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借貸
巨輪緩緩地停靠在岸邊，吳浪迫不及待的指着巨輪問道：“請問……這艘船是霍夫號嗎？”
三角眼男人說：“是的。”
“太好了！”吳浪興奮地幾乎跳了起來，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說：“難怪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呢，剛才把我都急壞了……不過，現在能確定真是太好了！船上也沒有亮燈，而且我也沒有見着其他參加者。”
“哦，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三角眼男人微微鞠躬以示歉意。
“沒事沒事，沒啥不好意思的，畢竟能趕上，我就很感激了。”
“非常感謝您的理解”三角眼男人對吳浪微微鞠了一躬，直起身子後接着說：“我們這邊雖然也不想給參加者帶來不便，但畢竟這是艘非法的船，我們必須儘可能的掩人耳目，並完成所有流程，為此……我們將所有參加者的集合時間和集合地點都有錯開，設法避免所有參加者同時集中出現的情況，所以您沒有見到其他參加者也是理所當然，熄燈同樣是因為這個理由。”
“哦，原來是這樣啊。”
“那麼，恕我冒犯。”
三角眼男人話音剛落，就見他身後的兩名黑衣人走到吳浪身邊。
第一步，安檢，對是否攜帶武器危險物品手機等進行排查，當然那些物品是禁止攜帶的，通過安檢后。
第二步，再次確認合同上的指印是否與本人指紋吻合。
第三步，也是最後一步，登船。
“吳浪先生，您是本次航行的最後一名登船者，請跟我一同出發吧。”
吳浪跟在三角眼男人的背後，登上了船，行至一扇大門前，三角眼男人推開大門對吳浪說：“請進！”
吳浪走進門內，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既寬廣又敞亮的廳堂，百餘個參加者或坐落在地上或站在廳堂的四周，他們的眼睛齊刷刷瞄在吳浪的身上，接着又帶着失望撇向一邊。
吳浪邊朝里走着邊打量着這些人，心說：“這幫傢伙……什麼毛病？怎麼一個個都渾身散發著消極的電波，不過也是……仔細想想，來這裏的畢竟都是身背巨額債務無力償還，對人生困境束手無策的廢物們罷了，所以……”
“咯吱——”廳堂的大門打開，走進來四名身穿黑色西裝戴墨鏡的男人，其中三人推着一輛手推車，手推車的上面還蓋着一張黑布，走在最前面那人正是帶吳浪上船的三角眼男人。
“讓各位久等了，我是主管秘書肖建。”
原來那個長着一對三角眼的男人名叫肖建，他對眾參加者微微鞠躬行禮，說到：“除去若干名在今天放棄資格的參加者，現在所有的參加者都已到齊，第3次舉辦的航行之旅即將準備出航，但是在此之前，首先……想請各位為自己決定一項事宜，現在我們要談的，是接下來將要提供給各位賭博起始資金的多寡，因為各位自不必說都是身無分文，於是我們為方便客戶，給各位準備了起始資金，現在我們將把這些起始資金借貸給各位！”
“唰——”肖建猛地將蓋在手推車上的黑布掀開，金色的光芒瞬間遍佈整個廳堂，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這片光芒之下，那是一整車黃金！
驚嘆的聲音從眾參加者的嗓子眼裏發出，他們這些人，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黃金！
肖建清了清嗓子說：“雖然我們預備了足夠的資金，但也不是可以無上限的借出，首先，關於數額……這裏的每一塊黃金都價值一萬元，比起世面的的價格只多不少，當然，為滿足各位客戶的需求，你們也可以將借到手的黃金，拿到二層的金錢兌換所兌換等價的儲值卡，當然，為了方便計算，一塊黃金可以兌換一萬元現金，那麼，接下來，本次借款的上限是100萬，下限是10萬，就是說所有參加者都至少得借10萬元作為起始資金，另外本次航行的主旨是拯救年輕的負債者，所以對於年長者我們會附加一些限制要素，30歲以上的借款者上限規定為50萬元，還有……這些借款的利息定為每天增加20%，本次航行預計將持續2天，如果按計劃進行，各位只需將借款再添4成，如數還給我們即可，可以說是非常良心的利息。”
“多還4成……”吳浪的心裏不由產生些許寒意。
“如有疑問請依序……”
“給我等等！”肖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一個戴眼睛穿着一身咖色西裝的男人打斷了肖建的話“什麼叫再添4成利息？！你……你當我們是傻子嗎？！你這不就等於是趁火打劫！”
“對！說的對！”其他參加者也附和道。
“哪裏哪裏，我們絕無此意，這真的是非常有良心的利率了。”肖建說道。
“你說什麼……？！”
“我不信！我要宰了你……！”
“哪個世界會有一天算20%利息的規矩啊……！”
“對呀！你們真好意思收這種暴利……！”
“你找死吧混蛋傢伙……！”
“無賴……”
眾參加者紛紛指責！辱罵！議論這個規矩的不合理性！
“哼哼哼……”肖建冷笑了幾聲說：“各位此言差矣，以拯救年輕負債者為目的策劃本次航行的我們，怎麼會是無賴呢？我們給各位提供的是能將債務一併還清，前所未有的一次機會，考慮一下這機會的珍貴程度，多還4成根本就不算什麼，所以說，再添4成是非常合理、非常良心的利率了。”
“豈有此理！”
“怎麼這樣？！”
眾人還在為無良的借貸紛紛起鬨時，那個戴眼鏡的大叔卻流出不甘的眼淚吼道：“你這人渣……！難道……還想壓榨我不成！把我們這些欠債者倒吊起來搖個不停，讓我們錢財掉個精光么！”
“你們……”眼鏡大叔突然伸出兩隻手緊緊抓住肖建的肩膀說：“你們給我適可而止啊——快放棄……你們動不動就收利息的想法吧……！”他低下頭啜泣起來，幾秒鐘后又淚流滿面的抬起頭看着肖建說：“我要下船……！你們要是再提出這麼無理的條件我們就都下船！”
“哼哼哼……”肖建冷笑了幾聲說：“請便，請便，我不會留您的，想下船那就請走吧，可是……下了船，各位背在身上的債務……用10年，20年的時間來還清，這也不失為一種選擇，我不會阻止的，請您自作判斷。”
“唔……”眼鏡大叔沉默，參加者們沉默了。
吳浪也沉默了，心下不由得憤怒地說：“真下作，正因為我們不想去選擇那條路，所以才上了這艘船啊，簡直就是落井下石，這幫傢伙早就算好這一切了……咒你們死後全下地獄……大惡人……！”
“可惡，可惡，可惡”憤怒不甘的淚水不停地從眼鏡大叔的眼中流出，他低着頭不知作何選擇。
肖建冷冷地說：“您打算作何決定呢？石偉先生。”
“可惡……可惡啊！借……借我10萬……！無恥之徒！”
一名黑衣人立刻拿出一份合同書遞給石偉，石偉顫抖着身體在合同書上簽字畫押，之後黑衣人拿出一個保險盒，將十塊黃金裝進保險盒遞給石偉，石偉接過保險盒忍不住又罵了一句：“吸血鬼！”
“下一位！”肖建面對着眾參加者喊道。
既然頭已經開了，那麼借錢的隊伍也就排了起來，人們先是抗議，然後是沉默，最後是妥協……
“楊占坤，10萬。”
“馬家成，10萬。”
“李信，10萬。”
吳浪看着這些排隊借錢的人，心說：“想都不用想，誰都會只借最低的10萬，因為沒有人願意再讓他們剝削自己，更沒有人願意讓他們獲利，而且本身都是些負債纍纍的傢伙，怎麼會願意背上更多的債務呢？不可能……快別逗了……”
“哼哼哼”就在這時，就見一個長相帥氣卻帶着股子邪氣的青年冷笑着說：“瞧你們一個個的，都是蠢貨，真不像話，連接下來要幹什麼都不知道呢……”他走到肖建面前說：“我……王瀟，最高限額。”
“啊……”幾乎是所有的參加者都被王瀟這這一舉動驚呆了。
吳浪好像被點醒了一般，心想：“啊……不行！我怎麼泛起糊塗來了……這些人……還有那個大叔有什麼值得同情的？現在詛咒主辦方的做派也是無濟於事，如今的我，只要去考慮自己該怎麼贏就對了，這兩天的賭博，不容失敗……這可是我一輩子僅限一次非贏不可的豪賭啊……那個叫王瀟的人很有腦子，對了……仔細一想，的確是，我們還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沒準是像撲克牌一樣，贏錢最多就算勝利的賭法呢？錢這東西，自然是兜里揣越多越好啊！就算不是我想的那種賭法，對賭徒來說金錢即是生命……我不能因眼前的得失而葬送自己！嗯！就這樣！決定了！真是驚險……”
“下一位”肖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