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路上偶遇
正當大家洗去一身的風塵,圍坐在大廳里吃飯的時候。
又進來了一伙人。
這一伙人的人,不急不躁的樣子,大馬金刀的進來,環顧着大廳里的人。
為首之人,紫衣加身,眉目妍麗,那風華氣度,尊貴無比之中,看着溫柔,其實冷酷無情,不過這人,當真是風光霽月,雌雄模辯的一個極美麗的人。
在這官道上,也時常有達官貴人出沒,只是像這位這樣風華無限的,還是很少有。
一時間,大家都看呆了。
嚴孜青抬頭看了一瞬,馬上臉色就變了,眼眸也陰沉下來。
真是像人說的,不是冤家不聚頭。
這人,就是小王爺。
那個造反成功了的小王爺,不過他自已還沒有坐上王位。
坐上王位的是五王子趙勝。
老皇帝死後,新登基的原太子,之前因為老皇帝的猜忌,出獄后不久老皇帝就死了,他就直接登基,在名聲上畢竟落人口舌了,對名聲有了損傷。
小王爺和五王子趙勝,就趁機造謠生事,說原太子謀害了老皇帝,就是為了上位,說得是有鼻子有眼的。
老皇帝之死,一直是個謎案,一直就查不出線索來。
原本就人心惶惶的老臣,在搖擺不定中,很多就倒戈了。
原太子只當了半個月的新皇,終究是抵擋不住老謀深算的小王爺,被攻破了皇宮。
原太子撇下一眾的后妃,獨獨帶着原太子妃,由原太子妃的兄長—禁衛軍統領楊全的幫助下,出逃。
說起來,原太子也不是完全沒有心計,畢竟出逃還知道帶上原太子妃,這樣,作為原太子妃兄長的禁衛軍統領楊全,怎麼還不盡心儘力的保全原太子呢?
趙笠和趙勝攻陷了皇宮后,趙笠就打算對趙勝下手了,當所有的繼承人都死了,那皇位,就算是論輩分,也該輪到小王爺了。
只是趙勝,也不是省油的燈,早就防着趙笠的這一手了。
一邊提防着趙笠,一邊早早的入了皇宮,登高一呼,群臣擁立。
很快就改了年號,為承嗣元年,梳理了群臣,把自己心腹之人,都安排在了重要的位置上。
等趙笠打跑原太子,回過頭來,趙勝已經是登基了,並特封小王爺為一字並肩王,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趙笠是不甘心的,可是事已經至此,不能再起動亂了,外憂內患之下,也只好無奈的接受了這個封號。
當下,兩人分工,一人準備老皇帝的下葬事宜,一人去追緝原太子。
據說,老皇帝的遺體已經是放了一個多月了,就算是現在是冬天,可那陣陣的腐臭味道,還是瀰漫在了皇宮上空。
小王爺,哦,現在是一字並肩王了。
在追緝原太子的路上,落腳在了這個驛站。
趙笠身邊的侍衛,站了一人出來,大聲的吆喝,“這個驛站,已經被我們承包了,事關朝廷機密,不得泄露。請不相關的人離開!”
驛站里吃飯的所有人,都震驚的抬起頭來。
當看清那侍衛統一的黑色滾金邊衣服,明晃晃的佩刀,知道這些人是不好惹的。
現在的朝廷,到處在抓叛黨呢,可別一不小心當了替罪羊。
有些膽小的人,趕緊去拿了行禮,出門離開了。
而嚴孜青這一桌人,面面相覷了瞬間,各自交換了個眼神。
也默默的準備上樓去拿行李了。
只是徐天姣,失去了記憶,不再認得趙笠了,可是還是孩子心性,看見趙笠那麼一個好看美麗的人站在面前,還不知道死活的湊上前去笑着說:“這位好看的大哥哥,真是美麗!”
這話原本並沒有錯,可是趙笠是男人,最恨別人說他美麗了。
現在這麼一位看起來還算整齊的公子,低啞着聲音,瞪着朦朧的眼眸,亮晶晶的眼光里,都是讚美,就好似沒有看見趙笠眼裏的怒火一樣。
又重複的說一番,“大哥哥,你真好看。”
趙笠瞬間臉色黑沉。
他身邊的侍衛們,唰唰的抽出來了刀。
嚴孜青轉身,不動聲色的把徐天姣擋住懷裏,指着徐天姣的腦子對趙笠笑得很討好:“貴人,我們公子從小就精神上有缺陷,看到尊貴優雅的人,總是忍不住的多嘴,還請貴人海涵。”
徐天姣掙扎,想辯解什麼,卻說不出來了。
因為嚴孜青,已經藉著身子的遮擋,暗暗的點了徐天姣的啞穴。
趙笠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兒,原來是個傻子,難怪看着怎麼不對勁呢。
侍衛們的動作停頓下來,整齊的看向趙笠。
趙笠冷眼看着眼前這一病弱的公子,和那粗獷的卻好似忠心耿耿的僕從,微微皺起來眉頭,嫌棄的說:“趕緊拿上你們的東西,滾!”
嚴孜青那時刻提起來的心,這才落了下去。
看來,他的易容術很成功呢。
趙笠根本就認不出來他們。
吳華榮等人,那僵直着的身子,也放鬆下來。
他們動作很快。
拿了行李就出了門。
這才看見,原來,驛站外面,已經是被官兵包圍了。
趙笠出行,還真是聲勢浩大。
嚴孜青暗道好險。
剛剛要是起了衝突,真的是很難全身而退的了。
只是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了,現在這地方,就只有這麼一個驛站能落腳的,再往前走,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個落腳的地方。
不過,嚴孜青倒是不着急。
看了看那漫天的星光和路邊的高大樹木,說:“不如,我們就在這裏休整一晚吧?”
現在,已經是下半夜了,遠離了驛站,卻還沒有遇見村落。
吳榮華帶着幾人到前面去打探了回來,皺着眉頭說:“前面有個土匪山寨。要不,我們後退一點兒吧?”
土匪山寨?
嚴孜青一笑,他自已就是一個土匪頭子,還怕什麼土匪山寨?
不過,觸及到徐天姣那睡着的香甜樣子,還是說:“那我們就後退一點兒吧。”
十幾人調轉馬頭,往回走了一里多的路,才停下了。
簡單的吃了東西。
就各自找了平整的地方,地上鋪上乾草,身上蓋上一件外衣,就算是床了。
除了杜平川在馬車上睡著了。
徐天姣也在另一輛馬車上睡著了。
嚴孜青進來,看到徐天姣睡得香甜,只是那睡姿,就不敢恭維了。
想了想,還是翻出來之前那件斗篷,輕輕的蓋在徐天姣的身上。又把她的身子擺放平了。才靠着徐天姣的身邊,捲縮在馬車上,打起來了頓。
這一晚上,為他們守夜的,是琉璃。
也不知道杜平川用了什麼手段,一向不怎麼親近外人的琉璃,現在是很粘着杜平川,一路上不是在外面找吃的,就是鑽進杜平川的馬車裏。
現在的琉璃,對徐天姣和嚴孜青,都沒有杜平川那麼親近了。
嚴孜青也不介意,就當是報答杜平川的恩情了。
這一晚,倒是很平靜,沒有什麼意外出現。
等天亮后,大家又簡單的吃了些乾糧和水,開始上路了。
只是,這次,卻出現了意外。
就在這深山密林的官道上,前面出現了幾十個手拿武器的人,那武器,真是千奇百怪,有木棒,有鐮刀,有缺了口子卷了刀刃的大刀,還有什麼說不出名字的東西。
自認為威風凜凜的往大路中間一站,朗聲說:“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嚴孜青好笑。
吳華榮等人下馬,已經是從杜平川的馬車底下,抽出來了明晃晃的大刀。
剛剛醒來的徐天姣,好奇的探出來頭,一看到前面的人,立馬縮到了嚴孜青的身後,小聲的說:“大哥哥。前面的人,是要打劫我們嗎?”
嚴孜青回首笑道,“沒事,這幾十個人,可能還沒有睡清醒。”
果然,隨着嚴孜青的話落,那站在路中間的人,看到這邊一言不發,卻拿着大刀一步步逼近的樣子。
眼裏都流露出來了懼怕。
原本以為就是過路的十幾位人而已。
還想仗着自已人多,來個以多欺少,現在看來,那些威風凜凜的人,可不好惹啊。
攔路的土匪們,一步步的後退,只除了那之前說話的人,舉着卷了刀刃的大刀,瑟瑟着身子,強撐着說:“你們不要過來啊。刀可不長眼睛......你們留下十兩銀子就可以了。”
左右看看,卻發現左右一個人都沒有,不由得大喊一聲:“狗蛋!你們這些王八羔子,也不等等老子!”
再面對嚴孜青他們時,就是了討好的笑,說:“大爺們,您們隨意走,隨意走,小的打劫錯人了。”
一邊一溜煙兒的飛快跑走。
這些打劫的人,來的突然,走的也莫名其妙。
吳華榮想了想,還是帶了三個人,到前面去打探了一番,回來說:“都跑沒影了,我們走吧。”
嚴孜青就讓徐天姣坐回馬車上去。
徐天姣不肯,說:“裏面好悶,又沒有人說話,還不如陪你一起趕車,這樣,還能說話解悶,也能看到路上的風景。”
嚴孜青被徐天姣纏的無法,只好依着了她。
兩人旁若無人的在馬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着。
看得騎馬的那幾人,不好意思的撇開了眼。
杜平川也從馬車裏探出來頭,取笑說:“你們兩人,如此公然秀恩愛的嗎?不能避點兒人嗎?”
嚴孜青燦然一笑,說:“不好意思,不能。”
而拆台的人就在眼前。
徐天姣瞪着懵懂的眼眸,看着嚴孜青那眼裏的得意,當頭就是一盆冷水:“什麼是秀恩愛?”
這下,嚴孜青愣了。
大家都報復似的開心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