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無極殿中

第一百六十二章 無極殿中

清理了莊子過後,就單獨劈出來一間房子,給徐天姣用的。

嚴孜青打下手,現在的草藥,也很好找了,就自己找,有那些實在找不到的,才去外面的藥店買。

真的像徐天姣說的那樣,她是很喜歡藥草的。

自從決定要煉製毒藥后,徐天姣對別的東西都失去了興趣,每日裏,就泡在藥草堆里,拿着草藥,蹲在火爐邊,一遍一遍的反覆試驗。

後來,引得杜平川也好奇起來。

在除了醫治莊子上的人的時間裏,也忍不住的跑來看徐天姣煉製毒藥。

這個房間裏,到處都是藥草,不過倒是不凌亂,那一堆一堆的草藥,都整整齊齊的碼放在房間的架子上。

乾的,新鮮的都有。

到處都是葯香的氣味。

中間是一排大火爐,嚴孜青正蹲在那裏燒火,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徐天姣。

不過,徐天姣是不會回望嚴孜青的,她的目光,都在火爐里和手上的草藥上,連餘光,都沒有看一眼嚴孜青。

杜平川輕輕的咳嗽一聲。

兩人都抬起頭來。

徐天姣的目光,很快就從杜平川的身上移開,專註的看火爐了。

杜平川只好走在嚴孜青那裏,和着他一起燒火,問:“師侄女不是失憶了么?怎麼還記得煉製毒藥,我跟你說,用毒藥的,都是歪門邪道……”

話,在嚴孜青冷冷的瞪視下,自動的說不下去了。

嚴孜青的臉色,不怎麼好看,說:“杜伯父,並不是所有用毒藥的都是歪門邪道,別的不說,就說在定軍山上的時候,要不是嬌嬌的毒藥,定軍山不一定能把契丹大軍攔在汴城。”

嚴孜青說的這話,那是一點兒也沒有誇張的成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要不是那些毒藥,定軍山的人就算是攔住了契丹大軍,那肯定也是損失慘重的,不可能是那麼輕鬆。

杜平川被噎住了,好半天也想不出來話說。

目光閃爍着,想了想,站了起來,去看徐天姣製藥了。

嚴孜青也沒有再說什麼了,依舊是蹲在那裏,給火爐添柴火。

杜平川自己看了一會兒,也沒有人理他,只好討好的笑着對徐天姣說:“師侄女,我覺得這個火爐里,再加一味曼陀羅,能增加麻痹的效果,讓人動彈不得。”

每個火爐里,都寫得有一張紙條,上面有正在熬煮的藥物。

徐天姣認真的想了想,說:“也可以。”就從葯架子上拿了曼陀羅,放進第一個火爐里。

杜平川又指着第二個火爐說:“這裏,我覺得可以加上蕁麻和地膽,這兩位葯,能使人皮膚髮癢,而且越抓越癢,直至皮破血流,還能癢到骨頭裏。”

徐天姣想了想,問:“有解藥嗎?”

杜平川搖頭。

徐天姣就說:“我的毒藥,大部分都是讓人痛苦一兩個時辰,就算沒有解藥,過後自己也能好。那些不能好的,就不要了吧。”

杜平川詫異的看着徐天姣,毒藥不都是害人的嗎?怎麼還有這些講究呢?

其實,徐天姣的內心裏,她首先還是個醫者,就算是煉製毒藥,那也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盡量不傷害到人命吧。

嚴孜青站起來,拍拍手上的黑灰,說:“就是一兩個時辰就夠了。”

一兩個時辰,他可以做很多事。

杜平川澀澀的說不出話來了,現在的年輕人,好像不能好好的溝通,哎。可能他是真的老了。

無話可說的杜平川,帶着那一肚子的疑問,還是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這個房間。

嚴孜青就笑了笑,說:“嬌嬌,我們不用理他。我們做我們自己的事就好的。”

看到徐天姣專心在火爐上,也不知道聽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只好自發的閉了嘴巴,看了一會兒,卻是看不懂,也給不了什麼意見。

他能認識單獨的藥草,只是多味藥草放在一起熬煮,他就不知道分辨藥味了。

依舊是蹲下,燒火。

一直到太陽西下,那金黃色的夕陽光籠罩在大地上后,徐天姣才高興的說:“成了。”

五個火爐里,第一個裏面燒乾水后,最底下的沉澱物,用手搓搓,就是小半瓶的小顆藥丸。

第二個火爐里,徐天姣正想依法炮製,嚴孜青攔着了她,說:“反正藥效都是一樣的,就不要費那些功夫了。”

徐天姣想了想,覺的可行,就不再搓成丸子了,就這樣把裏面的沉澱物都用小瓶子裝好了,放在桌子上。

一一的說了用法和藥效:“這五瓶葯,有使人迷昏的,有皮膚髮癢的,有拉肚子的,有動彈不得的,有無法開口說話的。這些藥效都很強,只用一點點就好了。”

嚴孜青答應了,怕弄混淆了,還在瓶子上寫上效果,以防止效果不一樣,判斷錯誤。

是夜,夜黑風輕,很適合在暗夜裏行走。

皇宮的上空,籠着黑漆漆的夜色,像一個張着大嘴的怪獸。

一個身着黑衣的人,熟練的躍上皇宮的高牆。

高牆上守衛的人,還來不及張嘴,就感覺面前有無名的藥粉撲面而來,瞬間的功夫,已經是全身僵硬,動彈不得了,眼睜睜的看着黑衣人躍下高牆,往皇宮裏面去了。

黑衣人好像是極熟悉皇宮一樣,幾個起落之間,已經是站在皇宮的最高處,居高臨下的看着皇宮裏的建築。

四下里的宮殿,都是靜悄悄的,只有無極殿裏,還有燈光。

黑衣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往無極殿去了。

夜已經深了,搖曳的燭光下,趙勝正坐的端正,手裏拿着一本奏摺,在仔細的看着,左右侍立着連朗和如煙。

如煙勸到:“皇上,夜已經很深了,您要多保重龍體啊,還是早點兒歇息了吧。”

連朗也是勸:“是啊,皇上,身體重要啊。”

趙勝放下奏摺,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身子,說:“擺駕鍾翠宮。”

如煙面有猶豫,欲言又止。

趙勝已經發現了,沉下了臉色,極為嚴肅的說:“如煙,你已經跟着寡人多年,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寡人不怪你的。”

這態度,嚇得如煙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一旁的連朗,也趕緊跪在了地上。

趙勝睨兩人一眼,沒有說話。

如煙稟報說:“皇上,奴婢跟隨皇上多年,今夜斗膽,想勸一勸皇上。皇上還是多去中宮皇後娘娘那裏歇息吧。就算是為了朝廷的安定。”

趙勝擺手,連朗趕緊退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做了皇上的趙勝,那一舉一動,都帶着凌厲的氣勢,和當初逃亡的時候,全然不同。

在如煙的面前半蹲下,單手挑起如煙的下巴,審視着如煙的臉,極冷的聲音:“是太后讓你說的?別忘了你的身份,寡人的事,不是你能管的。”

如煙挺直了背,還是說:“皇上,奴婢知道僭越了,可是有些話,奴婢不能不說。”

趙勝突然冷冷一笑,示意如煙接著說下去。

如煙就接著說:“皇上,您寵愛良妃,無非就是因為和那個人長得像,其實良妃的父親,最早跟隨的是一字並肩王,焉知他們私底下有沒有什麼貓膩。”

“現在的良妃父親—兵部侍郎李大人,陞官太快,已經引得朝廷眾人不滿了,尤其是老一輩的功勛貴族,有很多人不服。”

“皇后出身功勛貴族,如果能拉攏到她,就等於是和太後為首的老輩世族,打好了關係。這對於朝廷的穩定,尤其重要。”

“一字並肩王是個不安分的,正在大肆拉攏朝臣,您又不是不知道,為了一個有可能是別人棋子的女人,而置自己於弱勢,可不是明君的選擇。”

“再說,良妃只不過是個替身,等天下安定,整個天下都在皇上的手裏,何況一個女人,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趙勝的臉色,隨着如煙的話,是越來越黑,眼底的怒,也是越來越勝,突然,那尊貴無比的人,高高的揚起手,一巴掌下去。

“啪!”

如煙的左臉,已經是高高的腫了起來。

趙勝已經是站起來了身子,冷冷的說:“這是你忤逆寡人的懲罰,可還有什麼話,可以一起說完。”

跪在地上的如煙,不閃不避,身子絲毫不動,就像那一巴掌沒有打在她的臉上一樣。

直視着趙勝,緩緩的說:“皇上,奴婢還是那句話,多去中宮走動走動吧。”

“啪!”

又是一個巴掌聲音。

如煙的右邊臉,也高高的紅腫起來,甚至嘴角,都流出來了一絲血紅。

趙勝卻看都不看一眼,大步出了無極殿。

外面,傳來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擺駕中宮!”

這時的如煙,才放鬆了那挺直的背,伸手摸摸臉,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痛。

連朗進來,看見了,眼裏閃過心痛,說道:“如煙,你這是何苦?你現在是煙嬪,而不再是屬下了。”

如煙自己爬起來,卻因為跪得久了,站不穩,險些跌倒在地上。

連朗那下意識就想伸出去的手,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再也伸不出去了。

如煙站定適應了下,苦笑着說:“連朗,我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皇上好,我們才能好。可是良妃,是絆腳石。”

連朗的眼裏,透出了冷光,說:“要不要…….”做的動作,是在脖子上一劃的動作。

如煙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連朗:“沒有了李良妃,還會有別的良妃,這事,得皇上自己想通才行。得讓他得到徐天姣了才行,得不到就毀了她。你不是暗中派人去定軍山了嗎?沒有打探到徐天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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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將軍小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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