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我該叫你一聲嫂子

第一零四章 我該叫你一聲嫂子

要說都是些表面關係,也斷很簡單。偏偏只有一個許星一,怎麼都說不清楚,還總是來纏着她,質問她為什麼。

她生怕被許恆一看見,自絕財路,便很直接了當地告訴了他:“許氏總裁許恆一看上我了,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跟他比嗎?”

當時許星一就黑了臉,一言不發就走了。她當然知道許星一和許恆一直接的關係,知道這樣說會讓許星一很尷尬,很難堪。

可是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就是要讓他知難而退。

雖然同樣姓許,但是高高在上的許恆一,和一文不名的許星一,兩者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雲泥之別,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人的命就是這樣,都是一個爸生的,同樣姓許,一個就是別人眼中的青年才俊,另一個不過是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話。

她眼巴巴地等着許恆一來找她,等過了一個又一個寂寞的夜晚,誰知許恆一再也沒有來過。

她忍不住懷疑,這個來無影去無蹤,又惜字如金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曾經屈尊來到過她狹*仄的出租屋。

要不是那錢還躺在她的保險櫃裏,她都要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罷了。

她想去找許恆一,轉念一想,有錢人都不喜歡麻煩的女人,她應該努力做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來。

只是聽說許恆一身邊一直有個叫藍雪凝的女人,還挺高調,許氏集團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要到藍雪凝的聯繫方式也並不困難。

所以她就柿子專撿軟的捏,到藍雪凝面前示威來了,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的灰。內心更加是不甘心。

她已經為了許恆一得罪了所有的金主,如今許恆一卻要叫她人財兩失。

她冷哼一聲,紅艷的嘴唇不屑地勾起。

她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飛上枝頭的機會的。

第二天,藍雪凝很自覺地做好了出門的準備。

天氣已經漸漸暖和起來了,才八點鐘,太陽的光線就灑滿了整個屋子,花園裏還停駐了幾隻小鳥,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她站在落地窗前,感受太陽穿透玻璃,灑在她身上帶來的暖意,看着熬過了一整個寒冬的鮮花,又綻放在春日的暖陽中。

許恆一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見到女人單薄的身子籠罩在光暈里,四周都好像有着細細的絨毛,看得他心裏暖暖的。

只是……她怎麼會瘦了這麼多。

心莫名地就疼了一下,驟然地刺痛,又很快地消失。

他走到她身邊,將一件米色的毛衣開衫披在她肩上,幫她攏了攏,聲音帶着清晨的清冽:“你穿得太少了,不要貪涼快,會感冒的。”

藍雪凝轉過頭看着她,溫和地笑了笑,道了聲謝謝。

那笑令許恆一微微失神,心裏的那處空虛很快就被填滿。

她擁着藍雪凝的肩,用下巴輕輕蹭着她黑色的秀髮,在她耳邊呢喃,像是最親密的情人之間的密語:“小凝,你太瘦了,以後要多吃點。”

藍雪凝微微點頭,道了聲好。

許恆一想,她今天真的很乖巧。

他想,不管是裝的,還是認命了,都好。

許恆一沒有叫司機,親自開車帶她去見他父親。

要說許樹清,曾經也算是風雲人物了,白手起家,從一文不名的窮小子躍升為城中首富,絕對是一個傳奇。

不過雖然如此,別人最喜歡談論的,倒不是他的發家過程,而是他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架空了權力,最後被迫讓位。

人性總是這樣的,喜歡看別人的笑話,更喜歡這些豪門秘事。

看人從高點墜落,還是被最親的人拉下,叫人內心那點兒陰暗的窺私慾全部得到了滿足。

藍雪凝也在報紙上見過許樹清的模樣,有着所有成功人士一樣的氣質——自信和穩重。

如今虎落平陽了,不知是不是依然氣勢不減。

車子駛入一個高檔別墅區。

這個別墅區離市中心很近,屬於鬧中取靜,周圍密密的樹林阻隔了城市的喧囂,屋子就藏在一排排參天大樹後面。

整個別墅區好像是城市中心的孤島,靜謐而安然。

當許恆一牽着藍雪凝的手進門的時候,藍雪凝輕輕楚楚地看見了管家眼中的驚愕。已經上了年紀的管家楞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說著:“許先生……您來了,我去跟老爺說一聲。”

說著真的就轉身進了屋,留他們兩個在外面等着。

大門並沒有被打開。

許恆一也不惱,身體立得筆直,目視前方,並沒有說什麼。

也沒等一會兒,管家就出來,打開了門,對他說:“老爺在書房等你。”

許恆一緊了緊握着藍雪凝的手,牽着她進了門。

別墅的花園一看就精心打理過,不過種的都不是花,全是各類樹,有的高有的矮,錯落有致,修剪得宜。

也是,這裏住着的都是男人,還是只知道摧殘美的男人,根本不會欣賞鮮花的。

進了房子,許恆一安排藍雪凝在客廳上坐着,別墅里的傭人給她上了精美的小點心和一壺茶,許恆一讓她就在這裏等着。

藍雪凝也不想和許樹清打照面,就安心坐在沙發上等許恆一。

可是許恆一去了實在有點兒久,而她喝了一壺茶,特別想上廁所,奈何在樓下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衛生間。

而原本還一直問她要不要添茶的小女傭又不知道去哪裏了,她也找不到人問。

在樓梯口遲疑了一會兒,她還是輕手輕腳地上了樓梯。

樓梯的轉彎處就是書房,所以藍雪凝不可避免地聽見了裏面傳出來的話。

那是她第一次聽到許恆一用這樣的語氣說話,陰陰柔柔的,即使看不見他此刻的臉,藍雪凝也可以想像出來他陰暗的神情。

“我說最後一遍,我不需要你的祝福,但是我需要你出席我的婚禮。”

“這就是你跟你父親說話的方式?”一個明顯年邁的聲音想起,老人的聲音帶着些許渾濁,那是長年被煙熏壞了的嗓子特有的聲音。

“父親?你也配?”許恆一的聲音帶着嘲諷。

“你……”老人氣短,似乎是被氣到了。隨即又平緩了情緒,語氣恢復平靜:

“你媽的事情,真的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她會這麼極端。你知道,當時我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你媽曾經在歡場做,我的名譽會受損的。”

“你知道,一個年輕的女人要養大孩子是多麼不容易,她還能怎麼辦?

你口口聲聲要名譽,可惜呀,還是晚節不保。你最重視名譽,我偏偏就要毀了你的名譽。

被自己兒子趕下台,不知道夠不夠有損名譽。”

聽到這裏,藍雪凝移動了身形離開,生怕再聽見什麼自己不想聽見的。

因為她心軟,會不受控制地同情他。她的善良,一向是傷害自己的刀子。

是的,許恆一是有過悲慘的童年,可是這不是她造成的,她沒有理由要忍受他這樣扭曲的性格。

藍雪凝默默地想着,來加固自己對許恆一的恨意。

她沿着走廊一直走,直到走到盡頭,有個房間比較小,比較像是衛生間,於是她擰動門把手,打開了門。

這確實是衛生間沒錯,可是……裏面已經有人了。

男人立在馬桶前,剛剛解開腰帶,聽到門把被轉動的聲音,嚇得手忙腳亂地提起褲子。

倒是藍雪凝,一臉鎮定:“許星一?”

男人急急忙忙背過身去,手忙腳亂地整理好腰帶,才轉過身,強裝鎮定:“是我。”

藍雪凝“噗嗤”笑出來聲,挑着細細長長的眉:“我真是每次看見你,你都不是一個樣子。”

第一次,許星一帶着眼鏡,斯斯文文,自稱記者;第二次穿着病號服,就為了避開保鏢,把她帶出去;第三次,就是這次了,看到了他褪下褲子的樣子。

許星一自然知道藍雪凝在調侃他,他看着沒皮沒臉的,卻真心感覺不舒服,頭高高昂起,語氣都帶了點兒慍怒:

“你這還像女人嗎?看到男人在上廁所也不知道躲開。”

不躲開就算了,還睜大了眼睛打量他,目光那麼大膽,哪裏像個女人的樣子。

“怎麼了?不會被我嚇‘壞’了吧,那我可真是有罪了。”藍雪凝嘴唇微抿,笑意盈盈,烏溜溜的眼睛裏全是玩弄。

“你!”又是那樣*裸地上下打量的目光,許星一氣得恨不得把藍雪凝的眼珠子挖下來。

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麼似的,改了這幅氣急敗壞的模樣,轉而無害地笑道:“聽說你要和我哥結婚了,我也該改口叫你一聲嫂子了。

嫂子以後還是有點兒當嫂子的樣子比較好,不然我哥可不會輕易饒了你。你知道,他很小氣的。”

這話果然戳中了藍雪凝的要害,許星一如願看見藍雪凝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雖然看不慣她之前那副囂張的模樣,可是現在真的看她頹敗的樣子,他反而有些不忍了。

再說之前在會所,他害得她被人欺負,雖然已經挨了許恆一一頓打,但是內心總歸還是有些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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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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