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媽,你知不知道,明天我就來不了了。
“媽,我明天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得回桐州了,我想帶着小凝一起回去了。”
許恆一這麼一說,藍雪凝的爸爸和媽媽皆是一怔,一時有點兒無法接受剛剛到的女兒突然又要走。
還是藍孟舟先開了口:“那你就帶小凝走吧,反正我這裏也沒什麼事情。”
藍雪凝的媽媽囁嚅着,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是既然藍孟舟這麼開口了,她也就不再表達自己的意見了。
“爸、媽,你們放心,過幾天我就帶她回來,到時候我們在這裏多呆一段時間。”
“好吧。”藍媽媽縱然失望,也只能勉為其難地接受。
藍雪凝的父母都知道,許恆一這幾天老往這裏跑,確實耽誤了不少工作上的事情。而且他們小夫妻也很久沒見了,沒理由不讓他們一起走。作為老人不應該給他們再添負擔。
所以他們忍着不舍,大度地讓藍雪凝走了。
許恆一牽着藍雪凝的手離開了,走出病房,許恆一又倏忽間鬆開了牽着藍雪凝的手,任由藍雪凝只能扶着牆走路。
所以他只是為了在父母面前偽裝,才牽着自己的嗎?
他現在還真是虛偽得可以。
“我們都在醫院了,我想去醫院掛個急診看一下,這總可以吧?”藍雪凝抓住了許恆一的衣角,低聲哀求。
許恆一卻不為所動,這次直截了當地抱起了她,一路下了樓,直接塞進車裏。
車子駛到郊外,許恆一的私人飛機就停在那裏,許恆一帶着她進去,落地的時候,藍雪凝看着眼前的一切,熟悉而陌生。
還是這座別墅,跟三年前別無二致,甚至裏面種的花都跟三年前一樣了。可是有一點變了。
當年隔壁還住着另一戶人家,但是現在那幢別墅不見了,變成了一大片綠色的草坪,一直延伸到河邊,都圈入了許恆一這座別墅,那個草坪,恐怕足有三個足球場那麼大。
看來這些年來,許恆一的經濟實力更加強大了。
“喜歡嗎?以後你可以直接穿過草坪,沿着河道散步。”許恆一看着藍雪凝遠眺的眼,她筆直的身體在月色下暈染出一圈絨光。
藍雪凝並不回答,兀自走了進去。
房間裏的陳設亦是如從前一般,藍雪凝甚至產生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出去逛了個超市又回來,而不是離開了三年。
只是整座房子冷冷清清,一點溫度也沒有,冷得不像初秋,藍雪凝甚至一進去就忍不住瑟縮了脖子。
關上門,許恆一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歡迎回來。”
那笑裏面,多少含着些勝利者的得意,又像是對藍雪凝不自量力的嘲笑。
藍雪凝不怕死地回瞪他,只是看着看着他的眼神,藍雪凝心裏就開始發毛,似乎嗅到了危險靠近的氣息。
果然下一秒,許恆一就攔腰抱起了她,抱着她一步步朝着往樓上走。
卧室里他們那副巨大的婚紗照不見了,除此之外,亦是沒有任何變化。
許恆一將藍雪凝輕輕平放在床上,身體很快就覆了上去。只是他並沒有做什麼,反而慢慢問藍雪凝:“你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婚紗照不見了嗎?”
藍雪凝被許恆一這幅忽冷忽熱的樣子震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還未等她腦子真正開始思考,許恆一已經率先開口:“因為,我把它撕了。”
許恆一這麼說的時候,藍雪凝只覺得自己脊背發冷,顫慄從腳蔓延到頭皮。
他的聲音是這麼冷,這麼恨,就像積雪覆蓋的雪山,下面藏着不見底的冰寒。
果然下一秒,許恆一殘忍的嗜血因子就被徹底激活。他猛地低下頭,在藍雪凝的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紅色的血珠子從她白皙的皮膚上滲出來。
許恆一冷眼看着冒出的紅色的血珠,神情興奮,像是在看一朵慢慢綻放的罌粟花。
“小凝,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多麼恨你!”他的語氣這麼平靜,面上還在笑,藍雪凝卻聽得心驚膽戰。
許恆一開始扯她的衣服,藍雪凝預感到他要做什麼,苦苦哀求:“我的腰好痛,不要今天,好不好?”
許恆一笑出了聲,一開始是低低的,只有氣音,後來就直接笑出了聲,笑得整個房間都是他的回聲。
“小凝,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你的腰要真是這麼痛,怎麼一開始能掙扎得這麼厲害,嗯?
別再把我當個傻子耍。”
許恆一說完這句,就直接低下頭去,肆意妄為。
他的親吻太暴烈,藍雪凝不想沒出息地哭的,可是許恆一的動作實在是太過粗魯,明顯是故意的,故意讓她痛。
到最後,她的唇間還是溢出了低低的哭泣聲,可是許恆一卻充耳不聞,反而更加殘暴。
藍雪凝咬着唇,咬到嘴唇都出了血,也不想讓自己的哭聲再為許恆一助興。
她早有心理準備,若是回來,只會是地獄。
壓抑了三年的憤怒、屈辱、痛苦,一夜之間,許恆一全都傾覆在藍雪凝身上。藍雪凝柔弱的身體自然承受不住,到後來就已經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每次總是痛到暈過去,又被痛醒,如此循環往複。
藍雪凝想,就算是在地獄中煎熬,也該有個頭才是。後來麻木到痛都感覺不到了,只知道有個人一直在自己身上肆虐。
第二天,藍雪凝被刺眼的日光曬醒的。她剛睜開眼,渾身的酸痛感就避無可避地傳達到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她甚至連動都不敢動,一動,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痛苦。
窗帘開了一條縫,清晨的風順着縫跑進來,吹動白色的紗質窗帘,吹在她裸露的皮膚上,她覺得有點兒涼絲絲的。
她忍着身體的疼痛起身,赤着腳踩在毛絨絨的地毯上,扶着牆,走到窗邊,將窗關上。
走路間,她總覺得腰間涼颼颼的,還有種異物感。
她低頭看去,渾身都僵住了,一時間甚至忘記了呼吸。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許恆一會她做出這種事情。
一根細細的銀質鏈條圈在她的腰間,她順着鏈條看去,鏈條的另一頭固定在床位的鐵質欄杆上。
頓時失去了渾身所有的力氣,藍雪凝渾身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她看着這跟鏈條,泛着刺眼的冷光,鎖住她所有的自由。
她連坐都坐不住,順勢就倒在了地上。她真的覺得好累,什麼都不想做,什麼也不想去想,就那樣閉上眼睛。
“哎呀小凝,你怎麼這麼躺在地上。”
有個聲音由遠及近而來,藍雪凝抬起沉重的眼皮一看,原來是張媽。
藍雪凝用了點力氣才坐起,勉強支起一個笑容:“張媽,我沒事。好久不見了。”
“哎,誰說不是呢。今天早上許先生說你回來了,我還不敢相信呢。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小凝,你這走得可真夠久的。”
張媽絮絮叨叨地說著,一邊說著一邊把藍雪凝扶起來。
張媽扶着她,自然看見了她脖子上,衣領下的那些青青紅紅的傷痕,突然就止住了話頭,一臉不自然,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藍雪凝察覺到她的異樣,先開了口:“張媽,你別這樣,我沒事。”
“先生讓我給你洗漱一下,等下王醫生會來。”張媽選擇轉開了話題。
她想,這位夫人和以前不一樣了,若是以前,藍雪凝肯定又哭又鬧,今天卻是這麼淡然。
過了三年,藍雪凝好似添了幾分嫻靜,少了幾分年少的倔強,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不要讓他來。”藍雪凝想也不想地拒絕。
“可是……先生說你腰上有傷。”張媽為難地開口。
呵,藍雪凝輕笑一聲,他終於相信自己腰上是真的有傷了。
“不要緊的,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小凝,你不要大意了,你年紀還這麼輕,腰上的事情可不能馬虎。要不你給我看下要緊不要緊。”
張媽這麼說著,目光自然下移,落到了藍雪凝的腰上,於是不可避免的看見了藍雪凝腰上的鏈條。
藍雪凝面露尷尬,將被子往上提了提,試圖遮掩住。
張媽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突然理解了藍雪凝為什麼堅持不然醫生來。這誰能受的了別人看見自己像個牲口一樣被綁着呢。
“小凝,怎麼會……”張媽面露同情,低低呢喃。
“張媽,你別這樣了,我沒事的。我有點餓了,你給我拿點吃的東西來好嗎?”
藍雪凝勉強扯起一個笑容,盡量裝作若無其事地跟張媽說話。
“好好好,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都可以的,有什麼就給我什麼吧。”
“哎好好。”張媽匆匆出了門。
藍雪凝自己挪動步伐,去了衛生間。她每走一步,鏈條就發出和地毯摩擦的沙沙聲,提醒着她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