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外星人抓走了?
黃昏將至。
小雨淅淅瀝瀝的落下,如萬千銀絲從天而降。
寬敞的山海大道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悠長,大道的盡頭,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令人充滿遐想。
緩步走過山海大道,望向遠處黃昏下略微范黃的大海,吳鳴的心裏萬千思緒不知從何處攬起。
由於工作地點就在海邊,所以每天下班后吳鳴都會來到海邊吹吹海風。
也只有這時候吳鳴會拋開生活,拋開工作,會胡思亂想,做着自己心中的“白日夢”。
他會想像以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想像這個世界的過去是否真如歷史,現在是否眼見為實,未來是否令人驚奇。
也只有這個時候,吳鳴才覺得自己的思想存在着,沒有被這個單調乏味,朝九晚五的枯槁生活所泯沒。
而今天,吳鳴充滿了對時間,對生命的感慨。
吳鳴是個武俠迷,可前幾天,一代武俠小說宗師金先生去世了。
吳鳴還是個漫威英雄迷,可今天,一代漫威漫畫宗師,漫威英雄之父斯坦先生也去世了。
金先生創造的武俠江湖令人嘆為觀止,他教會了吳鳴成長,教會他為人要心存俠義,為國為民:斯坦先生更是滿足了吳鳴心中對現代超級英雄的所有幻想,也教會了吳鳴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個人英雄主義。
他每天做這個時間做“白日夢”的時候總是幻想能變身成古代大俠,身懷絕技,行俠仗義;他也幻想能基因突變變成超級英雄,懲奸除惡,保護市民。
而兩位大師的離世讓吳鳴每天僅存的幻想都灰飛煙滅了。
他知道,幻想終究是幻想,連創造幻想世界的人都敵不過時間,那他的幻想還有意義么。
即使以後再出現兩位大師般的人物,可他能等的到了么。
況且,真的還能再出現么。
打開準備好的一罐啤酒,大口喝了半瓶,擦了擦嘴角,將手中剩下的半瓶酒緩緩傾落,澆在海里,如那小雨般濺起一絲漣漪……
“兩位大師,一路走好!”
又沉默了許久,吳鳴自嘲的撇了撇嘴角:“切,我在這感慨個什麼勁兒,算了,我還是不要再胡思亂想這些虛無縹緲的事了,回歸現實生活吧,畢竟,我的工作也不錯,我的家庭也穩定,我還沒娶妻生子,我還能活個幾十年,即使庸庸碌碌,平平凡凡……”
轉過身,吳鳴望向身後的世界,寬敞的山海大道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悠長,大道的盡頭,燈火通明,車水馬龍。
對於這個喧囂的城市,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而吳鳴的心裏,一個時代,已經落幕。
緩步走下台階,回頭又望了一眼這個自己每天都會駐足的地方,這個自己僅有的“幻想”之地。
“對年輕的自己做個告別吧,或許,以後不會再來了。”吳鳴心想。
“咦,怎麼有一道綠光?”吳鳴定住了脖子,眼睛越睜越大,天邊的綠光也越來越亮。
“這,好像是,衝著我來的?”
“幻覺?”
“眼花了?”
“白日做夢?”
“外星人入侵?”
“……”
混亂的思緒在吳鳴腦海中閃過,眼看着這詭異的綠光即將“照”到自己的身體,吳鳴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汗毛炸立,驚醒過來,回過身拼了命地向那燈火通明處跑去!
“我靠,什麼鬼啊!”
在吳鳴的呼喊聲中,那道綠光不急不緩的落在了他身上。
時空靜止,萬籟俱寂……
……
夜幕降臨。
狂風卷着砂礫,瘋狂的向前滾動,萬里風沙猶如金黃色的大海,一浪高過一浪。
吳鳴做了一個夢,夢中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上下翻飛,時而還傳來劇烈的疼痛,好似被萬千巨石砸在了自己身體上。
又不知過了多久,吳鳴緩緩地睜開眼,滿眼金黃,風沙將視線逐漸遮蓋,在閉上眼之前吳鳴依稀看到了一些黑點在眼中逐漸放大,就如那放大的綠光,還沒有看清是什麼便又再次昏迷了過去。
“看來,夢還沒醒啊。”
……
突然,吳鳴驟然驚醒,坐起身來,四下看了看。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之地,好像是在一個黑色鋼鐵“鑄”成的屋子裏,之所以說是鑄,是因為吳鳴是一個建築工程師,但他卻根本沒有發現這個房間有一絲鋼鐵拼接的痕迹,就連轉角處都十分平滑圓潤。
而自己現在正一絲不掛的躺在一個鐵床上,冰冷的鐵床傳來一絲絲涼意,而這個鐵床就像是從這個鐵屋子上“長”出來的一般,除了這個奇怪的鐵床,四周空無一物。
這是一個監獄?
吳鳴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回想起腦海中最後的記憶,想起自己是被一道綠光“劈”中,後來又被各種石頭砸,再醒來就是現在這麼個在監獄裏“裸奔”的狀態。
吳鳴逐漸在這陰森的氣氛中冷靜下來,猜測起了自己所身處的環境。
難道還在做夢?不對吧,白日夢,夜夢,甚至春夢自己都不少做,從沒有這麼逼真的吧,還帶體感的?
難道自己被fbi抓了?自己又不是什麼特務,不是什麼變種人,沒什麼價值值得fbi動手抓的吧。
難道自己被外星人抓了?外星人抓我幹嘛,做實驗么?
我靠,做實驗?
不會真被外星人抓了吧!
吳鳴越想越害怕,雖然外星人從未出現過,但是並不代表沒有啊,不會被自己趕上了吧,這麼倒霉的嗎?
吳鳴懷着忐忑的心向四周瞧了瞧,想找找有沒有類似攝像頭之類的東西,可他失望了,這個鐵牢空無一物。
而且這個牢籠甚至連個門窗都沒有!
“等等,沒有門窗?那光是怎麼照進來的?”吳鳴心想。
又四下看了看,還是沒有光源,但自己確實能看到鐵床和自己的身體,跟青天白日沒什麼兩樣,而且這個監牢就如渾然天成一般沒有一絲拼接的痕迹。
這更加肯定了吳鳴有關外星人的猜測,這奇怪的違背物理定律的監牢恐怕也只有外星文明能解釋了。
想到這,吳鳴漸漸的傷心起來,想起老家的父母親人,想起那些狐朋狗友,一起看球,一起打遊戲的哥們,想起本來雖平凡卻溫暖的生活,吳鳴內心的悲傷醞釀,如同逐漸掙脫韁繩的野馬,最後終於忍不住,抱頭嚎啕大哭起來。
因此就形成了眼前的這一幕,一個裸男在一個毫無光源卻亮如白日的“一體牢籠”內抱頭痛哭!
“鐵籠”外,一片漆黑。
一個扎着馬尾辮,身穿土黃色流線型一體鎧甲,頭頂帶着一個圓形頭箍,額頭處鑲嵌一個黃色寶石,身材性感誇張,英氣十足的美女睜着大大的眼睛淡定而好奇地望着眼前抱頭痛哭的一絲不掛的吳鳴。
又看了一會,轉頭看向一個拄着拐杖的白鬍子老人說道:“佰長,這個人在幹嘛?”
那個被叫作“佰長”的老者眼睛眯了眯,右手在面前的空間一點,一行行複雜的數字和圖形浮現在了老者和美女的面前,掃了一眼這些數據,淡然的說道:“這個人的腦電波波動異常,好像是在釋放着某種特殊情緒,卻和我們已知的數據庫並不匹配,對比之下,數據波段更接近於……死亡。”
“啊?他要死了么?可他的生命體征數據很正常啊!”美女看向數據中的某一處說道。
“我說的是接近,並沒說完全匹配。”
“你先出去,我跟他單獨溝通。”
“好吧!”美女又看了一眼吳鳴,轉身邁着婀娜的步伐走向一個圓形光點處,性感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光點裏。
美女走後,拄拐杖老者又看了一眼面前密密麻麻的數據,隨手一揮,數據隱去,張口說道:“囚徒,說出你的代號。”
鐵籠里正在抱頭痛哭的吳鳴冷不丁的聽到這句話,嚇得激靈一下站起身來,看向面前突然出現的老者,又看了眼四周依舊存在,唯獨自己和老者之間消失了的“鐵牆”,說道:“你,你是在跟我說話么?”
並且心中暗道:“這外星人怎麼長得跟人類一樣?還會說中國話?外星文明真是高等,自帶語言翻譯器?是不是我看到的這個老人都是他們通過我的記憶模擬出來的?不行,說什麼也不能透漏我們地球的秘密,嗯,打死也不說!”
於是乎,老者從吳鳴的眼神中所看到的驚疑逐漸變為堅定,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撲面而來。
在吳鳴感嘆自己終於有機會可以像電影裏那樣“死的偉大”時,老者冷漠的話語再次傳來:“說出你的代號!”
吳鳴心想難道外星人管名字叫做代號?貌似名字也不算什麼秘密吧。便回答道:“老子叫吳鳴,別的什麼也不知道,要殺要剮,直接動手吧!”說罷,眼睛一閉,脖子一挺,手一背。
剛想擺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突然想到自己身無寸縷,尷尬的麵皮抽動,條件反射的將手交叉在了前面,遮住了自己僅有的“尊嚴”。
那老者眉頭微皺,無名?這是哪個軍團的代號?於是右手的拐杖在地下一頓:“說出你的數字代號!”
吳鳴越來越疑惑,數字代號?那是什麼?難道是外星人拷問的一種心理手段?
“我,我沒有數字代號,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此處省略五十字),老子就叫吳鳴!”
“你沒有代號?你是‘天棄游徒’?”
“什麼天氣有圖?還天氣預報呢。你們外星人怎麼這麼啰嗦,不是有科技直接讀取記憶么,還在這浪費口水審問老子,你們進攻地球的事老子沒能力管,也管不了,老子也不知道地球上有沒有秘密武器,有沒有超級英雄,你們……(此處省略五十字),話說,你們能不能先給老子一件衣服穿穿,老子可不是裸露狂。您怎麼著也得變成個美女啊,沒準老子鼻血一噴,還能聊出點什麼,一個糟老頭子老子可沒興趣!”
老者始終淡然的看着吳鳴狂噴口水,眼見審問不出什麼來,直接轉身向剛剛那個美女消失的光點處走去。
老者剛一轉身,吳鳴的身前再次出現了一面鋼鐵牆壁,像水流一般跟另外三面融為一體。
吳鳴瞪大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罵了一句:“靠,外星人這麼不經啰嗦?看來唐僧的絕招星際通用啊。”
就在吳鳴沉浸在自己的嘴功時,老者已經穿過了光點。
守在光點外的美女看到老者出來,問道:“怎麼樣?問出什麼了嗎?”
老者說道:“據目前的數據判斷,這人是一個天棄游徒,正好最近兵團缺人,老規矩,安排他個編號,進兵團當炮灰吧,天棄游徒我們可沒少見。”