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風老師的不平等條約
今天是梁語嫣第一天“工作”的日子。
她向父親說自己找到了工作，讓他不要再打錢回來，若是一切順利，梁語嫣還想讓父親回來在家裏待着養病，自己一個人賺錢養他。
一切準備就緒后她要出門了，還是照常的男裝和假髮，換鞋的時候抵了抵兩下鞋子裏的內增高，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梁語嫣身高一米六七，在女生中她絕對是算高的了，加上十厘米內增高也到了一米七七，可是卿風有一米八一，相對比較還是卿風要高。那天他們離開時站起來一眼就看出來卿風要比梁語嫣高上一點，兩人也非常尷尬。
平時女裝卿風是不會穿高跟鞋的，主要本身就很高，那天比較了身高后更加加重了卿風不穿高跟鞋的決心，最多就是沒人時會拿出來自娛自樂……
身高問題不是最重要的，在梁語嫣看來，最重要的是她的言辭。要是說錯一點話惹得清風老師不高興，說不定她就完了。昨天吐槽了清風老師冬天喝冰咖啡一事，竟被老師瞪了一眼“不可以啊”，梁語嫣就再也不敢亂說話了。男裝的事只能將錯就錯，一直這樣穿着會比較好，反正自己也挺喜歡的。
擔心假髮會壞不夠用，她還特地又多買了兩頂質量好的。
來到卿風家門口，梁語嫣不敢確認是否沒走錯，還是很不好意思敲了敲門。很快門就開了，但給她開門的人並不是記憶中的清風老師，而是以為看上去才三十多歲的年輕女人。
“請問……這是清風老師的家嗎？”梁語嫣的聲音很小。
“你就是要來跟他合作學習的微涼是吧？不用換鞋，直接進來吧。”那人笑臉相迎，似乎對於自己的到來很高興，不過梁語嫣看出她眼神里有一絲失望的神情。
“你是清風老師的姐姐嗎？”梁語嫣隨口問道。
“哈哈，我叫夏空，是他媽媽啦～小夥子你真會說話……”夏母說話很隨意，也很年輕，實際上她已經四十多歲了。
“夏空？那不是清風老師處女作《明空》的女主角里的名字么……”
“原型就是我啊。”
“真的哎！您跟原作一樣都很漂亮開朗，現在看上去也才三十歲……”
“你別誇我啦！”
母親年輕又活潑，這倒使梁語嫣鬆了口氣。她還很健談，於是梁語嫣就跟她聊上一點關於卿風的事情。
“你是來幹什麼的？”卿風看見那兩個人談笑風生的樣子快氣炸了，主要是擔心他媽媽會說漏嘴把自己女裝的事講出去。
“喲，閨女，今天起得這麼早是在等這小夥子對吧……”夏母笑着說。
卿風上前把她倆拉開，躲到一邊跟母親說悄悄話：“媽，你別再亂說話。”
“沒關係，我又沒跟他說你是我兒子……你也真是的，怎麼不找個女孩子來？我說不定還可以跟你們牽線……”她的嘴立刻被卿風捂住開不了口。
“您可閉嘴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別跟他說話。”說完，卿風把夏母推到她房間裏去還幫她關好門，把撩在旁邊一臉懵的梁語嫣帶到了他的書房裏去。
梁語嫣還沒來得及膜拜他的工作室有多好，她現在有點害怕，因為卿風臉色很不好看。其實卿風也沒有在生她的氣，只是有點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
“來我家，你儘管是客人還是學生，有些規矩你還是要遵守。”卿風的語氣已經算是命令了，梁語嫣也不得不聽。
“不準跟我父母講話，不準進我房間……除了這間書房是我的工作室外，其它的地方只能進廁所，多出一步別的地方都不行！不準跟外人說你認識我，不準對我有意思，不準亂翻東西，不準在我沒允許的情況下接近……”
卿風說了好多“不準”，但梁語嫣只能言聽計從毫無怨言不敢違抗，她還專心拿個小本本記筆記，生怕觸碰了卿風的“禁令”。
冷天卿風習慣在自己的卧室里畫稿子，不過梁語嫣一來他就轉移陣地，搬到工作室來畫稿子了。裏面有不少參考書和素材，卿風讓梁語嫣自己看，而他就先抱着數位屏開始畫分鏡沒再理她。
說好教梁語嫣畫漫畫，不過現在看來完全是她自學。很多地方不懂她又不敢去打擾，只好先碼完字再說。梁語嫣對漫畫還是有一定基礎的，就是她在人體比例透視及背景這方面較弱，並且以前都是手繪，轉到電腦上她就不會用那些複雜的程序了。
碼完字后實在不知道怎麼畫，於是無聊挪過去看卿風的分鏡。
“清風老師，其實這句台詞有點長，你這麼直接分一個鏡頭對話框的字會不會太擠了點，要不試着中間加一個場景特寫？”梁語嫣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向卿風建議。
聽到有人再後面對自己指手畫腳，卿風心裏很是不爽，額上青筋暴起扭頭死魚眼看她：“你畫你的去，少來管我。”
卿風畫的是條漫，他是以畫風和故事情節出名，在分鏡上儘管過了六年，在梁語嫣眼裏還是欠缺功力。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梁語嫣委屈的表情就差沒對手指了。
“那也別來管我！”
“……”實在不敢多去招惹，梁語嫣退回去趴在電腦桌前，突發奇想也畫起分鏡來。憑着回憶想起拿個合作的劇本，提起感壓筆在手繪板上“行雲流水”。
卿風的時間表是在第一天畫出分鏡草稿，之後再勾線上色。他畫分鏡的速度不敢恭維，在一個上午就完成了。臨近中午要吃午飯了，他才停筆伸了個懶腰。
“你在畫什麼？”卿風傾過身子看向旁邊的電腦，梁語嫣把分鏡畫好了之後已經畫完一半的草稿了。傾斜的椅子差點沒倒下去，卿風穩住身子無奈的看她：“你在……畫分鏡？”
梁語嫣點了點頭，椅子向一邊移了移，讓卿風過去看看自己還沒畫完的第一話草稿。卿風也順勢挪過去，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荒唐，太荒唐了！條漫的鏡頭居然還能這麼分？不過還很好看是怎麼回事……而且好快，這傢伙分鏡的時候都不思考一下的嗎？
“你這是在侮辱條漫！”卿風猛地扭頭瞪她一眼，好想往這貨身上揍上去……
“我就是隨便分了一下，您要是不喜歡我刪了就是……”梁語嫣也不好反駁，拉過鼠標就要刪掉，雖然有點捨不得，但是讓清風老師生氣了，想着還是刪了比較好。
“等等！”卿風握住梁語嫣點鼠標的右手，突然感覺這人的手上皮膚好細，就連自己也比不上。不過他在意的不是這個：“你別刪啊！”
“哎？”
“把文件發給我。”
“哈？”
“哈什麼哈？麻溜的！”
“哦……”
卿風也不知道是着了什麼魔，他竟想把這個分鏡也畫成成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