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許教授的異常
等到一切都解釋清楚,天也已經徹底亮了起來。
“呼!”全都說出來,雲安也送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很平靜地道:“好啦!都告訴你了,該收拾收拾去學校了。”
“安安……”柳橙看着雲安,既心疼又無奈。
雲安勾起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恬靜美好:“別胡思亂想了,我告訴你,可不是為了讓你露出這副表情的,都過去了不是么?”
柳橙愣了愣,繼而點頭,也笑了:“對!只要你沒事,都好!”
雖然柳橙曠寢兩晚被記了名,可影響並不大,兩個人撐過了上午的課業,下午就沒什麼事做了。
“安安,你下午幹嘛去?”
雲安揉着酸脹的眼睛,沒精打采地答:“我還能幹嘛去,回家,補覺。”
昨天雲安折騰了整整一天,又一夜沒睡,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迹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來到了女生宿舍樓下,雲安跟柳橙告別:“我先走了,你也補個覺吧。”
“嗯,你路上小心!”
目送着柳橙上樓,雲安轉道去了學校后側的小樹林。
她想知道,那個女鬼姐姐怎麼樣了!
那些鬼魂還在那裏,雲安問了那個盔甲鬼,才知道昨晚自己昏迷后,女鬼受了重傷。
“雖然那個消靈香對一些小鬼有殺傷力,但是您認識的那隻女鬼,魂力並不低。”盔甲鬼解釋完,雲安頓時安心了不少。
“那就好。”雲安心有餘悸地說著:“如果因為我害了那個姐姐,那可真是作孽了。”說著雲安看向一眾鬼魂:“昨天謝謝你們了!如果沒有你們幫忙,我也不可能那麼快就知道橙子的位置。”
離開了樹林,雲安是真的累得不行了,正好回家,卻見高企澤大步走向自己。
避不開,雲安只好硬着頭皮向他打招呼:“阿澤。”
“雲安!”高企澤大力抓着雲安的肩膀,一臉關切:“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啊?”
“啊?”
“我親眼見你被他們抓走的,我本來想進去救你,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醒來以後我發現我在自己的家裏……雲安,昨天晚上出什麼事了?”
雲安眨了眨眼睛,弱弱地辯解了句:“你是不是睡糊塗了?”
哪知高企澤絲毫沒有被糊弄過去:“我也以為我是睡糊塗了,可是昨晚,我電話里的確有報警的記錄,今天報紙上的大事件也是在那座工廠發生的,怎麼可能是做夢呢?”
雲安這才留意到他手上還拿着報紙,似乎怕雲安不信,高企澤還真的翻出了報警的通話記錄給雲安看。
雲安咬緊牙關,絲毫不向高企澤吐露隻言片語:“阿澤,我看你是真的睡糊塗了,報警記錄也說明不了什麼啊,再說,就算你昨晚真的報警了,我也真的是被綁架了,那我現在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嗎?”
一邊自然地說著,雲安一邊後退了兩步跟高企澤保持了些距離,伸手要過報紙看了一下。
近期的少女連環失蹤案終於有了進展,警方捕獲了一名重要的嫌疑人,只是犯罪團伙已經轉移,一干失蹤的少女仍舊下落不明……
雲安看不下去了,這報道,分明有問題!
那些少女明明被關在那個暗門裏,有的都已經腐爛發臭了,他們是害怕造成社會恐慌,所以才隱瞞了下來的吧?
雲安把報道攤開給高企澤看:“你瞧,下落不明!看到沒?我現在就在你眼前,哪裏就下落不明了?”
說著,雲安把報紙塞進高企澤的懷裏,扭頭就走,這件事,她沒辦法跟高企澤解釋,能做的也就只有裝傻了。
只是,看了那篇報道以後,雲安的心裏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那麼多女孩,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暗門裏關着的,基本都沒有存活的可能,而僥倖倖存的七名女孩,眼下也不知道被他們轉移到了哪裏,更不知道她們即將面臨著什麼……
回到家,洗完澡,卻怎麼也睡不着,滿腦子都是那些女孩,那個工廠,以及那個匆匆一瞥的背影……
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卻發現自己身側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人!
“啊!”一聲低呼,雲安猛地坐了起來,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胸口,心臟跳得厲害。
那人厚顏無恥地問了句:“見了那麼多鬼,還怕?”
雲安整個人都不好了。
“墨止夜?你什麼時候在這裏的?”
墨止夜側過身面對着雲安,有些慵懶地看着她,單手撐着頭,雪色的長發散落下來,這是雲安第一次這樣清楚地看着他。
他的髮絲雪白,隨意散落下露出寬大的額頭,以及一邊凌厲的眉峰。此時他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挺直的鼻樑下,薄唇輕勾,露出一抹淺笑,只讓見了的人一陣陣的眩暈。
仿若畫中走出來的謫仙,讓人移不開眼;又似蠱惑人心的妖魔,讓人因他一顰一笑而迷失其間。
雲安不得不承認,她有了一瞬的恍惚,繼而就有點不忿,一個大男人,長那麼好看做什麼!
“墨止夜!”雲安抱着胳膊看着他。“正好你來了,能不能告訴我,他們這樣精挑細選出來的女孩,有什麼用?”
“自然大有用處。”墨止夜十分欠揍地答了一句沒用的話。
雲安翻了個白眼:“你說了跟沒說一樣——”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雲安滿臉揶揄地看着墨止夜問:“誒!你不會是不知道吧?”
哪知墨止夜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他倒是坦誠地承認了:“的確不知,你們人類的用途那麼廣泛,本尊哪能每個都曉得。”
雲安:“……”
“不過……”
不過?
雲安重又看向墨止夜,等着他的下文。
“看那慶幸,像是在喚醒什麼。”
喚醒?
雲安看着他滿臉的疑惑,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說了,而是問了句:“你不困了?”
困是困的,可是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這會兒再被他這麼一弔胃口,就更睡不着了。
“你先說說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墨止夜蹙了蹙眉,沒好氣兒地道:“與本尊無關的事,本尊如何知曉,你若真這麼閑,不如好好養養心神!”
雲安撇了撇嘴,賭氣似的掀開被子躲進去,背對着他不再言語。
不知怎的,這一躺竟有了困意,眼皮子也沉了。
空氣中,滿是他清冷的氣息,卻莫名地讓雲安安心了不少,就這樣沉沉地睡了過去。
萬萬沒想到,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臉上,暖融融的十分舒服。
翻身看去,已經沒有了墨止夜的影子。
偌大的房子裏空蕩蕩地又剩下她自己了。心底里隱隱泛出一絲失落,連雲安自己都沒有察覺。
今天上午沒有課,雲安悠閑地做了早飯來吃,微信詢問着柳橙的情況,一切似乎都歸於平靜了。
本市再沒有了女性失蹤的案件,人們漸漸的也就不再恐慌,學校里人人自危的緊張氛圍早已解除。
雲安找了兩份鐘點工的工作,業餘的時間賺點外快,維持着自己的生活。
柳橙自然也一起,兩個人幾乎同進同出,形影不離,關係也愈發密切了。
墨止夜自那天以後,很久都沒有再出現,雲安有時也會猜想他的身份,可猜來猜去,也都只是猜測,得不到證實依舊沒什麼用。
今天有專業課,雲安跟柳橙早早地佔了座位,正複習着上節課的內容呢,許教授進了教室。
許教授在a大授課已經有十五年了,是個和藹可親的大姐姐,什麼時候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可是今天,她的氣色很不好。
“安安,”柳橙小小聲地在雲安耳邊問:“許教授是不是跟她老公吵架了?”
雲安皺了皺眉,以前怎麼從沒發現柳橙是這麼八卦的人。
“別胡說!”
人家許教授跟她老公兩個人感情好着呢!什麼時候見他們吵過架紅過臉了?
只是許教授的確心情不佳,情緒也不高,今天的課堂氣氛異常的壓抑。
雲安留意觀察了一下,許教授今天不光氣色不好,印堂處更是蒙上一層只有雲安看得見的黑氣,也就是俗話說的印堂發黑!
驀然想起前段時間許教授跟隨考古隊去x市調查一個項目,難道是在那裏招上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直到課程結束,雲安都在擔心,卻沒想到許教授突然叫了雲安過去。
“許教授。”雲安禮貌地問好。
許教授喝了口水,問道:“雲安,方便嗎?我有事想問問你。”
“啊,方便……”雲安瞥了眼柳橙。
許教授也看了過去:“柳橙,我知道你們關係好,可不可以把雲安借給我一會兒?”
柳橙知道,許教授這是有話想單獨對雲安說,忙點頭道:“那許教授,我先走了!”
目送着柳橙離開,許教授才又說:“你是通勤生吧?”
雲安點頭。
“正好,去我家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