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困境
“餓了吧?落在陳胖子手裏,肯定受委屈了!你先吃飽肚子,好好休息一下。”戴成斌將江沐遙帶到一棟別墅后,笑盈盈的遞給了江沐遙一個餐盒。
江沐遙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眼前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有些清瘦的男子,語氣溫和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加上熱乎乎的餐盒吧。江沐遙要不是還記得他是黑社會的人,還真覺得他是個大好人了呢。
“應該不至於下毒吧?”江沐遙想到。以她的體格,應該還不至於讓這個被陳胖子諂媚的人下藥。這樣想后,江沐遙放下心來開始狼吞虎咽。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
這間房還是不錯的,衛生間和一張大床。只可惜,門窗都被封死了。
戴成斌命人嚴加看管后,獨自一人駕車離去。
章北海邊,一個穿着一襲黑衣的男子,頭上的帽子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樑,與薄唇。這個人叫木人,凌蕭然同父異母的弟弟。戴成斌避開所有人,正是來與此人會和。
“你跟了凌蕭然三年,到現在都沒有動手的機會。我很懷疑你的能力。”木人開口,聲音如同膚色,冷若冰霜。
戴成斌收起了往日溫和的面孔,不屑道:“那可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你幾十年都沒殺掉他?要我......”
木人一把掐住戴成斌的脖子,“你再敢提這個事,你信不信我讓你死在姓凌的前面。”
戴成斌絲毫不慌,一隻黑黝黝的槍口對上了黑衣人的腦袋:“木人,你別忘了這是誰的地盤?”推開木人慢慢悠悠的整了整衣領,“要想合作就要擺出合作的態度。”
木人藏在帽檐下的擋住了他雙佈滿了殺氣的雙眼,凌蕭然身邊的一條狗竟也敢對他耀武揚威,等他有一日大功告成,殺了凌蕭然,順便也宰了這條狗。
戴成斌收起槍支,道:“放心,我已經有了辦法。凌蕭然這個人太會籌謀,我們如果一味地近他的身,只會讓他步步為營。我跟了他三年,雖然受器重,但始終沒有跟他單獨接觸的機會。他身邊的施衛和魅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
“能不能收買那兩個人?”木人問。
“施衛,是凌蕭然外公的家奴,打從祖輩受恩后就一直效忠於他家,他外公小時候就把施衛給了凌蕭然,施衛家訓歷來如此,這個人不愛錢不愛權不近色,是個十足的怪人;另一個叫魅,享譽國際的職業女殺手,她十幾歲的時候凌蕭然把她從淫窩撈出來的。這兩個人都是隨時隨地為凌蕭然賣命的。想買通他們,還不如想辦法殺了他們來得容易。”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靠近不了凌蕭然沒關係,只要我們能得到凌蕭然的行蹤。就一定能找到殺他的機會。”
“安竊聽裝置行不通,他的住所和車子都是臨時安排。而且,在他用之前都是反覆檢查的。”木人反駁道。
戴成斌神秘一笑:“我當然不會蠢到去安竊聽器。這幾年我一直在想,他的弱點是什麼?直到今天我遇見了一個人。眼神和氣質像極了凌蕭然的母親。我想凌蕭然即使對於普通的女色不感興趣,那這個人他一定不會視若無睹。”
他家也曾與凌家有些關係,凌蕭然父親大婚時,戴成斌見過凌蕭然的母親只此一面。不同於世俗女子的美,那種恬靜,機敏,清冽氣質的美讓人記憶深刻。而自己機緣巧合去看賭場的情況帶回來的這個女人,雖然容貌長得不似凌母,但神韻確實七八分相似。
“你有把握嗎?”木人問。
“資料我已經查清了,一個在校學生,加一個喪偶的醫生母親。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這種女孩兒沒什麼社會背景,單純好控制。在凌蕭然面前也不會漏出什麼馬腳。”
......
被困在房間內一整夜的江沐遙眼看天快亮了,不想坐以待斃,打量了一下房間內沒有監控探頭后,江沐遙開始滿屋子尋找防身的工具。
翻遍了整間屋子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江沐遙有些泄氣。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面臨什麼?早知道就該和宛如一起去支教,自己也不會被蘇喻文這個渣男害的這麼慘......
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江沐遙驚慌失措的整理被翻亂的房間。是戴成斌進門看見滿屋的狼藉,冷笑着做到了沙發上,饒有興緻的看着江沐遙。江沐遙不禁打了個寒顫。
“江小姐,我是來和你談合作的?”戴成斌翹着二郎腿,指尖的香煙煙霧繚繞。
“合作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姓江?”江沐遙心慌的厲害。
“我不光知道你姓江,我還知道你的母親林曼是章北市的醫生,好友陶宛如是大學同學,現在在臨省的貧困區支教......”
江沐遙聽到這裏,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裏:“你想幹什麼?”
戴成斌笑而不語,命人將江沐遙架到了離別墅不遠的一幢被改造成監牢的倉庫里。大大小小有幾十間,每間都有數人把守。大抵是黑幫非法拘禁的場所。集中營既視感的地方,讓江沐遙有些腿軟。
“那個欠了一百多萬賭債還不起的窮鬼還有他老婆抓來了嗎?”戴成斌問監牢的總管。
“抓來了,把他家所有值錢的東西全賣光了也才是個零頭。”總管回答說。
“既然這樣,那就處理了吧!老規矩。”戴成斌說完,轉頭向江沐遙,“你好好看着。”
監牢的總管命人從一間小牢房拉出來一對男女,兩人伏在地上不住地哭喊哀求。女的被拉倒大堂的正中央,圍上來七八個人開始撕扯女子的衣服。
“不!不要!”女子的哭喊聲沒有引來憐惜,反而找來的更多人的慾望。
“求你,不要給我看這個......”江沐遙已經恐懼到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他是想告訴自己不合作就要跟這個女人下場一樣嗎?
女子被蹂躪的幾乎快昏死過去,戴成斌大手一揮。眾人將女子抬進監房,雖然看不見畫面,但凌虐的聲音仍然不絕於耳。那個欠了賭債的男人,看見自己的妻子遭受的非人折磨,儼然已經嚇軟了腳。
“拉出去,喂狗!”戴成斌的輕描淡寫,讓江沐遙如同陷入冰窖。
狼狗們狂吠着,撕碎了男人的身體,血腥味充斥着整個監牢。男子的哀嚎聲伴隨着江沐遙的理智一起消失......
“演出結束了,我們可以好好的談論一下合作的事情了。”戴成斌玩味一笑,“很遺憾的告訴江小姐,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力。如果你不乖乖跟我合作,那麼你的朋友和你的母親就會表演一遍剛剛的戲碼。”
“不!”江沐遙的尖叫使五官變得扭曲,連呼吸時喉嚨都感覺生疼,頓了頓扯着嘶啞的聲音問道:“你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你去接近一個人,然後把每天他的行蹤都告訴我就可以了。”戴成斌說。
“就這一件事?”江沐遙不是很敢相信,僅僅讓她彙報行蹤,就值得他用這麼極端的方式——用兩條人命給她上演一出殺雞儆猴的戲碼。
“不要以為很簡單,我說的這個人——是凌蕭然。”戴成斌忽然嚴肅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
凌蕭然?江沐遙倒吸了一口涼氣。傳言凌蕭然做事手段很辣,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不然,也沒有本事在章北地區縱橫多年,運籌帷幄,在商場廝殺的風生水起,黑白兩道也都看他臉色行事。江沐遙暗叫不好:自己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去算計凌蕭然這樣的大人物,只怕是以卵擊石。可事已至此,她也沒有別的選擇。剛才的一幕幕,比直接殺了她要恐怖百倍。
江沐遙硬着頭皮答應了。
......
庄氏酒會。
“庄少,別來無恙。”戴成斌將江沐遙打扮后帶了過來。平日裏他見凌蕭然的機會只有彙報工作的時間。只能趁着這種機會能讓江沐遙接近凌蕭然了。庄古晏是凌蕭然最好的朋友,他的酒會,凌蕭然一定會來。
庄古晏目光落在了江沐遙的身上。自打上次見過之後,可找了這小妮子很久呢?可惜了,派人去找了三四回也沒找到。貝歐會所從來只用假名。真實的姓名住址一概不留。要查起來也是很費勁呢!
戴成斌見庄古晏目不轉睛的看着江沐遙,笑笑:“聽說,庄少想要凌總那塊地,凌總一直不肯給!我有個辦法,能讓你哄凌總高興。”
“戴助理,你可是凌蕭然的手下,幫我拿他的東西?”庄古晏一臉疑狐。
“我自然也有我的目的了,我想借您的手把這個女人送給老大。您可不知道,我們這些做下屬的為了上司也是操碎了心啊!凌總一天日理萬機,我也是擔心凌總不顧休息。有個女人照顧也比現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