿上有傷,一步只能邁出半步的距離,他咬着牙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
“我憑什麼閉嘴,我偏不,我跟你說,你可別死在這兒了啊,如果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和我妹子交代?!”鄧玄在這個時候偏偏不住口,他已經絮絮叨叨了大半日了,軟硬兼施,就是想要讓子筵撤退,但是這一招早被子筵看透了,絲毫沒有用處。
子筵一步一步的逼近了拓跋灼灼,他此時只有一個信念,把面前這個人打倒,把鄧玄帶回去。
“你閉嘴!”拓跋灼灼沒好氣的吼道,從剛才開始這兩個人就一直在自己面前頂嘴,來來回回,沒完沒了,全然沒把自己放在眼裏。拓跋灼灼看着面前,自己拓跋家的小嘍啰倒了一地,他朝着遠處張望了一下,自己的大哥和三弟此時都不見蹤影,自己後援無望,禁不住有些緊張了起來。此時他身後就是一處懸崖,手中唯一的王牌就是身受重傷的鄧玄,而一旦自己真的將鄧玄推下了懸崖,面前這位未必會放過自己。此時此刻這位拓跋灼灼反倒聰明了,還沒有交過手他便十分的篤定,自己絕不是這位雲王爺的對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挾持姓鄧的,和劉子筵對峙,拖延時間。
劉子筵又往前走了兩步,距離鄧玄和拓跋灼灼更近了。一丈半,雖然比那時遠了一點,但是也足夠了。猝不及防的,劉子筵就出了手,他將手中的長劍低垂,手腕發力,穩穩的從地上掃起一塊小石子,朝着鄧玄和拓跋灼灼便飛了過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那枚小石子朝着鄧玄的面門飛了過去,眼瞅着就要打中了鄧玄的額頭,鄧玄不露痕迹的歪了歪嘴角,心說果然是和那個時候一樣啊,他從容的向旁邊歪了一下腦袋,就在這一瞬間,那石子越過鄧玄,徑直打中了拓跋灼灼的右眼。
“啊?!”拓跋灼灼甚至來不及反應,只覺得眼睛處一涼一黑,只覺得右眼處傳來一陣痛麻,他下意識的伸手往右眼一摸,只見滿手的鮮紅,這時候痛感才找了上來,右眼顯然是瞎了。趁着拓跋灼灼走神的這個間隙,鄧玄強忍着劇痛閃到了一邊,他斷了一條腿,只能一歪身子,倒在了一邊。子筵見鄧玄已經擺脫了拓跋灼灼的挾持,便掠身向前,一丈半的距離,他帶着傷,咬着牙,竟然足足掠了十步。這一劍此處,正刺在拓跋灼灼的胸口處,那拓跋灼灼哪裏吃受的住,悶哼了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呼……”子筵也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的金戈鐵馬,馳騁沙場,像今天這樣,千鈞一髮的時候倒還真是不多見。
“終於結……”鄧玄一句話還未說完,突然覺得腰間被人揣了一腳,他正要呼痛,就覺得身子往後一仰,竟然朝着懸崖之下跌落了下去。
“鄧玄!”劉子筵來不及多想,飛身上前,跟在鄧玄身後,跳下了懸崖,在落下懸崖之前,劉子筵的餘光掃到,那個被自己一劍刺中的拓跋灼灼不知何時竟然掙扎着坐了起來,正是他猝不及防的將鄧玄踢落下了懸崖,此時他也終於堅持不住倒了下去,臉上帶着勝利者的笑容。
劉子筵飛身跳下懸崖,在最後一刻抓住了鄧玄的手,另一隻手將手中的長劍一橫,牢牢的掛住了懸崖之上的一棵枯樹的樹杈,兩個人就這樣吊在了懸崖絕壁之上。
“劉子筵,你還是來救我了。”鄧玄笑着說,“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或者會派無光來。”
“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這麼多話。”子筵沒好氣的說,他此時也是遍體鱗傷,抓着長劍的手開始隱隱發抖,他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的驚慌之態,咬着牙,堅持着。
“劉子筵,你又救了我一次,說實話,我心裏不服你,論家世背景武功樣貌,我從來都覺得和你不相上下,但是為何總是被你救,救一次不夠,還有第二次。”鄧玄這個時候突然說起了喪氣的話,“劉子筵,我不服你啊,我啊,為什麼總是輸給你啊。”
“哪裏來的這麼多廢話。”子筵完全沒有意識到鄧玄此話的意思,他勉強往上拉了拉鄧玄,但是帶着傷的手臂稍一用力便疼痛難忍。
鄧玄眯了眯眼睛,他早就發現了,子筵也傷的不輕,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或許,下輩子吧,再遇見你,和你比一次,那時候或許我就不會輸了。”鄧玄悠悠的說道,“子筵,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