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難兄難弟 黑漆盒子
毛斯理一邊將簡紋扶到沙發上躺下,一邊掐着簡紋的人中道:“別提這位大姐了,我們到處找不到她,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簡紋悠悠醒轉,毛斯理喂她喝了些水道:“紋紋,人死不能復生,你先別著急,你知道韓靜好現在在哪裏嗎?”
簡紋面如死灰,搖頭道:“我不知道,今天她又把保險箱裏的錢要走了,說是要去運作,救我父親。”
歐陽雲生和毛斯理面面相覷,歐陽雲生給毛斯理使了個眼色,示意要和他單獨聊聊。然後對簡紋道:“紋紋,你節哀順變、好好休息,不要太傷心了,我,我先告辭了。”
簡紋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道:“歐陽大帥,我父親已經自盡身亡,他賄賂耿局長、拖延調查你家命案的事情,也算一筆勾銷了。從今往後,我二人之間再無瓜葛,你也不用再來看我了。你和那個江湖女子拉拉扯扯的事情,傳得滿城皆是,我不想再步她的後塵,讓那些記者亂寫什麼。”
歐陽雲生嘆口氣道:“好的,我答應你。”轉身離去。
他離開簡家,站在T城河邊,扶着欄杆,眺望遠處風景。凡是T城富豪,家宅均依傍着T城河而建,既遵循風水學的道理,也有沿河景色特別優美的原因。歐陽雲生家的大帥府如此,簡家也是這樣。T城河兩岸的風景雖美,但歐陽雲生一直忙忙碌碌,從沒有時間細細觀賞。如今靈魂千瘡百孔,遙望兩岸綠樹紅花,河水煙波浩蕩、船隻穿梭,心中波瀾起伏、難以自已。
他正兀自發獃,忽然感到一隻手掌在自己肩膀上拍了一下,不回頭也知道是毛斯理。
歐陽雲生苦澀一笑,道:“你也出來了,紋紋心情好點兒了嗎?”
毛斯理也是同款的苦澀一笑,聲音干啞道:“我若在她面前,她的心情能好嗎?但願我出來后,她可以舒服點兒。”
歐陽雲生問道:“怎麼,你也被趕出來了?”
毛斯理點燃一支煙道:“那是肯定的,我知道我讓她傷透了心,可是也沒有辦法。怎麼樣,你要不要也來一支?”
歐陽雲生搖頭道:“我不要,若是抽煙能解決問題的話,我就該抽鴉片去了。咱們談正事兒,簡義死了,韓靜好失蹤了。你說她是不是攜款私逃了?”
毛斯理吐了一口煙圈兒道:“我看十有八九是,我派手下去銀行查簡家的賬目了,看看是不是也被韓靜好動過手腳了?對了,韓靜好這個人你了解么?”
歐陽雲生道:“關於她的事情我知道一點兒,她原來是上海的舞女,認識了簡義后,就被簡義介紹到T城美專當老師,然後就嫁給簡義。她的脾氣我摸不透,衝動暴躁、牙尖齒利毒舌,但是好像又好打不平、愛說實話,人也算講義氣。否則也不會幫助賽京生和花小柔,看她平日似乎與簡紋相處得也不錯。她這次趁人之危,夾帶私逃,倒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毛斯理眉頭緊鎖道:“那倒是對她也不能一棒子打死,當務之急是先找她,也許她那裏有我們想要的線索。”
歐陽雲生道:“我一會兒也讓軍部出面幫忙找人。”
毛斯理道:“簡義一死,韓靜好、朱紫蘭失蹤,和邢海樓有關的線索全部斷掉。邢海樓成了孤島一座,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逆流而上了。”
歐陽雲生握緊的拳頭狠狠在欄杆上敲擊了一下道:“不錯,我會加緊盯着邢海樓的,實在不行,就引蛇出洞。”
毛斯理盯着他道:“你有辦法了?”
歐陽雲生將頭湊在他耳邊,耳語一番,毛斯理搖頭道:“不行,太危險了。”
歐陽雲生雙眼眺望T城河,道:“再危險都要試試,否則所有的疑問都沒有答案,我又怎麼對得起身邊所有的人。”
毛斯理嘆道:“也對!我會盡全力保護配合你。”
歐陽雲生搖頭道:“你只要保護照顧好紋紋就行。”
毛斯理道:“我當然想照顧保護她,只怕她根本不想再看見我。簡義畏罪自殺,倒是給紋紋換來了一片寧靜。只是她從此在世上再無親人。”
歐陽雲生嘆氣道:“是啊,她不僅沒了親人,恐怕連朋友也沒有了,起碼她今後就不會再理我了。”
毛斯理也是同款嘆息道:“也不會再理我了。”
兩個人相視苦笑,道:“這回我們倆怎麼如此同命相連?”
與毛斯理分手后,歐陽雲生先去了軍部,讓軍部幫助尋找韓靜好。
關越平冷笑道:“我早就知道這娘們兒不靠譜,早晚得捲款潛逃。她能等到簡義死了,才這樣做,也算是對得起簡義了。”
歐陽雲生沒有說話,但是心中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歐陽雲生回到家裏,只見大廳中空空,連胡友文也不在,唯獨茶几上擺放了一隻漂亮的黑漆盒子,做工精細,黑色盒身雕着春桃、夏荷、秋菊、冬梅等四色花朵,十分艷麗大方。這東西他從未見過,不知是誰拿回來的。於是便喊來管家,問道:“胡先生呢?”
管家道:“胡先生拿着相機出去了,也沒說到哪裏去了。也不讓我多問。”
歐陽雲生指着桌上的黑漆盒子道:“這是什麼?誰拿回來的?”
管家道:“我也不知道,一大早就擺放在這裏,我問了一圈都沒人知道是誰放在這裏的。我還以為是您或者胡先放在這裏的。”
歐陽雲生搖頭道:“不是我,是胡友文也說不定,誰知道這傢伙又作什麼妖?不管那麼多了,我現在打開看看。”一邊說一邊打開盒蓋,只見裏面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
歐陽雲生奇怪道:“這是什麼意思,幹嘛弄個空盒子放在這裏,又不知道是誰放的,只圖盒子好看,買櫝還珠嗎?”將盒子拿在手裏反覆研究,也沒有發現夾層和暗洞,搞得他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他將盒子丟在一邊,坐在沙發上去看報紙,但是心卻突突亂跳,總覺得這盒子沒那麼簡單。想來想去,他乾脆丟下報紙,將盒子抱在胸前,深深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